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也着急,睡前偶尔会拿起书,可刚看两行,眼皮就沉重得往下掉,只能又放下。有一次,你在剧组候场时,看到主演们围在一起对戏,他们眼神里的情绪自然又动人,一个眼神、一个抬手的小动作都充满张力,你站在远处看着,心里又羡慕又难受。
你也想变成那样,可连静下心来学习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在生存的泥沼里苦苦挣扎。有时候会想,要不就放弃吧,找份稳定的工作算了,可每次摸到那张一直放在口袋里的《二十五,二十一》片场工作证,又不甘心——这是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希望,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
【21岁,你好不容易通过熟人介绍,争取到一个有三句台词的小配角——给主角递文件的秘书。你激动得好几晚没睡好,可因为连续熬夜打工,拍摄的时候精神恍惚,NG了十多次,被导演当众骂“不专业”,最后不仅没拿到报酬,还被多家剧组拉进了黑名单,再也没给过你演戏的机会。】
那天你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去片场,眼睛里全是血丝,脸也肿着,嘴唇干裂起皮,一看就是没睡好。你把三句台词在心里背了几十遍,写在纸条上,贴在手心,反复默念,生怕出错。
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不能忘词,这次机会太重要了,一定要抓住。
可当灯光亮起、摄像机对准你的时候,你仿佛回到了小学时的那次文艺汇演,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手心的纸条被汗水浸湿,字迹模糊,你盯着主角的脸,张了张嘴,原本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社、社长nim,这是您要的……要的东西。”第一句台词被你念得颠三倒四,舌头都打了结,声音里全是疲惫的沙哑。
导演“啪”地把剧本摔在地上,怒吼道:“不想演就滚!连三句台词都背不好,你是来浪费大家时间的吗?我们剧组不养闲人!”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有同情,有嘲笑,还有工作人员不耐烦的叹气声。你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想解释说自己是因为连续打三份工,昨天只睡了两个小时才状态不好,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你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没人会听失败者的借口,大家只看结果。
你捡起剧本重新站到镜头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后面还是频频出错:要么念错台词,要么递文件的动作太僵硬,要么眼神不对焦。
导演终于没了耐心,挥手让副导演换人,冷冷地丢下一句:“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专业度为零。”
你走出片场的时候,感觉浑身都在发抖,心里又委屈又绝望。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冰冷的雨水打在你的脸上,混着眼泪一起往下掉。
你没有打伞,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雨水打湿了你的头发和衣服,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你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冷。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才发现屏幕上堆着五个未接来电,是Haerin打来的——她是你练习生时期最好的朋友,在22年成功出道,成了人气女团的top成员。
你疲惫地回拨过去,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只传来机械的忙音。你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手指无力地垂下,终究还是把手机塞回了口袋。
生存的压力压得你喘不过气,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有心思去想曾经的朋友为什么打电话。你只觉得心里特别累,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哭都哭得有气无力。
从那以后,你的名字被列在了多家剧组的“黑名单”上,再投递简历都石沉大海,连跑龙套的机会都没了。
你再也不能靠演戏相关的工作赚钱,只能找更辛苦但薪酬更多的体力活——去建筑工地搬砖、和水泥、扛钢筋,要在烈日下暴晒八小时以上。每天下来,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指节肿得像馒头,身上到处都是磕碰的伤口,被太阳晒得黝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皮肤白皙、眼神明亮的崔佳娜了。
有时候晚上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手,会忍不住想哭——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我明明只想好好抓住那个试镜机会,在首尔生存下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22岁,你花光了所有积蓄,建筑工地的工作也因为一次意外摔伤了腿而丢失,连治疗费用都花了不少。你再也撑不下去在首尔的生活,只能拖着破旧的行李箱,一瘸一拐地离开,回到了老家。】
父母看着你憔悴又落魄的样子,看着你受伤的腿,眼神里全是失望,劝你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找份稳定的工作。
离开首尔那天,地铁站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走得匆匆忙忙,没人注意到你这个眼神黯淡、拖着伤腿的女孩。你看着这座曾经承载了你所有希望与梦想的城市,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里有你跑过的片场,有你熬夜打工的便利店,有你住过的地下室,还有你没实现的爱豆梦、被迫开始又飞速坠落的演员梦。你心里舍不得,可又没办法,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回到老家后,妈妈叹了口气,拉着你的手说:“佳娜,别折腾了,找份安稳的工作好好过日子吧。你看你在外面混了这么久,不仅没站稳脚跟,还把自己搞伤了,让我们怎么放心?”
你点了点头,没反驳。你知道妈妈说得对,这几年你不仅没实现愿望,还花光了所有积蓄,欠了家里一笔治疗费,让父母担心,心里满是愧疚。
几天后,在父母的安排下,你去了家附近的超市当收银员,每天穿着统一的工作服,重复着扫码、收钱、找零的动作,日子过得枯燥又乏味。
你有时候会盯着收银台发呆,想起以前在练习室或在片场的日子,虽然辛苦,但心里有盼头。可现在,生活就像一潭死水,看不到一点希望。
有个周末,你在电视上看到当年和你一起跑龙套的女孩,现在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新人演员,在热门剧里演女二号。镜头前的她自信又耀眼,穿着漂亮的衣服,妆容精致。
你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心里又酸又涩。你知道,她可能比你幸运,也可能比你有天赋,但你更清楚,你已经再也没有追逐梦想的力气了。“要是当初我能抓住那个试镜机会,会不会也像她一样呢?”你常常这样想。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23岁,父母开始频繁给你安排相亲,介绍的都是家境普通但工作稳定的男人。你每次都应付着去见面,坐在桌子前听对方聊柴米油盐,心里却空落落的,总觉得这样的人生不是自己想要的。】
有次相亲,对方是个工厂的技术工人,话不多,全程低着头搓手。他问你以前在首尔做什么,你犹豫了半天,只含糊地说“做过些零散的工作”。
你不敢说自己曾在首尔逐梦的经历,怕被人嘲笑不自量力,怕那些狼狈的过往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整个见面过程尴尬得要命,你们没什么共同话题,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分开后妈妈打电话问你怎么样,你敷衍着说“还行”,挂了电话就蹲在楼道里,看着窗外发呆。
你心里清楚,这个人不是你想要的,可你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曾经只是想抓住那个试镜机会,在首尔好好活下去,可现在,连这个简单的愿望都成了奢望。
可梦想已经破灭了,你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呢?
【24岁,你还在超市当收银员,偶尔还是会去相亲,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不愿意将就。日子过得安安静静的,没什么波澜,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那个被埋起来的演员梦,总会隐隐作痛。】
你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从家到超市,再从超市到家,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同事们聚在一起就聊孩子的教育、家里的琐事、打折的商品,你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地低头整理货物。
你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融不进他们的生活。
小学同学聚会那天,大家聊起各自的生活,有人开了公司,有人当了老师,有人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日子都过得有声有色。轮到你时,你笑着说“挺好的”,可笑容背后的遗憾,只有自己知道。
你看着同学们脸上幸福的表情,心里有点羡慕,可又觉得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聚会结束后,你路过一家电影院,海报上印着当红演员的笑脸,你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终究还是没进去。
你想起了hybe的练习室,想起了首尔的地下室,想起了《二十五,二十一》的片场,想起了那个曾经攥着唯一机会、满心期待的自己。那个时候的你,虽然辛苦,但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可现在,你却成了一个连在首尔追梦的经历都不敢提及的普通人。
要是当初我没被踢出出道组,要是我能抓住那个试镜机会,会不会不一样?可没有要是。
【25岁,你辞掉了超市的工作,用攒下的一点钱在老家开了一家小小的文具店。生意不算红火,但足够维持生计。你还是会去相亲,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不愿意为了结婚而结婚。】
空闲的时候,你会打开电脑看那些经典的电影和电视剧,看着屏幕里的演员们,眼里满是羡慕。但你还是很抗拒接收与爱豆有关的一切信息,有时听到,弟弟在看的打歌舞台的声音,都觉得无法呼吸。
文具店的窗户对着学校,每天都能看到背着书包、说说笑笑的学生们。看着他们朝气蓬勃的样子,你会想起自己年少时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你,也像他们一样,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你把从首尔带回来的演技教材整齐地摆在书架上,偶尔会翻一翻,可每次看不了几页就合上了——你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那些梦想,只能藏在心里了。
有个经常来买文具的小女孩问你:“姐姐,你以前是不是也有过很想实现的梦想呀?”你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说:“那为什么不继续呢?”你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你想告诉她,不是不想继续,是现实不允许。有些遗憾,只能埋在心里,没法跟别人说。
你常常坐在文具店的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心里一遍遍问自己:如果当初我选择了另一条路,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已经抓住了那个试镜机会,在首尔站稳脚跟了?可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
——
场景猛地撕裂,崔佳娜像被人从水里拽出来似的,猛地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后背的冷汗把单薄的针织衫浸得透凉,贴在皮肤上黏腻又冰冷。
她还坐在那间地下室的铁架床上,床头的小台灯依旧发着昏黄的光,墙上的霉斑、空气中的霉味,还有铁架床轻微的晃动,都真实得让她心慌。
可刚才模拟里的画面,那些疲惫、委屈、遗憾和不甘,还在脑海里疯狂盘旋——工地上磨出厚茧的手、超市收银台后麻木的眼神、文具店窗边落寞的自己,还有那句“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像重锤一样狠狠砸在她心上。
“呼……呼……”她攥着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砸在粗糙的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刚才的一切太真实了,真实到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过完了那六年,真实到她现在一想起“放弃”这两个字,心脏就揪着疼。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可能会失败,可从没想过会失败得这么彻底——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最后只能对着曾经的希望遥遥相望,把所有遗憾咽进肚子里。
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淡无波,却像一根针,刺破了她的情绪防线:“模拟结束。因宿主嫂子值为0,未解锁升级权限,25岁后人生轨迹无法预测。宿主是否要重新考虑积累嫂子值?”
崔佳娜咬着嘴唇,眼泪掉得更凶了。她还是反感啊,反感那种利用粉丝的爱意、故意秀恩爱气粉丝的做法,反感这种投机取巧的“成功”。
可模拟里那种一眼望到头的遗憾人生,那种梦想被现实碾碎的无力感,更让她恐惧。
她想起自己为了攒房租,在咖啡店站到脚肿;想起自己对着墙壁练习表情,哪怕僵硬也不肯放弃;想起搬出练习生宿舍时,心里那份“一定要抓住试镜机会”的执念。
她不想变成文具店里那个眼神落寞的女人,不想让自己被迫开始的演员梦,也这么不了了之。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哽咽着,带着哭腔,“我……我会试试……”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背负了新的枷锁。眼泪还在掉,可心里那种被恐惧攥紧的感觉,却慢慢松了些。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中途就崩溃放弃,更不知道这样的选择会不会让未来的自己后悔。
但至少现在,她不想放弃唯一的机会——哪怕这条路,和她最初的梦想,完全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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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嫂子模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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