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援兵赶来,正面碰上,一片明晃晃的银甲兵阵如墙般靠近,齐刷刷的队列声瞬间止步。
带头的是王爷,荆楚河。
王爷真的是救驾来迟吗?
……
“你拿着父亲的大好河山图,是想取代我这个太子吗?”皇帝那时还小,但早就知道要尖,跨在高阶上,手里高高擎着图卷。
“这是父皇给我的!”荆楚河够不着,急着喊起来。
“你个侧妃的种,大好河山你也配!”太子的话早没什么童言无忌。
荆楚河知道,那是父皇给他的礼物,可他若是天天来母妃这里,怎还需要什么礼物,只不过是偶尔的晴天,怎能觉得是春天呢。
他突然觉得这幅图厌恶得很,吞下泪,转过身。愤怒得有些生硬,快步离开。
太子一直是得意的,直到荆楚河离开他的视线,才直挺挺的站着,眼睛盯着不知哪一处,呆得有些落寞。
……
王爷府上摆宴招待皇帝,这样大的场面,皇帝皇后自然坐在一起。
皇帝夹了一片肉,放到我碗里。
开心,但意外。
“看来皇兄并不像传言中的那般冷淡。”
我搂着皇帝的胳膊,紧靠他的肩,嘴角咧出的尽是甜蜜。此时他的根根汗毛都在排斥我,脸上却满是金灿灿的笑意。
敬酒还未喝。
“久闻王兄剑术了得,不如现场舞剑,给在场各位助兴如何?”皇帝的笑容由晴转阴,气压低侵王爷的头顶。
王爷眉微皱,又转瞬展平,平心静气说:“既然是皇兄的圣意,那我就剑舞一曲。”
奏乐起,软剑抽出如蛇伸,腕一摇剑影闪幻,突然直指皇帝,单挑起皇帝刚要喝下的一杯酒。
皇帝手中的纸扇飞旋,滑过剑身,夺下杯子,将酒一饮而尽,用力一摔,杯碎,曲停。
剑和扇擦出光亮,王爷剑风振发,退飞皇帝,皇帝各扇,竟背向王爷疾风飞去,王爷曲剑绕过皇帝,皇帝趁机一脚踢了盏燃灯,油和火直扑王爷,王爷抖剑,气浪波动,油火荡向了我这边,此刻,皇帝一扇指向王爷喉处。
爱人战斗就要一起,我怎会拖皇帝的后腿,自然是一把拉上王爷的婢女挡在审身前。
那婢女好本事,摘下钗子一甩,将灯钉在地上,不过油还是洒了一身。
王爷脸上有一瞬,是心疼。
我也心疼。皇上的眼里对我,没有那种一瞬。
但他手上有。
本来戴在手上的扳指,现在握在手里,是我动作快了一步,他才又收了回去。
他不会承认,但我还是领她的爱。
此刻他正轻狂大笑,所有人跪下,只齐声称赞皇帝的厉害。
这一幕如通灵一般被段星梦到了。他摇头挣扎,似乎梦魇得严重。
一睁开眼就喊了声阿醉。
“小姐如何?”段星一脸苍白,一心关切。
“她好的很。”窗外的背影回答。
段星刚想下地,身上的纱布渗出了血,关心小姐的话又咽了下去。
“矿场没了,损失巨大,得快点把钱窟窿补上。”背影严肃道。
“但这会危害到小姐!”段星还是将放不下脱口而出。
“清醒点!你是老爷的狗,吃你该吃的食。”
背影说完,消失在夜色里。
宴会结束,归来的皇帝捂着胸口,似乎难受至极。
我在房梁上呆不住,跳下来扒开他的胸口,他已然反抗不动,晕倒在床边。
胸口上长了几块青斑,上面小粒绒绒的,好像苔藓。
一看就是中毒了。
“陛下是在忍耐,等下会苏醒的。”凭空出现一个侍卫说话,吓我一大跳。
他把皇帝抱到床上,盖上被子,转身行礼。
“皇后娘娘,在下任焰。”
原来他和皇帝偷偷潜入过矿场,正碰到过炼丹道士,还放走了一大批用来炼丹孩子,打斗中道士泼了一种药水,不小心透过了胸前的衣裳,归来后,皇帝浑身如虫咬,痒痛难忍,无法呼吸。
国师来看过,根据症状配出药方。但药只能消除发病时的感觉,无法抑制身上的青斑的生长。
后来有一天,皇帝无意间掉了一颗药在桌上,不知哪来的飞蛾飞了上去,没一会儿,飞蛾翅膀身上竟然长了青斑,扑腾几下,竟如枯叶般碎裂。
此后皇帝还是照常拿药,这样做自然又是他的小计划。
近来这种中毒的症状已经不足为奇,城中百姓身上也有这种青斑,且大家都信奉青圣教。
……
“火,赶紧灭火!”
声音已经跟不上火的速度,整栋屋子倒塌,小太子被人拦着,一声声叫着母后。
葬礼后,一场大雪飘然而至,小太子就站在庭院中,一身白衣,红着眼,流着泪。
路过的几位大臣嘲笑小太子身弱,弓着腰拍他的头,让他趁早回家。
一把短刀刺进大臣的腹部。
刀太深,血流到小太子握刀的手上,他狠狠地盯着那位大臣的眼睛说:“今日你对太子不敬,只教训你一人,明日我称帝时,诸位再敢造次,诛杀九族!”
……
梦醒了。
皇帝对我无话可说。
两个人静静的,一坐一站,我只好递上一杯茶,不知怎的,脚打着脚,茶水全洒在皇帝身上,我整个人倒上去,嘴直接贴在皇帝的额头。
还是我推开的他,小声地说了一句:“你可以吻我的额头,这样公平。”
“桃梦醉!”还是第一次听他喊我的大名。
“生分,叫醉醉。”我有些羞涩地回应。
一壶茶浇上我的头顶,还好是凉的。
生气的心总比毫无波澜强,反正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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