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北方人,水性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
走水路这事儿他干过几回,但没想到这次竟会如此惊险。
从跳下水后被急流冲得头昏脑涨不说,腰背撞上水底礁石,还险些呛进一口河水。
所幸生死存亡之际,不知从何处伸来一只手,勾住他的指尖顺势往下。
姜砚迷迷糊糊睁开眼,但河水浑浊,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直至两人顺从水势被冲进芦苇荡中,温书眠才猛地将头冒出。
他挣扎着往肺部深深吸入两口氧气,尽管早已精疲力尽,但这时也不忘姜砚,翻身过来双手拽住那人的肩膀用力将他往外拉出。
姜砚晚一步探出头颅,猛呕一口,剧烈咳嗽。
温书眠见他还活着,也松下口气。
两人此番死里逃生、气力耗尽,双双倒在芦苇荡中。
歇了好一阵,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
直到温书眠突然问:“你手机还能用吗?”
姜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兜裤兜,哪还有什么手机:“丢了。”
温书眠没说话,姜砚又问他:“你黑卡呢?”
温书眠照旧用两根手指夹出卡片:“还在。”
他看着姜砚那副狼狈样子,颇为得意的炫耀自己手中物品:“看吧,还是我带的东西有用。”
姜砚笑一声:“对,还得是靠你。”
可是小乡小镇上,哪有那么多pos机给他们刷卡,温书眠知道姜砚又在故意取笑自己。
但他没生气,琢磨一阵刚才的对话,自己也笑了起来。
待到夜里,两人休息够了,又借着月色潜入小镇。
姜砚熟门熟路,顺手捡了根铁丝撬开一家服装店的大门。
进入后随手扯了两件T恤,他拿了黑色,温书眠拿了白色。
期间考虑到藏身需要,两人还各自取了一顶鸭舌帽戴在头上。
出来的时候,姜砚把门拉下,温书眠问他:“给钱了吗?”
姜砚懒洋洋地:“给了。”
温书眠跟上去:“你还有钱?”
“没钱。”姜砚说:“手机都被冲没了,哪还有钱。”
温书眠问:“那你拿什么给的?”
姜砚瞥他一眼,又伸手指指那脸。
温书眠反应不来,但手指尖也在自己面上探过一遍。
他寻思也没什么东西,直到听见姜砚说:“没发现少了点什么?”
那时食指正好落在鼻梁骨上,温书眠吃惊:“我墨镜……”
姜砚大摇大摆往前走去。
温书眠追上他:“你怎么、你知道我墨镜值多少钱吗?”
“不知道。”但估摸着肯定不便宜,姜砚说:“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温书眠气不过:“你怎么不拿你的东西去特殊处理?”
姜砚也学着他昨天不带身份证那样,理直气壮地说:“我哪有什么值钱东西。”
身上唯独一支手机,都已经被河水给冲没了,他现在是两手空空,比乞丐还穷。
温书眠问:“你什么时候拿得我墨镜?”
说完觉得不对,又恶狠狠地改口:“不对,你什么时候偷得我墨镜?”
姜砚笑着:“我可没偷,这墨镜是我捡到的。”
他说:“从缅甸过来的面包车上,我看你把眼镜丢在车后座,还以为你不要了。”
他倒是挺会偷换概念。
温书眠想起那时的事……
想起他在面包车上,因为味道实在太难闻了,所以车一停稳,自己就直接跳了下来。
墨镜大概率真是那时候被弄丢的。
温书眠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是自己的问题便认了这个栽。
姜砚难得看他吃瘪,想起这几日被温书眠抓住把柄反复拿捏的事,又变本加厉:“本来呢,我是打算帮你收拾着,但看你下车的时候直接走了,头也不回,所以我估摸着你应该是不要了吧。”
温书眠咬牙切齿:“你可真会捡东西。”
但说完,又笑起来。
两人这么说着话,也没真跟对方生气,再说以温书眠的性子,哪能心疼一副墨镜。
只是再这么下去,以物换物的价值不断超额,他纵是有金山银山那也消耗不起。
现在黑卡不能刷,两个人都已经出现在警方侦查的视线当中,又偷了衣服。
估计明天天一亮,店主发现就会报警,到时候天网摄像头一查,他们走得哪条路,坐得哪趟车,都会被暴露的清清楚楚。
这期间要是再泄露了刷卡取款的信息,那不就等同于打着电话告诉警察:我现在就在这里,你们快来抓我?
当然对于姜砚而言,能不断给警方暴露位置信息或许是件好事。
但因为身边有温书眠在,他又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始终也是怕被人发现端倪。
目前唯独能做的,就是源源不断地抛出线索,然后比警方再逃快一步。
只要保证不被组织怀疑,那么在给予信息的这个过程中,他的行动就没有失败。
更何况……
姜砚心事重重地回头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温书眠。
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黑曼巴和皮克斯这样的头目毒枭。
虽然温书眠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人,但是目前为了抓住他而打草惊蛇的意义实在不大。
两人从镇子上绕至一处偏远农屋,姜砚小心翼翼贴在墙边,敲响那门。
门开之后无人言语,只简单几个手势,姜砚便拿到了两把手枪和一叠钞票。
待到第二天早上,两人等在路边拦下一辆过路客运车,打算往另一个镇子的方向赶去。
只是两个高挑挺拔还戴着鸭舌帽,身姿外形都在人群中格外耀眼的年轻男性,也难免吸引眼球。
尤其姜砚上车之后发现,在车厢内除他们以外,清一色的都是乡镇里的年迈老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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