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彪左等右等也不见援军到来,渐渐坐不住,急躁起来。
“郭隽人呢?!”陈彪质问手下道,“这么半天了还不来?”
“可能是信鸽被半路拦截了。”刀疤脸连忙安抚他,“大当家先别急,我再送几只。”
眼看着郁家军兵分两路,大部队在前山猛攻,精锐部队从后山绕道上山,黑风寨此刻已经应付得极为艰难。
如果援军再不来,恐怕真的要撑不住了。
正当寨子里众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名山匪突然跑来禀报。
“大当家!好像有人来帮咱们了!”
陈彪闻言立刻站起来,“当真?是谁?”
“是青云岭和白虎岗的兄弟们!”山匪一脸喜气,“方才我看到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太好了!”陈彪瞬间松了一口气,“有他们来支援,咱们就能多撑一会,熬到郭隽来救援应该不成问题!”
“快,你们赶紧去准备接应!”陈彪吩咐道。
“是!”
山匪们顿时看到了希望,一窝蜂地涌了出去。
然而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只见青云岭和白虎岗的山匪们竟然稳稳地站在了郁家军旁边,还有的已经架起了床弩,箭尖直冲着黑风寨的方向。
“他们什么意思?”陈彪脸色一变。
刀疤脸立刻反应过来,失声道:“不好,他们投敌了!”
转眼间,青云岭和白虎岗的山匪们一声呐喊,纷纷提着刀枪往山上冲去。
同为山匪,这些人攻起寨来比郁家军的士兵娴熟得多,不一会黑风寨就处于颓势,节节败退。
很快,第一波士兵就已经冲进了黑风寨的大门内。
寨子里团成了一锅粥。
山匪们惨叫的惨叫,逃跑的逃跑,毫无秩序可言。
郁云骞见时机成熟,大手一挥,下令道:“众将士听令,全军出击!上山攻寨!”
话音刚落,全体士兵一起往山上冲去。
当黑风寨内部已经乱套的时候,再上山就变得容易多了。
大军没用多久就成功占领了山顶,将黑风寨的山匪们团团围住。
“陈彪,胜负已见分晓,还不快快投降!”郁云骞大喝一声。
然而陈彪却丝毫没有惧意,反而是一脸嘲讽与不屑地看着郁云骞。
“呸!”陈彪狠狠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轻蔑道:“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么伟大无私吗?”
“嘴上说着为民除害,还不是为了自己加官晋爵!”陈彪哈哈大笑。
“现在你以孤立无援,就莫要再嘴硬了!”郁云骞道。
然后他对黑风寨的所有山匪宣布道:“所有人都听好,现在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立刻缴械投降,归顺大梁朝廷,就可以免你们死罪!若是负隅顽抗,则就地斩杀!”
此话一出,不少山匪们开始动摇。
然而陈彪的气场过于强大,始终没人敢做那只出头鸟。
直到有一个年轻的山匪畏畏缩缩地站了出来,“我……我投降。”
“很好。”郁云骞满意道,“能够迷途知返也是好事,本将军做主,给你的罪过降低一等。”
顿时,山匪们惊讶地抬起了头。
投降还有这好事儿?
于是更多的山匪接二连三地扔下武器,纷纷向郁云骞投降。
陈彪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们都背叛了自己,不禁自嘲地大笑起来。
“一群白眼狼!”陈彪骂道,“老子真是白养你们了!”
说罢,他转头一脸挑衅地看着郁云骞,抬手举起了大刀。
“保护大将军!”郁云骞身边的亲卫立刻抽刀护在他的身边。
“姓郁的,今日你能攻上山,全都是沾了这些白眼狼的光!”陈彪恶狠狠地说道,“但这不代表你赢了!”
“记着,今日你利用他们达成目的,将来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被他们所背叛!”
郁云骞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只见陈彪大刀一挥,猛地捅进自己的腹部,直接捅了个对穿。
在场所有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纷乱的战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惊愕地看着陈彪岿然庞大的身躯“嘭”地一声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郁云骞收起佩刀,宣布道:“黑风寨大当家陈彪已畏罪自尽,剩下的余孽也一并带回郡治,本将军要与郡守大人一同商议定罪一事。”
“是!”亲兵们领命道。
士兵们分工明确,三下五除二便将黑风寨的山匪们押住。
众人跟随郁云骞按照原路下山。
“大将军,陈彪养在山谷里的私兵一直没来,看来公子那边的行动已经成功了。”钟子铭笑着对郁云骞道。
“嗯。”郁云骞点点头,“这小子还挺靠谱,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那郭隽所伤。”
“不会的。”钟子铭道,“韩将军武功高强,就算郭隽要对公子下手,他也一定能带着公子毫发无伤地逃出去。”
“总之,还是快些赶回军营吧。”郁云骞道,“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剿匪最关键的并非攻寨,而是事成之后的后续清理工作。”
“末将明白,”钟子铭点点头。
这些山匪势力范围很广,而且在民间也可能潜伏着不少相关势力。
所以预防黑风寨的余孽东山再起才是最重要的。
否则只会治标不治本,山匪们只会像野草一般,收割了这一批,很快又会有下一批成长起来。
到时候才是后患无穷。
郁家军押送着黑风寨的成员快要走到武扬县的时候,宁远郡的都卫军已经在城门外候着了。
“押送这些山匪入狱一事,就交给梁将军了。”郁云骞对镇军都尉梁镇雄抱拳道。
“郁将军就放心吧。”梁镇雄大咧咧道,“保准儿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待梁镇雄接管了押送山匪的任务,郁云骞拐了个弯,带兵前往陈彪在山谷中豢养的私兵的大营。
郭隽被截断了所有与外界联系的渠道,此时正在营帐内焦急地来回踱步。
“那边到底打没打完啊?”郭隽的八字眉变得更加陡峭了一些,看起来十分喜感。
“郭将军莫急。”傅彦倒是十分淡定,不紧不慢道,“即使是打完了,收拾残局和行军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你当然不着急了。”郭隽白了傅彦一眼,“你有靠山,还有专门的精锐保护,知道自己不会有事。我可不一样!”
见傅彦还是在慢悠悠地喝茶,郭隽几步走过去,道:“万一陈彪打赢了怎么办?到时候他第一个收拾的就是我!”
“放心,陈彪赢不了的。”傅彦撇了撇茶汤上的浮末。
与此同时,傅彦用余光瞥见营帐外的一队人马,便伸了伸下巴,道:“诶,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郭隽抬头,顺着傅彦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郁云骞带着一队亲兵正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舅舅!”傅彦连忙起身相迎,“见舅舅满面喜色,定是大获全胜了?”
郁云骞哈哈大笑,欣慰地拍了拍傅彦的肩膀,“好小子,就知道你能把事情办成!”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军帐,掀帘的时候带进来一股凛冽凉爽的风。
“郭将军,久闻大名!”郁云骞冲郭隽抱抱拳。
“彼此彼此。”郭隽道,“你我都不是那种喜欢废话的人,我就直接问了。郁将军先前答应的条件还作数吧?”
“自然作数。”郁云骞道,“郭将军也是难得的将才,只是跟错了人而已。现在能迷途知返,已经是难得清醒了。”
郁云骞对郭隽做了个“请”的手势,笑呵呵道:“还请将军随我一同回到郡治,和郡守大人一同商讨对付北疆的事情。”
“好。”郭隽点点头。
傅彦见双方达成一致,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顺利,傅彦欢快地心。
正当傅彦准备跟随郁云骞一同离开的时候,他猛然想起来一件事。
就说怎么总感觉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他把贺听澜给忘了!
先前贺听澜假扮成来通风报信的黑风寨山匪,成功惹怒了郭隽,被他一气之下下令关在了柴房。
当时毕竟是在演戏,傅彦也不好阻止郭隽。
否则他一个郁家军的人,阻止敌方阵营的山匪被关,这听起来太可疑了。
于是傅彦只好装作无动于衷。
这会儿得赶紧把贺听澜给捞出来,要不然这家伙下一刻就能炸给你看。
傅彦连忙拉住郁云骞,略显为难道:“舅舅,那个……”
“咋?”郁云骞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家外甥,“大小伙子怎么扭扭捏捏的?”
“其实这次能够成功策反郭将军,也不光是我和韩将军的功劳。”傅彦道。
“哦?”郁云骞不明所以道:“那还有谁?”
“一个您看不惯的人。”傅彦说。
郁云骞:?
一会后,贺听澜怒气冲冲地被从柴房里放了出来。
“好你个傅文嘉!我在柴房里都快待发霉了你才想起来?!”贺听澜的头顶上仿佛有一团火焰。
傅彦连忙安慰:“这不是想起来了嘛。”
贺听澜哼了一声,转头却看见郁云骞正惊讶地看着自己。
贺听澜:“猪肝脸大将军?”
郁云骞眉头一皱:“怎么是你这个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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