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虞亭老实道,“他们下了追魂煞,能够确定我的方位。那煞以我的血肉魂魄为食,长久下去,要么我被他们找到,要么我被煞吃干净。而煞主之外的其他人强行想把它驱除的话,我也会当场暴毙。反正都是死,就干脆试试,能不能借助系统的力量和道具的机制,把它赶出去。
“我猜对了,成为你的道具后,系统和追魂煞都默认我死了,所以系统把我除名,煞也回去找主人。”
沈姜点点头,问:“你们是起了什么矛盾,他们怎么非杀你不可?”
虞亭摇摇头:“没矛盾,他们快突破了,想要我的积分和道具。”
沈姜恍然,却也不解:“都是高级玩家了,积分应该不缺吧?”
“缺。”虞亭道,“后期给技能和道具升级需求的积分太多,所以很多高级玩家都会去刷本。”
“有没有想过通过其他方式修炼?”沈姜点开六小七的网店,“比如这个,里面有很多道具和秘籍。”
虞亭看了一眼,道:“知道,二哥也带我去过。但是晚了,来不及了。”
见沈姜不解,他继续道:“我们在系统这边的修行,和店里的相斥。要学这里面的东西,就要从头开始。习惯了动动手指就能有提升,没人还能放弃所有,沉下心慢慢的打坐冥想从零开始。尤其到了后期,副本一个赛一个凶险,以远不及初级玩家的实力去闯,死路一条。”
沈姜点点头,或许因为她还没什么基础,这会儿并没感觉到互斥作用。
也得益于她基础为零,所以两边可以一起学。
要是真到了高级阶段再发现六小七的店,她自己估计也叹息一声,不会真的去学。
“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沈姜又问。
虞亭是体育生,后选入省队,也拿过些奖。退役后在本地一所初中当体育老师,平时就是带着学生们做做操跑跑步,教一些基础的运动,时不时“生病”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
他跟父母住在同一个小区,这会儿猛然辞职搬到沈姜所在的城市,不现实,父母那也不好交待。
两相商量之下,算是有了个解决方案。
沈姜在进副本前,跟虞亭说一声,暂时把他召回空间。等进了副本,再把人放出来。
尽管虞亭不怎么喜欢呆在空间内,也不得不忍耐几分。
两人约好后,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后,虞亭便先离开了。
沈姜则是把自己的腿埋回了土里。
笔仙忍不住在空间里叮嘱:[种满24小时,不然白搭,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我调个闹钟行了吧。】沈姜一面道,一面调了第二天的闹钟,把枕头扒拉过来,沉沉睡去。
闹钟响起,她顺手关了扔在一边,翻了个身,仿佛从没被吵醒过。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接连不断的响起。
有人在给她打电话。
第一反应是公司里的事,沈姜有些气闷,寻思着直接辞职算了。
在被子夹缝里找到手机一看,才发现是她大学室友,陶灵。
“宝贝我回来啦!出来一起吃饭。”电话一接通,陶灵充满活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沈姜打了个哈欠:“出差?还是放假?”
“你怎么这会儿还没起,不是上班时间吗?被炒了?”陶灵问。
“没呢,正打算把公司炒了。”沈姜道,就听见那边笑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这次是回来养你的?既然没上班就赶紧出来,我们见面聊。”
挂了电话,陶灵发来一个地址。
沈姜见到就笑了。
陶灵是她的大学室友,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朋友。
高考分数下来之后,她鼓起勇气去到了自己外公外婆家,一敲门,却是个年龄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来开门。
沈姜开始还以为是外公外婆搬家了,直到看到老两口的身影才明白,这男孩是他们收养的孤儿。
一开始,老两口还对她挺和蔼,外婆更是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说她长得像自己早逝的女儿。
而知道她的身份之后,老两口颜色就变了,破口大骂,操起菜刀拐杖赶她出门。
那一瞬,她彻底死心,报了个离家挺远的外地大学。
大一刚开学,她还有些自闭,成天独来独往,一周说不了两句话。另外两个室友主动打过几次招呼,见她不理,渐渐也就不关注她了。
只有陶灵。
好像有一次她在床上,懒得下来拿纸巾,就请沈姜帮她递一下。
当时寝室里没有其他人,沈姜顺手递了,自那以后,本就天天和她打招呼的陶灵更加热络,上课吃饭都拉着她一起,周末逛街出去玩也要叫上沈姜。
一开始还是团体聚会,发现沈姜不爱与太多人接触,就改成两个人单独出去。
后来知道沈姜需要兼职,索性陪着她一起。
陶灵带着她融入寝室、融入班级,在大二的时候硬拉着她加了几个社团,带她见识了这世上稀松平常,而她从未见过的景色。
让她逐渐变成一个正常人。
毕业后,身为本地人的陶灵深觉一直在父母的保护下得不到成长,毅然决然去外地找工作,两人除了过节放假时见见面,私底下的联系也没减少。
上一次见面,还是陶灵过生日,沈姜请了事假去她那边,算起来也隔了好几个月,沈姜意外的同时自然高兴,掀开被子就下床,却忘了自己双脚还埋在土里,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一看,桶里的土已经干裂,所有水分营养都被吸干,只余沙土。
【这些土是一次性的?】沈姜问,拿手机打开自拍,发现自己脑袋上开了一朵小小的粉色蔷薇,轻轻一摘就到了手里。
[倒是也能养回来,不过对现在的你来说代价太大,没必要。可以先留着,以后再说。]笔仙在副本最后几乎舍去了大半条命才读出提示,现在依然有些精神萎靡,被布偶熊扒拉出来,也只是勉强写了几个笔画飘忽的字,又盖上盖子休息了。
沈姜便另外拿了个塑料袋,将废土装了放进空间,顺手把蔷薇插进山茶花的瓶子里,再冲了个澡换衣服,忙不迭地赶往陶灵发来的地点。
那是本市一家有名的海鲜酒店,陶灵拿到第一笔兼职工资的时候就拉着沈姜去过一次,美名其曰庆祝。
实际上那天的消费抵她们两个月的工资加起来,还差点。
沈姜去时,陶灵已经定好了包间点了菜,见她来,又让服务员把菜单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加的。”
“你别总是把这当自助餐点。”沈姜冲服务员摇摇头,示意不用,“就咱们两个人,开什么包间,要包间费的。”
“包间不影响我们聊天嘛。”陶灵一面说,一面打开了桌上的包装盒,里面装的是个六寸蛋糕。
蛋糕上两只梅花鹿在林间嬉闹,一旁的树木草丛、黄莺彩蝶栩栩如生,更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专门找人定做的,由我本人,亲自空运送过来,尝尝好不好吃。”陶灵递给沈姜一个叉子,自己手中也拿着一个,满怀期待地等着她吃第一口。
沈姜有点犯难,不知该从何下手,最后只能从底部挖了一块。
“好吃!”沈姜笑道,陶灵当即得意起来:
“是吧,我预约了好久呢。”一面说,一面挖掉一株草丛,“你怎么突然想辞职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嗯?”
“就是想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段时间。”沈姜到底不敢把涉及副本的事告诉陶灵,一是她不确定副本对于“泄密”判断的底线在哪,万一触碰到了,再紧急传送,她没准备好不说,虞亭多半也来不及准备。二来,陶灵但凡知道了,担心是肯定的,就怕一冲动也找进副本的办法,没的连累她。
“你呢,干得不是好好的。之前还听你说要拿下个大单子。”沈姜反问,陶灵吃了一大口蛋糕,狠狠咀嚼吞咽下去后,才怒道:
“说起来我就气,这条线他们一直不看好,是我去跑市场做调研,厚着脸皮找客户。是我拉起团队搞起的生产线。是我对照国内外的规定标准一条一条弄下来的,一年少说几千万的收入。不升我的职,忍了。空降一个屁都不懂的二世祖瞎指挥,我也勉强忍了。奖金你总不能少我的吧?
“嘿这帮孙子还真不干人事,重新制定了考核规则,这么一算下来,别说奖金绩效,我连每个月工资都拿不全。不是,谁家跑市场的每□□九晚五给你打考勤啊?我陪客户喝酒喝到半夜三点多,第二天起晚了算我迟到,还要算我头一天下班没打考勤算半天旷工?我旷他XXX!合着我给他挣钱,最后还要倒赔钱?我有病啊,直接炒了那群XX。
“反正这几年我也攒了点钱,干脆回来自己当老板,开个婚纱店。然后你过来,我给你安排个不用考勤不用费心思不用耗体力的高薪工作。”陶灵边说揽着沈姜的肩。
沈姜笑道:“那多麻烦,直接每个月给我打钱就行。”
“成!”陶灵应道,“我给你算底薪,每个月盈余了有分红,亏了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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