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梨,我该去哪儿寻你?
……
杨景春婉拒了展昭请他帮忙找人的请求,对于展、白二人先后认黄梨为妻,他觉得他二人于此事上挺荒唐的,他不想趟这趟浑水。
展昭失望极了,独自找人找了一下午。白玉堂不可能留在城里,黄梨现在可不认他,他不仅要躲他展昭,还得防黄梨搅局。
城里人多,容易暴露。如果是前世这个时期的白玉堂是不会管这些的,因为那时的白玉堂年少轻狂、桀骜不驯,但经历了一番生死轮回之后,白玉堂沉稳、内敛了不少,不可能冒此风险,再说谈情说爱也需要一僻静之所。
一想到那二人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僻静之所谈情说爱,他就妒火中烧,恨不得即刻找到白玉堂,与他来一场真正公平公正的生死对决。
他们最有可能藏在陈郊的某处,展昭猜测这个地方一定是前世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而其他人不知道的地方。
他先从几个城门开始找,他问了所有的城门官,都没人看到白玉堂出城,这说明白玉堂大有可能易了容。
容易?
他得买衣、买干粮、买马或者……马车,从这几个方向找。
他回开封府找了几个捕快帮忙,他们从他府邸周围的成衣铺和市集开始……
快到亥时的时候展昭终于确定了方向,他骑上马就往梁门而去。
还没到梁门他就被拥挤的人潮堵住去路,原来梁门外有一瓦子,西去一里之地皆是瓦子之所,每至漏夜,进出城门的反倒比白日更多。
他尽管心中焦急,还是下了马,牵着马顺着人潮往城外走。
“展大人!”
隐约中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展昭连忙驻足后望,他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判官郑疾,见他骑在马上,风尘仆仆,一直在朝自己招手,显然是为他而来。
展昭转回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纠结一阵,便拉转马头,往回走。
“总算追上你了,快快快,跟下官回开封府。”郑疾十万火急,催促他上马跟他走。
“发生何事?”
“晴丫头……就是欧阳姑娘失踪了!”
……
男人端正身姿,对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道:“自今日起,你我即成师徒。入我门来,当尊我门规,一救护弱小,二不滥杀,三不恃强凌弱,若犯门规,为师定不饶你。切记,切记。”
“晴儿一定谨记!”少女叉手作礼,对天盟誓。
……
“那些年我连番升迁,事务繁忙,我连家都顾不上,哪还有精力纳妾。我拖了几年,后来好不容易才有了晴儿……她是我心尖尖上的肉啊!”
展昭才到梅花堂就听到欧阳蝶悲愤的声音,他焦急地推开厅堂大门,一股冷风随着他推门的动作瞬间灌进了厅堂,直吹得堂上的数支烛火东倒西歪。
“展大人回来了!”
厅里共有六人,除了欧阳蝶和郑疾之外,其他三大判官、欧阳蝶的公子、就连主簿公孙策也在。
欧阳蝶一见他到了,踉踉跄跄地扑了过来,他儿子和其他官员见状,也连忙跟着走来。
“欧阳姑娘怎么还是失踪了?”
“展大人,给你消息的人是何人?”
展昭和欧阳蝶几乎同时向对方问出口,话出口后二人又同时愣了一下。
展昭率先道:“欧阳大人,不是让你这段时间不要欧阳姑娘出门么,怎么欧阳姑娘会失踪?”
“下官听了大人的话,这几日不准女儿出门。”
欧阳蝶说话简明扼要,很快就交待了事情始末:
原来今日一早,欧阳晴的表姐就来了,邀约表妹欧阳晴去庙里求签,因欧阳晴被禁足,她没去成,被留在家里绣她的嫁妆。
到了午后,她听到墙外有喊卖丝线的,正巧她的嫁妆还缺好几种颜色的丝线,她一边让女使隔着墙叫住货郎,一边回屋通禀她的母亲。
欧阳夫人准许她在后院、家门口逗留一会,但嘱咐她别走太远。
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也没见女儿和跟出去的那个女使回屋,欧阳夫人觉得没对,带了两个家仆出去看,这才发现坏事了,那个跟出去的女使被人打晕在后巷,她女儿则不知所踪。
欧阳夫人马上差人去府衙叫回丈夫,那个被打晕的女使也被唤醒,据她回忆,是货郎将她打晕,至于大姐儿,她根本就不知道。
欧阳蝶最说绑匪显而易见,就是那个货郎。
大意了,还是大意了!
展昭自责不已,魔教本来就计划要绑架欧阳晴与王若琳等女,他这边有了防备,魔教自然改变策略。
“在我看来世间万事万物都逃不出一个变字:变促成了事物的发展及消亡,变是日月星辰运行之规律。变,是变量,条件若变了,结果也会相应改变。”黄梨前世曾经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展大人,你上次说是你的一个江湖好友给你的消息,这个人是谁?他有没有这伙绑匪的消息?”
欧阳蝶紧抿双唇,眼中的泪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们全家找了欧阳晴一下午,实在没法了,他突然想到展昭曾提醒过他,或许展昭的朋友有这伙绑匪的消息。
展昭沉吟片刻,便向欧阳蝶抱了一下拳头,“欧阳大人”,然后又向公孙策和郑疾等判官团团抱拳,“还有诸位,实不相瞒,我和胡校尉一直在抓一个江湖败类……”
他剔亮油灯,从衣橱里拿出一个略微陈旧的包裹,他转身,禁不住朝众人望去。
欧阳蝶父子拧着眉头,神情忧郁慌张,余人皆神情凝重。
“诸位,这便是胡大哥的遗物。”
他将包裹放在长案上,从里取出两个小布包,第一个小布包里裹着一支袖箭和一支发钗,第二个小布包里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油纸。
他展开油纸,只见油纸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画像,那男人五官端正,品貌风流,一双桃花眼很是惹眼。
“这厮便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贼,‘花蝴蝶’花冲。给我消息的那位江湖朋友一直在帮我们在江湖上查花冲,这次他查到花冲来了开封,要在开封绑架一些家世好、长相好的姑娘。”
他眼望欧阳蝶,叹道:“所以我才提醒你要小心你女儿。”
他的话一说完,无人接话,屋中静默一片。
“前日下午抓得那个曲弯弯,何大人审出什么没有?”展昭眼望判官何天龙,询问他审理结果。
前日下午他们在城西胭脂铺逮捕了女工吕辛和一个会轻功的江湖女子曲弯弯。吕辛乔装王若琳上了轿子,引开了王若琳的女使和轿夫,真正的王若琳则由曲弯弯迷晕带出胭脂铺。
展昭本以为带王若琳出胭脂铺的会是花冲,没想到那曲弯弯的轻功竟很是不错,她一见事败,丢下王若琳就跑,展昭费了不少力气才抓住她。
何天龙是个四十来岁的白脸大汉,开封府五大判官“黑瘦白红病”,他排第三,主司刑牢。
他向展昭叉手回道:“曲弯弯受不住邢,说她是什么弥勒教的长老,被派来抓几个姑娘。他们歇脚的地方也派人去了,早就人去楼空。”
何天龙的声音有些尖锐,听上去阴测测的,就像某年七月半的夜晚漏掉的一阵风。
展昭心中一动,故意问:“弥勒教?”
何天龙回道:“属下是首次听说,公孙先生知道一二。”
公孙策这时向众人道:“弥勒教活跃在北朝时期,宣扬‘新佛出世,除去旧魔’。在弥勒教最活跃时期不仅僧侣、百姓入了教,甚至连朝中官员都入了教。当时的弥勒教之主乃一叫法庆的僧侣,他修习妖幻之术,会配置令人发狂的药物,妖妄惑众。弥勒教以杀伐、享乐为教义,在他们之中父杀子,子杀父是为常事,而且他们还宣称‘杀一人者为一柱菩萨,杀十人者为十柱菩萨’,法庆就自称是‘十柱菩萨’。当时的朝廷一直未有重视,直到弥勒教叛乱。”
……
展昭趁着夜色跃进了金器王王庆的家,他避过护院,去了王若琳居住的院子,很快他来到厢房,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插进门缝,挑起门闩,然后轻轻推开房门。
直到他看到躺在床上熟睡的少女他才放下心来。
让开!让开!
一个身着红色官袍的青年急慌慌地穿过重重人群,直到他看到那少女躺在冰冷的河提上,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变得失魂落魄的。
暴雨在疯狂地下着,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样在空中穿梭。
若琳妹妹,前世你是她义妹,也一直叫我哥哥,可惜我们没保护好你,这一世,一定要平安顺遂啊。
他心中对少女说完这句话,便将手中匕首放在了她的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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