虽然清水寨巫民伤亡不少,寨中民众怨气沸腾,誓要找西尾报仇。在枳丰寨主的力主下才压了下来。
清水寨那种轻松欢快的气氛一夜之间消失了,每个人都神情肃穆。
枳丰虽重伤未愈,但强敌在前,忙于建立整个清水寨的防卫系统。
谢轩禹则继续忙于医治那些受伤的清水寨巫民。
清水寨中的苗医对谢轩禹很是尊敬,整日待在谢轩禹和锦玄居住的小竹楼中向其请教。
锦玄倒像一个多余的人,就别锴曲抓了个着,让她来陪自己喝茶。
苗疆盛产茶树,大部分巫民都有喝汤茶的爱好,锴曲也不例外。
“锴曲寨主好兴致啊。”
“比不上影月使悠游自在。”锴曲不急不忙地细品一口茶。
虽然和这位寨主相识多年,但锦玄依然觉得看不透他,“您这次公然出手帮清水寨,就不怕改变金马寨的中立地位?”
“乱局之中,总是要有所取舍的。”
“所以您这次是打算站在那一边?”
“站在正确的这一边。苗疆已经再经不起一次纷乱了。”
在和锴曲一叙后,锦玄还在反复思索他的话,正确的一边,那他如何看待正确呢?
就这样随处转悠,竟转悠到了清水寨附近的篮矶岭。
这十年来,锦玄按着中原的节气,每到清明都会到这里来住几天。数日前,锦玄刚来拜祭过,那坟头前犹有拜祭过的残烬。
苗疆的雨季已经接近尾声,天虽然阴着,但是已经没什么降雨了。
锦玄给父母的坟茔再除一除草,突然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在母亲坟墓旁的草丛里,赫然有一条约两寸长的小金蛇在“嘶嘶”地吐着信子,正是教王的金蛇吉龙。
金蛇是离火教的圣物,也是教王身份的象征,每位经五大苗寨推举出来的新教王,都需经金蛇认主仪式。一旦认主,这金蛇将常护教王左右。
金蛇吉龙在锦玄认出它之后,立刻扭转了身子,开始飞快往前蹿行。
锦玄预感它应该是想带她去找教王,紧紧地跟在后面。
大约半个时辰,那小金蛇竟灵活地把锦玄带到一处草庐前。
这草庐隐藏在密林之中,若非这金蛇吉龙带路,寻常人真轻易找不进来。
锦玄摸出腰间匕首以作戒备,然后小心地推开了草庐的门,一步步往里面探进,“有人吗?”
在行至中堂之时,锦玄发现那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她寻找了多日的教王。
但教王面色惨白,显然是救疾复发。
锦玄一直将谢轩禹带在身边,今日却因苗医请教谢轩禹而没把谢轩禹带出来。
锦玄只得先运功护住教王,然后飞返回清水寨,悄悄将谢轩禹带来此处。
“快,谢轩禹,你看看教王的情况。”锦玄喊了一声还在后面磨蹭的谢轩禹。
谢轩禹在听到“教王”二字时,赶紧提了速,来到教王和锦玄身边。
谢轩禹摸着教王的脉,久久没有出声。
锦玄关切地问,“教王情况如何?”
谢轩禹没有做声,思忖片刻后,给教王喂下一颗白色的药丸,然后开始利落地在各大穴处行针。
效果是显著的,不一会儿,教王竟然悠悠转醒过来。
“教王,您感觉怎么样?”
教王刚刚苏醒,还异常的虚弱,但还是认出了锦玄,“是锦玄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锦玄上前给教王掖了掖被子,“是吉龙带我来的。教王,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回离火宫了是不是?”
“是的,大祭司反了,我知道您失踪后就一直到处找您了,幸亏遇见吉龙,它带我来了这里。”
教王将目光转向了一直站在锦玄身后的谢轩禹,“这位是?”
谢轩禹直面了教王看过来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向教王行了一个礼,“杏林谷谢轩禹。”
“你姓谢?”教王丝毫没有计较谢轩禹的冒犯,却在听到他自报家门时有了一丝震动。
“是的,在下姓谢,不知教王是否还记得中原谢家家主谢珣与谢家家母菁离?”
听到此言,锦玄心中怔动,谢轩禹认识教王?
他最初遇见自己是偶然还是故意?千离蛊真的控制了他吗?
在想到这些时,她的身体已先于头脑而动,持匕首挡在了教王面前。
教王却淡然地朝锦玄摆摆手,“无妨。”
谢轩禹此时也收敛起自己那一派痞气的做派,行李致歉,“锦玄姑娘,不必紧张,我并无恶意。”
教王看着谢轩禹那颇似故人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
自十年凌月之战后,中原与苗疆以凌月江为界,关系一度降至冰点。
谢轩禹混入苗疆也历尽艰苦,“我此番入苗疆,是想请教王看在故人的情面上,赐予风眠之毒的解药。”
“谁中了毒?”教王大惊。
“家兄。”
教王听到这话却露出了苦笑,“真是天意弄人。风眠确是我教至宝,但十一年前已经丢失。我手中没有解药。”
苗疆与中原势同水火,如果不是自己同师父栗鸢神医联手都再也压不住哥哥的风眠之毒,谢轩禹不会辗转来苗疆求这个罪魁祸首。
可是现在这个人说他手里根本没有解药?该信他吗?
“谢贤侄不信?”教王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谢轩禹上前,“那你诊下我的脉。”
“不用,我刚刚已经摸到了。您也中了风眠。”谢轩禹神情凝重。
教王叹一口气,“这失踪了十一年的风眠,它又出现了。”
“谁给您下的毒?”
“离火教大祭司。”
“十年之前也是她?”
“是的。”
“请恕晚辈冒昧,您现在中了风眠,手里没有解药,那躲在这处隐蔽之所,是来……等死吗?”谢轩禹的言辞有些厉了。
“你瞎说什么?”锦玄见谢轩禹对教王如此无礼,出声呵斥。
自己怎么就毫无防备地将他带到了教王面前?
锦玄下意识就想转动腕上银链催动千里蛊。
谢轩禹看到锦玄动作的苗头,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的胳膊,“你别乱动啊,我只是实话实说。”
谢轩禹刚才一本正经陈情,此刻却还是露出了少年人的性情。
教王咳了咳,“锦玄,无妨。我确实没有风眠之毒的解药,或终有一死。但大祭司和她背后的人也该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
“噔噔噔”
三人之中,以锦玄武功最高,来人步法极轻,但锦玄还是察觉到了。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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