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余山舟丢出几张符纸,将几人牢牢定在原地。
原本想不管的,这丫鬟与他非亲非故,况且季青峰下了死命令不让管……
可萃翎峰原本要教的不就是大爱吗?
很多时候他都怀疑过,到底是自己心里入了魔还是季青峰,还是整个萃翎峰。
少女泪眼蒙眬地看着他,死咬着牙却又不敢说话。
余山舟朝她伸出手:“起来吧,今后若有什么难处,便来找我。”
一炷香前荷月不是没有找过他,余山舟分明是知道的也闭门不见。
他不想让自己的精力耗费在这种魔族走狗身上。
可……
荷月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扶着身后树起身,鞠了个躬以示感谢:“多谢宗主。”
连声音都在发抖。
余山舟伸出的手被晾在了空气,少女快速掠过他跑走了。
回到药宗时,他站在分给云桃的小院外听着里面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晚他没有走,守在院外一整晚,挡住了来势汹汹的那几人。
少女哭了很久,余山舟看了看手心,小心翼翼地往里抛进去一张符纸。
霎时间,小院里无缘无故来了许多萤火虫,小心翼翼地围到了俯在石桌上哭泣的荷月身旁。
不多时,那哭声就止住了。
面对路过的弟子,余山舟只是颔首。
试炼之地内,云桃抬头看了看天。
月明星稀。
她心里升起的不安在一瞬间全都落地,但好像听到了荷月的哭声。
火堆里的火花噼里啪啦的,尉迟琰早已沉沉睡去,那么久也是累了他。
云桃肚子咕噜噜的叫,便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尉迟琰身旁,抱着腿往地上画乌龟分散注意力。
风有些凉,云桃看了看周围宅了两片特大的龟背竹盖在了尉迟琰身上。
这种程度的冷她是感受不到的的。
第二日天蒙蒙亮时,云桃收到了季青峰的传信。
有三人被丢进了试炼之地,要与他们一起。
奇了怪了,还有谁会和她一样特殊?
尉迟琰得知这个消息不大高兴,那三人进来后他就不能以尉迟琰的身份对待云桃。
好不容易把那代替之人丢到魔界关起来,掩盖魔气骗过季青峰……
面对鼻青脸肿的三人,云桃张了张嘴:“真丑。”
三人:“???”
尉迟琰面无表情:“真丑。”
三人:“???”
其中一个看起来就是其余两个人的大哥,指着云桃就骂。
容君:“一个走狗一个假人!哪来的脸说我们!”
走狗搜索着脑袋里的记忆,缓缓竖起一个中指,这是她从每一任老板那里学来的,别人骂自己就要这样。
容君觉着自己被冒犯了。
假人轻咳两声,小心翼翼地按下去那根手指,虽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这个手势不太礼貌。
“那你们还要跟着我们一起吗?”
容君吐出一口唾沫:“跟着你们纯晦气!和那死丫鬟一样晦气!”
“?”云桃往前走了两步,“再说一遍?”
“什么再说一遍!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丫鬟和你一样晦气!让她从了我还……啊!!!”容君嘴里的话都没有吐出来,就被一个拳头狠狠撂倒在地。
他吐出嘴里脱落的两颗牙齿,气得全身发抖。
“粗俗!灵牙!”
话语间,他背后背的剑直直地朝云桃刺来。
尉迟琰不能出手,但看着云桃那只想着歪歪头避开剑的单纯模样,他一步跨到少女面前徒手抓住了剑锋。
容君愣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徒手接灵剑,这可是试炼之地出来的剑,脾性很大只接受主人的命令。
按理说这假人应该被灵牙划断了手砍掉脖子才对……
尉迟琰慢条斯理地将灵剑丢到他面前。
“好剑,可惜不认主。”
“放屁!”
身旁的小弟早已不敢说话,这人虽说只是个替代品,但也是季青峰精挑细选的,不会太强……但也不可能很弱。
能压制住魔兽,那么对付他们那是绰绰有余的……
容君身上去抓剑,那剑下一秒便化为小蛇飞快离开了现场。
连尉迟琰都忍不住笑了。
“我都说了不认主。”
失去了唯一的护身符,容君三人不得不跟着他们,好歹有一个季青峰的人能保护他们。
不论其他,他们好歹是萃翎峰的人。
云桃对他们的敌意,即使他们已经尽量往后走,也感受的清清楚楚。
少女想和尉迟琰说话,但尉迟琰只对她露出个噤声的手势。
好吧……云桃垂下脑袋。
按照和大蛇的协议,大蛇只会保护她和尉迟琰,新来的三人就另当别论了。
走两步不是被藤蔓吊起来就是掉进陷阱里,差点被毒虫吃掉。
尉迟琰不是救他们就是救他们,个别时候都忘记了原地还有个云桃。
云桃感觉世界都不美丽了。
于是在遇到下一个陷阱时,云桃自己跳了进去。
瞬间,她身边毒虫都跑了。
鬼哭狼嚎的三人赶忙往她身边靠。
坑顶的尉迟琰:“……”
两人对视着。
云桃一脸真诚:救我。
尉迟琰失笑:……哇撒。
没了灵剑,容君就像是没了翅膀的鸟儿,飞不起来也变成了鹌鹑。
他低声嘀咕:“要不是我姐死了……我打死都不会来这里。”
这一句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其余四人的耳朵里。
云桃立马接话:“皇帝的那个妃子?我杀的。”
“……”容君张了张嘴,看起来并不诧异,也没有那种得知亲人死亡的悲痛,更多的是空间——害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尉迟琰暗道可悲。
少女后退一步来到容君身边,低声道:“你也不算好人。”
如恶魔的低语,容君把头放低,不再言语。
堵住了这渣滓的嘴,云桃心满意足地走到尉迟琰身边揪住男人的袖子继续往前走。
他们得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对容君他们来说安全的地方。
这种地方黑夜总比青天白日要危险得多。
没过两分钟,容君盯着少女的那只手,狐疑道:“你不知道他是假人吗?”
“知道。”云桃说的坦坦荡荡,睁眼说瞎话,“但我需要一个寄托,不然我会对萃翎峰大开杀戒。”
尉迟琰仰起头,极力隐藏自己扬起的嘴角。
容君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你真长情,换做我……才不会这样。”
“嗯……”云桃不懂为什么他要说自己对尉迟琰长情,于是转开话题,“你为什么会被丢进来?你也是被魔气感染了吗?”
“……”容君怎么敢说实话,打算一笑带过。
云桃好奇,尉迟琰黑下脸注视着容君。
这下不得不说了,若是后面被他们发现了,自己怕是连尸首都找不到……况且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就是话语恐吓了一下。
“我……我戏耍了一下你的丫鬟。”容君抱住脑袋,生怕云桃手上的那把剑下一秒就砍掉了自己的脖颈,“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和她玩笑了一下……然后余宗主就把她带走了。”
身旁的两个小弟被容君又手肘捅了捅,纷纷附和道。
“对对对……”
“我们少爷什么也没有做!”
云桃停下脚步,她太懂这个说辞了,在当保姆的时候有男主人总对自己动手动脚,自己还了手还被退回,赔偿巨额违约金。
男主人对女主人的解释就是这样的。
“我就是想逗一下她,你看你……我都被打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错的不是她吗?”
空气安静了很久,容君不敢抬头去看云桃。
云桃觉得自己出故障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她居然会因为一句话陷入回忆,这样会耽误工作的……
但是,现在好像不用工作。
温柔的大手抚上她的脑袋,云桃闭了闭眼:“走吧。”
余山舟应该不会对荷月做什么,他不至于如容君一般小人。
森林里太过阴森诡异,怎么说那容君都不肯在里面歇脚,他们只好找到一处小溪旁,这里至少能有一点光。
溪里的鱼活蹦乱跳的,看得人肚子咕噜噜的叫。
不止容君,还有云桃。
容君抹了抹一把嘴:“上次我来吃的就是这鱼。”
尉迟琰看着三人抓鱼的模样,在想既然他们这么了解这里,为什么连陷阱都避不开。
可能是上次来的时候……有人带他,实际只是个草包。
这种连灵剑都不认的弟子,怎么上得了萃翎峰。
小姑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我饿。”
“好。”
等容君三人抓完鱼回头,原地已经没有了其余两人的身影,虽然疑惑但填饱肚子最重要。
茂密的森林里,千年古树下,男子一手扶着少女的腰,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卷着少女落在自己手上的头发。
即便疼的他额头冒了细细密密的汗,他也只是眼里含笑,温声道:“多吃点,多吃点……吃饱饱的。”
树荫下的光落在两人身上,尉迟琰始终注视着少女的侧脸。
不曾注意到森林里响起了嘶嘶的声响。
众蛇显然不是朝着尉迟琰他们来的,快速地他们头顶掠过后,来到了小溪的最高处,一窝蜂地扎进了水里,顺水而下。
溪岸边的三人好不容易生了火,穿起鱼就准备考,浑然不知刚才满是鱼的水里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蛇,溪水也变成了黑色。
只冒出一个头,数百双眼睛注视着他们。
以至黄昏,尉迟琰才带着吃饱就困,然后睡着的云桃回来。
一次性补充那么多魔力,着实需要时间消化,都大半个月没进食了……
刚刚看见三人,抬起步子,脚似乎迈进了一个领域,数百的目光盯得他头皮发麻。
“你们不跑吗?”
容君往嘴里塞着鱼肉,毫不在意他的话。
尉迟琰用着看傻子的目光看他们,将脚下的石子踢到了水里。
没有石子入水的声音,半拳头那么大的石头刚飞过去就被一条蛇跃起吞下。
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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