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立马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
没有人有好看的脸色，包括那些新来的警员们。
黄色警戒线很快包围了这里。
乔纳森与警官马克友好地握手，他们是老相识了。
“又见面了，乔纳森。”
“是啊……”
谁也没有想到，这座刚刚失去了女主人的屋子，居然又死了一个人。
那具惨白的尸体，被警官命人从刻意掩埋的草皮底下扒开，并拖了出来。
死者为大，他们给尸体盖上了白布。
经过初步判断，那是一具女人的尸体。
马克出示公文证件，要求哈维公爵能配合调查。
公爵当然毫无异议。
管家被叫来，要求辨认这具女尸是谁。
他们很快得到了答案——女佣——安妮，负责一楼、二楼的卫生，性格开朗，和很多人是熟识，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唯一地致命伤口来自安妮的心脏，那里有一条长约五厘米的创口，衣服全被红色浸湿，凶手的刀法干净利落，一击毙命。
乔纳森与马克对视一眼，这是工作多年的经验与默契。
尸体被埋藏在草皮底下，被凶手匆匆地掩盖，因此有一部分露在了外面。周围土地坚硬、杂草丛生，没有留下其他什么有用的痕迹。
凶手应当是一个对人体构造比较清楚，并且熟悉周围环境的人，初步判定为成年男性。
“真是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们再跑一趟。”
年轻的公爵一如既往地谦逊。
“该说抱歉地不是您。”马克客气地笑笑。
所有人都被喊来了客厅里。
“还有人没到吗？”乔纳森问。
一个平头管家穿着贴身的黑色西服，恭敬地说，“还有，可能要再等一会儿，先生。”
“怎么过了这么久？”
“我已经在催了，先生，听说是身体不舒服。”
乔纳森将眉毛拧到了一起。
他抬手看看手表，距离通知下去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事关重大，因此所有正在工作的佣人都被喊来了客厅，人们熙熙攘攘地聚集在客厅中间，或坐或立。
毫无疑问姜简也掩藏在人群里。
她的旁边分别站着安妮亚和贝丝，吉利太太正在清点她们的人数。
“1、2、3……哦，都到齐了……”吉利太太大喊，“芬克先生！人都到齐了！”
“究竟还差谁？”乔纳森有些不耐烦了。
马克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芬克，还有谁没到？”
“是柯拉。”一个白头发的老太太说，她面露担忧。
这是府里的老人了。
“她怎么还没来？”
“她早上拉肚子，还在厕所里呢。”
“去了多久了？”
“一个小时不到吧。”
“还没出来？”乔纳森问。
“是的……”老太太睁大眼睛，“天呐，你们不会是怀疑柯拉？天呐，她是个乖巧的好女孩，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太太，”马克拍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带我们去找她。”
“是是，”老太太两鬓斑白，已至耄耋，公爵夫人体谅她年老无所依靠，便一直留她在府里做个管事儿的，偶尔干点轻松的活，老太太对此感激不尽。
乔纳森、马克、哈维公爵以及一两个副手跟着老太太走，其余的人留下控制客厅里的场面，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这位置距离客厅有不小的距离，在专属佣人上厕所的地方。
乔纳森和马克都是第一次踏足这里。
他们的祖上没有什么名流，因此不熟悉古堡的布局，今日一遭倒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很是稀奇。
“公爵先生，贵府里有很多这种地方？”
“是……”
“哦。”
乔纳森若有所思。
过了一小段时间，老太太说，“到了。”
一间目入眼帘的厕所，没有男女之分，大概因为这周围就只有女人。很臭，似乎有东西没有排干净地臭，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口鼻。
“麻烦太太进去将她喊出来吧。”
“是。”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进去，去敲隔间的门。
“碰碰碰”地三声过去，“柯拉？”
静悄悄地，什么声音都没有出现，她转动门把手。
年久失修的木头传来“卡拉卡拉”的声音，门被从里向外锁住了。
“柯拉？”老太太声音颤抖，对惊恐的事实已有预料，“哦，上帝啊！”
两名警员已经冲了进来。
“哐啷！”一声，门被强制踹开了。
柯拉死在了里面，圆目怒睁，嘴巴大张，满眼惊恐，死不瞑目，脖子上有一条很深的红色痕迹，明显是被勒死的。
“哦，上帝啊！”老太太泪流满面，“怎么会这样！”
乔纳森和马克立刻走进来，狭小地空间已经不能再容下更多的人，更何况那令人作呕的臭味也无法让哈维公爵容忍，所以他没有进来。
柯拉死在坑位上，身体半依着肮脏的墙壁，连裙子里的裤子都没有拉上就被人勒死了。
老太太被吓得几乎晕厥，为了照顾老人家的身体，乔纳森和马克客气地招呼老太太下去休息一会儿。
这具尸体比较的新鲜，尸僵还没有发生。
“两个人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
姜简很难解释目前的局面，一切都透着诡异，因为他们这一群人刚刚被通知——又死了两个人，一个人叫安妮，一个人叫柯拉，全是负责一楼、二楼卫生的女佣。
城堡被围了起来，因为警察们认为凶手正藏匿在他们的中间。
一时间，人心惶惶。
这实在看起来像一桩变态杀人案。
经过警察方面的多次核对和分开盘问，已经大致可以得知，这两个死者平时都是本分的老实人，因此没有仇杀和情杀的可能，唯一可以解释得清的就是变态杀人狂的无差别即兴杀人。
第一个人死于刀刺，经过乔纳森的断定，她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四个小时前；第二个人死于窒息，死亡时间大约在半个小时前，根据老太太的描述，半个小时前，她还跟厕所里的柯拉进行过一番对话。
她叫柯拉快点出来，柯拉回答，“好的。”
也就是说柯拉在那时可能还没有死，凶手在极短地时间里将她至于死地了。
虽然前后两次的作案手法都大相径庭，但是两具尸体同时发现的高相关性，让警方不得不将其联系在一起。
经过初步认定，警方一致认为这两个人的死亡都出于一人之手，并且应该是个男人。
碧翠丝·哈维的死亡跟其有没有关系呢？
乔纳森皱起了眉头。
如果前后两起案件都是同一个凶手，为何凶手要在杀死碧翠丝·哈维之后，时隔三个月，才再次犯案，犯案动机是什么？什么引导了他的再次犯案？
姜简也有些困惑。
怎么会再次死人呢？
系统只是让玩家寻找杀死碧翠丝·哈维的真凶，为什么要额外安排这样的情节呢？
这些情况似乎不合理由。
出题人的思路是什么呢？
游戏里的一切都不会是无关紧要的。
也许她应该加入警察们的办案，显然在接下来的调查里，警察不会再向他们透露任何情报了，她得知道更多的信息才行。
如何说服乔纳森或者马克呢？
距离第二天还有好几个小时呢，【催眠术】是铁定用不了的。
“有谁是晚到的吗？”乔纳森再度抬手看了看手表。
“有。”芬克大声说。
“统计一下。”
“是。”
于是各个部门的管理开始统计人数——晚到的共计十三人。
姜简、贝丝和安妮亚都在列有名，有眼熟的海轮和约翰，其余几人是不认识的面孔。
乔纳森认为虽然初步认为凶手是男性，但是也可能是力气惊人的女人，所以不肯放过对任何人的调查。
姜简谢天谢地，因为她得来了她想要的机会。
“芭芭拉？”
姜简被带到一间单独的房间里，乔纳森坐在简易的木桌前，对面是一把空椅子，应他们的要求，公爵大人命人将这间屋子收拾出来，作为一个临时的审讯室用，毕竟把这么多人全部带回警察局做笔录是显然不合时宜的，尤其是公爵府在四天后还要举行为期两天的宴会。
为了节约时间，马克在隔壁的另一间房间审讯别的嫌疑人。
“是的，警官。”
“为什么晚来了？”
“我在哈维夫人的书房里看了一会书，因此错过了吉利太太的召唤，贝丝来喊我，我才知道，知道后我就和贝丝一起从书房出来了。”
“书房？”
乔纳森看着芭芭拉的眼睛，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这是他感兴趣的部分。
但眼前的红发女孩却显得坦然多了。
乔纳森跟随老师傅学习过“面相知微”，只要芭芭拉不是个撒谎的高手，她总会做一些小动作，并且被他看穿。
“你为什么要去？”
“我和哈维夫人是书友。”
“书友？”
“嗯，我们从前经常在一起看书。”
姜简低头，扒拉着手指，神情低落。
“哈维夫人死亡之前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异常？”
芭芭拉犹豫起来，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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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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