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许时安和田实,是因为发现了循环的事,所以才不与我们多啰嗦,直接去找线索了?”沈姜不知何时又拿出了本子,飞快地记着。
“也有可能,是已经死了。”方林喝完第二罐啤酒,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毕竟我们也不知道副本里到底过了多少时间,或许才三两天,或许已经一个多月。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沈姜笔尖一顿,到底写了下去:“可存疑,先看看今天还能不能见到他们。”
方林不置可否,在她而言,哪怕这两个还活着,却选择自己行动,将他们抛到一边,便已经进入她的敌对面。
“那我们先分头去找线索......我会先去八楼九楼看一眼,如果没什么特别的,就抓紧时间下船看一看,尽量在天黑前回来。你也是,别贪进,日落时分我们碰个面整理一下线索,然后在房间呆着。如果真如我们所猜测,今晚一定不太平。”
“好。”方林应了,“一切小心,随时保持联络。”
两人说定后,出了房间,一同去坐电梯。
沈姜在九楼下了。
这会儿已是中午,正当饭点,九楼却是空空荡荡,各餐厅只稀稀落落的坐着几桌人。
不用想也知道,大部分人都下了船。
尽管游客没多少,可餐厅里的员工依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热情地向每一个可能用餐的客人打招呼。
由于空间里出现的食物垃圾,沈姜并没打算在船上吃东西。将各个餐厅的特色以及一些可能涉及线索的东西记下后,便下了船。
亚加岛上草木繁密,空气清新,确实是个旅行休息的好地方。
岛上随处可见木作摊子,每个摊子上都摆了些精巧可爱的玩件以及大大小小的木材。若去问,便能知道这些玩件只是做个样子,并不对外售卖,若想要一样的,先买了木材,再出人工费,自有人当场做出来。
摆摊人们各自聊着天,似乎对招揽客人一事并不热衷,可有人问,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除了岛民与游客之外,也有不少船员在岛上。
他们中一部分是休息期间来岛上逛逛,放松心情。更多的,承载了游客与岛民之间的沟通工作。
令沈姜讶异的是,各个摊位上的样品,竟真的无一重复。
她试图观察形状纹路,以侧面了解亚加岛的文化信仰,却瞧不出特别之处。
样品各式风格都有,像是世界文化的缩影,各国各地的特色,都能在这找到。
往海岛深处去,木作摊的数量有所减少,多了些小吃店和特色餐厅,还有一些挂了牌子,却无人居住的木屋。
部分木屋大敞着门,任人出入。其余大部分却是落了锁,不少锁经年风吹日晒,已是锈迹斑斑,脆弱得一碰就掉。
沈姜在附近一个木作摊子驻足片刻,买了根手臂粗细的木头,一面故作不经意地问:“这些空房子是干嘛的?”
摊主是个健谈的老人,许是游客多了,各国的语言也多少学了些。这会儿操着一口不甚流利且带着口音的汉语,笑道:“那些啊,是之前的客人花钱打的。有的愿意给人临时用一用,就开着门,不愿意的,就锁上拿走钥匙。虽然这些客人走了就没再回来,可是别人的屋子,不能占。”
沈姜看了周围一圈,又问:“家家都出来摆摊吗?岛上的树不会被砍完吗?”
老人乐呵呵的:“不会,大祭司心里都有数,每年也就这么几天。更多的时候会养着树苗,树只会越来越多,不会少。”
“我看导览手册上说,晚上还有节目呢,是什么祭祀舞蹈?”
老人摆摆手:“不算正经祭祀,大祭司都没来,能有什么祭祀。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你们没见过的瞧个新鲜。”
他说着,指了周围几间开了门的空屋子:“晚上来玩,好吃的,好看的,都有。累了可以进去睡觉。”
沈姜笑了笑,并没答应。跟老人告别后,继续往海岛深处走。
兴许是称号技能的缘故,望着生机盎然的林子,她有一种别样的亲切感,甚至觉得,一辈子呆在这海岛上,也是不错的选择。
“滚回来!”耳旁突然响起一声怒喝,吓了沈姜一跳。
回头去看,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并无人理会她。
她心中不解,试探着又往前踏了一步。
声音再次响起,甚至有些气急败坏:“回来!”
沈姜当即转身,快步往海边走。
一直回到游轮上,那催促声才消失。
“怎么了?”宋新知把六七层逛了个遍,一无所获,猜测海岛上或许有线索,便打算去看看,结果一出电梯,就遇上了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沈姜。
沈姜的手不自觉发着颤:“岛上有问题,你如果要去的话,千万小心。”
宋新知看她状态不好,拉着人到甲板上的椅子上坐下,约摸着沈姜情绪平稳了些,才问:“你遇到什么了?”
沈姜摇摇头:“什么都没遇到,甚至在海岛上,我的心绪平和,产生了在此长住的想法。可一回到船上,我就觉得害怕,打从心底深处,说不出来、控制不了的惧怕。”
她说着,声音竟都有几分发颤。
她不知这份恐惧从何而来,只知与岛上的树木脱不了关系。
如果不是那个声音的提醒,她只怕已经付了钱,让人给自己找个风水宝地,建造出一座极符合自己喜好的木屋,然后再也不回到游轮上。
“两点,不要太往深处走,至少要保证一回头就能看见海岸。第二,不论有多想,不要请任何岛民给你雕刻木件,木头最好也别买!”
说到这,沈姜仿佛想到什么,低头去看。
她的手里正紧紧抓着那根手臂粗细的木头。
宋新知也瞧出不对劲,问:“要我帮你扔了吗?”
沈姜点点头,只觉得手里抓着的不是木头,而是一块寒冰。
宋新知伸手去拿,沈姜却不放手。
显然,这并不是沈姜本身的打算。
他说了一声得罪,一只手握住沈姜手腕,另一只手抓住木头,两相一用力。
竟纹丝不动。
“你坐好了,别紧张。”宋新知握着沈姜的手,所以知道她的体温已经低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若是再不抓紧,只怕这人要冻死在此处。
他拿出一柄手术刀,轻声念了几句咒语,小心地将手术刀插入沈姜的手与木头的缝隙间,慢慢地,割断两者的联系。
宋新知动作极慢,极谨慎,额头上甚至溢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看似简单的行为,实际上不亚于一场精密的手术。
不仅要求他的手稳,更要准,要精确地割断每一处正确的链接,稍有不慎,非但沈姜性命不保,他自己也会遭到反噬。
所以他不得不专注小心。
而令他讶异的是,身为这场“手术”的承受人,沈姜此刻面临着剧烈的痛苦,她却没哼一声,只是绷紧了身子,忍受疼痛的同时,分出一丝精力来控制右手不要有丝毫动弹,以免影响到自己。
见状,宋新知有了几分底气。
只要没有旁的人或事来打扰,能成。
然而,没过多久,便有船员热心地上来询问:“请问二位需要帮助吗?”
宋新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特意挑了个偏僻的角落,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而他在使用这把手术刀的过程中不能开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麻烦你帮我找一下1109的客人,告诉她我在这。”沈姜开口,声音虚浮,似乎随时会消散在风中。
“好的,只需要这样吗?您身体好像不适,需要替您叫医生吗?”
“不必,找1109的客人就好。另外,麻烦你告诉其他的船员。1109来之前,任何人不要打扰我,不然我会投诉。”沈姜勉强一笑,船员却是一僵。
宣传手册上写了,船员一旦被投诉,将会遭受严厉的惩处。
虽然没明写,可沈姜明白,这是规则限制的一部分。
就目前看来,似乎是一项很偏心他们的限制。
“好的,我明白了,请您稍后。”船员的声音都有几分僵硬,却不忘绅士礼仪。
还不等宋新知松口气,又听到了田实的声音:“你两不抓紧找线索,在这干嘛呢?”
宋新知回不了头,抬头瞥了沈姜一眼,见后者死死盯着自己身后,便知田实不对劲。
“我可听说了,你们自作主张把船上区域划分了,也不通知我,怎么?玩孤立这套?”
“是你们孤立我们吧。”沈姜道,她看着穿了船员衣裳的田实,深知对方即便不是鬼,也决和他们不是一边的。
“早上刘浩波闹成那样,我不信你们没听见,却还是选择了忽视。怎么,要当独行侠?”沈姜道,另一只手已悄悄握紧了匕首。
她知道宋新知要救她,不能分心,如有意外,她必须护着宋新知。
田实在距离他们五步的距离停了下来,笑道:“这不怪我,都是许时安那小子,大早上神神秘秘地找到我,说是发现了重大线索。我听见甲板上的动静了,可他死活拽着我离开,不让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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