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尊卑有别

展昭给黄梨安排的西厢房是一处套房,进去后共三间,中间客厅,左边睡房,右边是书房,在古代算标准配置。厢房里的装饰古香古色,还摆放了不少雕花家具和古董,黄梨看后很满意。

这里可比开封府客房好太多了!

现在我是女使了,女使算……服务行业,虽说是服务人的,但工作不分贵贱嘛!

“府里人少,就我,厨房两人,丫鬟三人,马房一人,打扫一人。这座宅子是圣上赏赐、是天恩……”

卫清说到这儿,朝皇城的方向抱拳揖礼,“大人的家是在常州,我们这几个下人是随着这房子来的,大人来了也没换人,也没增加人,一直就是我们几个。”

卫清带着黄梨在府中转了一圈,介绍说这位姑娘是新来的女使,以后就由她伺候展大人。

黄梨很快就认识了府中一应人等,好在伺候展昭的人不多,不然光名字就够她记得。

那三个和她同为女使的姑娘一个叫香附,一个叫香茹,还有一个叫香四娘,和她一样,都是十七、八的年龄。

都香字辈的呀!

黄梨考虑要不要也改个带香的名字。

哎,香梨……

你们好,以后就是同事了,我新来的,还请多多关照呀。

黄梨高兴得很,一一和三个香互道安好,和她们熟了一点后,她就问她们每天都做什么事,几点上班,几点下班,辛不辛苦之类。

“大人就一个人,很好伺候的,以前府中没管事,我们各自做完手上的活就可以回房休息,现在是卫清管家,他很好说话的。”

香附的脸盘子比较大,眼睛不大,却格外滚圆,像是圆盘子上扣了两颗干掉的龙眼。

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说她和香茹负责浆洗和清扫屋子,香四娘工作最轻松,主要负责照顾展昭的饮食起居。

香茹长得较黑又粗壮,看上去倒像是干农活的朴实姑娘。

“姑娘既然来了,这些事以后自然是姑娘来做了。”

香四娘酸溜溜的说,她倒比那两个二字香长得标致,特别是她的皮肤,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白嫩嫩,滑溜溜,让人一见之下就忍不住想摸一把。

黄梨没听出她话中另有深意,拉住她的手让她以后多指点自己一下。

香四娘笑道:“其实伺候大人很简单,大人喜欢人帮他捶背捶腿,大人又图新鲜,每日吃什么穿什么都得有新意。”

她看着黄梨,反握住黄梨的手,意有所指道:“你得想法子讨大人欢心。”说完这话,她就放开了黄梨的手,向她福福身,告辞走了。

香附想说话,香茹拉住她,也向黄梨福福身,说她们还有房间没打扫,

喜欢人帮他捶背捶腿??

展昭还有这喜好?

让我讨他欢心,我怎么讨他欢心?帮他捶背捶腿?

黄梨心中七上八下的,甚至开始想展昭给她每月二十两的高工资,还安排那么好的房间给她住,难道就是想她除了当他丫鬟,还想她给他提供某种特殊服务!

“黄姑娘,你坐呀。”

黄梨回过神来,看了看一脸热切的展昭,又看了看殷勤地帮她斟酒的管事卫清以及满桌她爱吃的佳肴,刚刚展昭派卫清来请她一起吃饭,她在他面前一点也不敢表现得自己嘴馋、很想吃。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吃了他这一顿他是不是就要向她提要求了。

她非妻非妾,这样算什么?通房?

那不能够!她黄梨不是一两顿饭就能收买的!

她吞了吞口,强行将视线从佳肴上离开,然后赔着笑脸婉拒展昭的邀请:“不好吧,我是来当侍女的,侍女就是下人,下人怎么好同主人一桌吃饭呢。”

她对他说完,又故意问卫清,“卫管事,我们下人一般在什么地方吃饭呢?”她特意强调话中的“下人”二字。

卫清不动声色的觑了展昭一眼,然后微笑着对黄梨道:“黄姑娘,大人既然吩咐了,你照做就是。”他右手向着安排给她的座位——一个鼓墩一摊,请她就坐。

黄梨瞄了一眼她的座位和展昭的座位,两个座位都快挨到一起了。她忐忑不安的挪到自己的座位前,即想再次婉拒,又担心是自己多心,想错了,毕竟在这古代她一个柔弱又美丽的女子赚钱的方式不多。

她得珍惜这次得来不易的机会,不是吗!

展昭这时叫了卫清一声,示意他离去,黄梨见状,更紧张了。

卫清走后,展昭再次邀请黄梨就坐,“黄姑娘,今日你刚来,还不算府中女使,今日你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请坐吧。”

黄梨偷瞄了展昭好几眼,分析他是真想感激她这位救命恩人,还是对她这位“救命恩人”另有企图。

她承认他长得很帅,五官端正,有着一股男子汉的阳刚之气,显得他既帅气又很英伟,可惜……

可惜你我毕竟时代有别,我还要回到我的时代,而你又不能去,我们只能哀叹一声有缘无分了。

黄梨心中做作的哭了两下,面上却笑魇如花,“您太客气了,其实您能让我来您府里做事,我已经很感激了,不用客气了。”

她想了一下,便走到桌前,拿起碗筷,夹了一块鱼肉,稳稳的放进展昭碗里。“我现在就是府里的女使啦,应该伺候大人您用膳的,如果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大人您海涵。”

她将碗筷放到一旁,向着展昭深深的福下身去。

展昭皱眉道:“你怎么叫我大人了,你以前不是一直叫我名字吗。”

黄梨浅浅一笑,态度恭敬得不得了,“连卫管事都尊称您大人,我……婢子哪敢造次,到了大人府里做事,婢子就是府里的下人,叫您大人恰当得很。”

“你不是下人!你……你没有签身契,不是下人。”

“不是下人,也是在此做工呀。”黄梨眼珠一转,心想管他展昭有没有对她有别的想法,她先将主仆的身份确定下来,至少还有拒绝的话术:“大人,婢子也觉得叫您大人太见外了。”

展昭笑着点头,他说黄梨说得很对。

“要么我叫你……老爷!展老爷!”

展昭一下就呆住了:“老爷!你怎么叫我老爷!我也不老呀!”

黄梨不理会他的抗议,径直道:“大人您呢就叫婢子我……小黄!对对对!婢子叫大人您老爷,老爷叫婢子我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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