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狠手辣的王爷

柳珍珠抑制自己狂跳的心跳,镇定垂眸,盯着自己被抓住的手,声音轻不可闻:“小女子家中贫寒,只能做些苦活贴补家用……”

李朝风看着眼前的女子,恍然道:“倒是苦了美人了。”他松开柳珍珠的手,画大饼:“今后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侍奉本王,不要动些歪心思,本王定保你荣华富贵。”

柳珍珠莫名觉得他意有所指,心道:这奸臣真是老奸巨猾。她低眉顺眼地应了,继续为他宽衣。

李朝风抬手抚上柳珍珠的脸蛋,掌下触感柔软细腻,像抚上了天鹅绒。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摸完却愣住了,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道:“本王怜惜美人方才失怙,今日便不侍寝了,好生歇息吧。”说完他便让柳珍珠退下了。

柳珍珠看着他欲言又止,这摄政王怕不是不行?她都准备好献身了。

主要是这摄政王长得的确不错。

柳珍珠默默退下了,出了门便看见门外守着一个侍女,像是专程等在此处的,她面上无波无澜,熟练得好似做了千百次。

看来摄政王真不行。

有传言称,摄政王镇守边关那些年落了一身旧疾,每到寒冬时节便疼痛难忍,连朝都上不了,故而回了长安的这些年都是一入冬便向皇帝告病,在家中修养几日。虽然他告不告病都没人敢拦他,朝臣反倒会高兴得拍手叫好,但是摄政王偏要装作正人君子,守着一些虚礼。

总之他可能是受了伤,虚的,所以不行。

柳珍珠为大美男默哀。

但是对奸臣不能人道一事上,柳珍珠表示苍天有眼。

侍女带她来到一间院子,大抵是她今后的居所了。柳珍珠喊住了即将退下的侍女,让她带点吃食过来。

她快饿死了。

侍女神色莫名看了她一眼,点头应了。

王府有钱,厨房速度也快,不过两刻钟就有人细细给她布菜,柳珍珠看着逐渐露出全貌的晚餐——八菜一汤,咽了咽口水。

摄政王铺张浪费不好,但她吃刚好。

柳珍珠吃饱喝足便躺下了,一夜好眠。

*

这厢,王爷脱了衣服却没有睡下,他披了狐裘来到案桌处理公务。

过了一会儿,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推开门,带来一场风雪。

外头的风雪顺着门敞开的大门吹入屋内,细雪纷纷扬扬消融在半空中,但是余下的寒风不改其道,直直袭向李朝风,他忍不住咳嗽几声。

蒙面男子关上房门,不等李朝风开口,立刻道:“回王爷,那柳珠儿的确前日丧父……”

李朝风拿着笔的手一顿:“这么说,她不是别人派来的?”

蒙面男子意有所指:“只是传言中,柳珠儿容貌普通,不似今日这人出众。”

李朝风想起柳珍珠手中的茧,思索了一下,对下人道:“本王知道了,你……

你去找找真正的柳珠儿。”

蒙面男子向他抱拳,然后转身离去,这次只开了个能过人的门缝,没让风雪袭击王爷。

李朝风笑了一下,却还是咳嗽了几声。

他笑容渐消,拢了拢裘衣,继续伏案处理公务。

案前的油灯兢兢业业地亮到了半夜。

*

柳珍珠卯时便醒了。

晨起练功,这是她自幼养成的习惯。

但是今日与往常不同,她眼前不是简陋客栈,更不是荒郊野岭,她一睁眼就看见了头顶上上好的绿绸床幔和檀木制的床,鼻尖依稀可闻浓郁醇厚的檀木香气。

她坐起身,茫然地环顾四周,这才想起来自己混入王府了。

天还没亮,柳珍珠穿好衣裳打开门,寒风迎面袭来,似要把人冻成冰块。她一时萌生了退缩之意,反正她大刀都没有带在身边。

今日便,先不练了吧。

柳珍珠一头扑进暖烘烘的被窝。

然而过了片刻,房门被再次打开,柳珍珠探了个头,见到四下无人,悄声合上房门,伸了伸懒腰向外走去。

练了十来年功,一日不练,竟感觉浑身不得劲儿。

柳珍珠在院中自顾自地打了套拳,动作行云流水,许久才停下,抖了抖头上的落雪。

她感觉还是不够,环顾四周,见到角落里有一树枝,当即一喜,欢快地跑过去,想要捡起来当刀舞。

她拿起树枝颠了颠,觉得它不够重,但是如今却也没法子,将就着用了。

平平无奇的树枝到了她手中似有千钧之力,她把树枝往地下一横,泠然激起几块浮冰积雪,转瞬又在空中被打得四分五裂。

柳珍珠拿树枝耍了一套刀法,练得满头大汗。

眼见天也亮了,柳珍珠把树枝稳稳地插在雪地中央,走出院子,四下查看王府守卫。

柳珍珠顺着昨晚的路径,悄声走进王爷院落。

“王爷……”“……杀了此人……”

还未打开大门,就听见里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柳珍珠圆溜溜地眼珠一转,当即轻盈一跃,上了屋顶。

却发现上边全是厚厚的积雪。

柳珍珠:呃……

大意了。

她转而顺着墙角跳进院中,绕过院中静静绽放的寒梅,偷偷靠近正厅,顺着窗户往里看。

却见王爷坐在高堂之上,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地吹了吹。

“啊啊王爷饶命,王爷饶了小人吧……”杀猪般的嚎叫声在下方传来。

柳珍珠看见了满地的血迹和一个瘫倒在地的男子,他的手臂好像被砍掉了,好不惨烈。

王爷没有作声,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与其说是喝,不如说是品。

品茶,柳珍珠只见过江南最知书达理的闺家大小姐这般品茶,坐得端端正正,拢了衣袖执起茶杯,再观茶色,慢腾斯礼地小酌一口,细细品味……

柳珍珠不知道这样喝和大口往嘴里灌有什么区别,她从来都做不来这种事,所以不爱喝茶,她喜欢喝烈酒。烈酒冬天能暖身,晚上可助人入温柔乡,她觉得酒可比茶好喝多了。

地下那男子眼见嚎了半天王爷都未有动容,当即变脸大骂奸臣。

李朝风轻轻地瞥了他一眼,那人顿时如被锯了嘴的旱鸭子,面红耳赤起来。

李朝风走下来,黑靴踩在那人背上,脸上仍挂着温柔的笑意,分明是极为温润的长相,此时竟有些莫名的残忍。

他伸出手,拽住男人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眼眸盯着他的脸,慢条斯理地问:“饶了你?”

明明是很轻的声音,那人却害怕地浑身颤抖。

“我饶你个全尸吧。”李朝风做出了退让,自认为十分宽宏大量。

他伸手,旁边的侍从极有眼力见,立刻端端了个匣子过来。李朝风打开匣子,拿出了里边的泛着寒光的匕首。

李朝风握着匕首,很仔细很仔细地看,又转向那个男子,也不出声,似乎是在思考从哪下手。

他像是想得烦了,于是随意地往男子身上一插。男子立刻痛得惊呼一声,还未呼完就被侍从捂住了嘴。李朝风拔出匕首,又故技重施地往男子身上捅了几刀。

直到男子被疼晕过去,李朝风颇感无趣,随手扔了刀。不再管这个男子,转而盯着自己方才沾上血迹的双手,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嫌弃。

一旁的侍卫像拖死尸一样把男子拖了下去,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李朝风嘴角仍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垂眸用白帕缓慢地擦拭手上的血迹。

柳珍珠没再继续看,如她方才轻轻地来那般轻轻地走了,甚至没有惊动一朵梅花。

她心想,摄政王果然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

柳珍珠冒着凛冽寒风走回了自己的院落,还未走近,就见雪地中跪了一排黑乎乎的人,昨夜那侍女背对着她站着,正训斥下人。

好似是因为她?

柳珍珠走进院中,出声询问:“这是怎么了?”

眼见柳珍珠露面,侍女好像松了口气,却还是走过来面色不虞地问她:“姑娘方才去了何处?”

看她如此不客气,柳珍珠愣了一下,老实回道:“四处逛了逛。”

“姑娘往后还是不要乱走的好,否则发生点什么,可不是奴婢想看到的。”那侍女低着头,明明是乖顺的模样,眼睛却微微眯起,嘴角勾起,生出尖酸刻薄之相。

能发生什么。柳珍珠可不受她威胁,她没有应声,而是出声让那些下人起来,但是无人敢动作。

侍女清了清嗓子,声音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既然姑娘发话了,那就都起来吧。”

下人们窥着侍女的眼色,小心翼翼地起来了。

侍女对柳珍珠讥诮一笑,好似在嘲笑她。

柳珍珠不理她,抬脚往房中走去。

刚要开门,却听背后传来声音。

她转身,瞧见院门站了各色美人:清冷的,雍容华贵的,小家碧玉的,风情万种的……齐聚一堂。

这,就是王爷的八房侍妾?

方才威胁她的侍女嘴角含着怪异的笑,退下了。

柳珍珠再睁大眼睛细细一瞧,各色美人真就是字面上的各色,穿着不一样的衣裙,各有各的风情韵味。

红衣的热情似火、白衣风情万种、青衣清冷高洁、粉衣天真可爱……

老天爷啊,这个大奸臣真是命好。

可他不是不行吗?!

柳珍珠兀自出神,那边的美人们也自持身份没有出声。两相对望,竟只剩簌簌风雪坠地的声音。

“你就是王爷刚带回府的美人?”一个红衣美人双手抱胸,声音打破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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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萝日三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