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别犹豫!"
柳如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只见柳如烟搀扶着项烈,踉跄地走了过来。
"幽影是四大护法之一,手上沾满鲜血!你若放过他,他日后必然会杀更多的人!"
"可是......"
楚云深咬唇。
他虽然在幻境中杀过凶兽,但那毕竟只是幻境。现在,要他亲手杀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下不了手。
"楚公子,你太善良了。"
项烈虚弱地说。
"但有时候,善良也是一种残忍。你今日放过幽影,他日后必然会害死更多无辜的人。到时候,那些人的血,就在你手上。"
"我......"
楚云深沉默了。
他知道项烈说得对,但他真的能狠下心来杀人吗?
就在他犹豫之际,幽影突然冷笑道:
"小子,你太天真了。就凭你这种性格,永远都成不了大事!"
说着,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
"血遁!"
刹那间,幽影的身体化为一道血光,瞬间消失!
现实灵珠的改写,竟然被血遁术破解了!
"不好!"
楚云深脸色大变。
"他逃了!"
"唉......"
项烈叹息。
"楚公子,你的善良,终究还是让他逃了。"
"对不起......"
楚云深低下头,满脸愧疚。
"算了,逃就逃了。"
柳如烟安慰道。
"至少我们保住了现实灵珠。楚公子,你刚才使用灵珠的力量,真是太厉害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楚云深看着手中的现实灵珠。
"灵珠似乎认我为主,能够让我使用它的力量。但是,使用之后,我感觉身体被掏空了,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话音刚落,楚云深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楚公子!"
柳如烟连忙扶住他。
"项盟主,楚公子怎么了?"
"他初次使用现实灵珠的力量,消耗太大,昏过去了。"
项烈说。
"不过不用担心,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离开这里。"
项烈沉声道。
"觉尘大师还在与霸苍穹交手,我们必须尽快撤离,不能拖累他。"
"可是觉尘大师......"
"觉尘大师是元婴中期的修为,就算打不过霸苍穹,也能全身而退。"
项烈说。
"我们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累赘。走!"
柳如烟点头,搀扶着项烈,背着昏迷的楚云深,快速离开了废墟。
宫殿前,觉尘大师与霸苍穹的战斗还在继续。
两人都是绝顶强者,每一次交手都惊天动地。
觉尘大师的金刚佛身,刚猛无比,拳脚之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而霸苍穹拥有两颗混沌灵珠,力量和时间的配合,让他几乎无懈可击。
"觉尘,你确实很强。"
霸苍穹喘着粗气。
"不愧是大雷音寺的方丈,元婴中期的修为,配合金刚佛身,就连本座也要费些手脚。"
"施主过奖了。"
觉尘大师双手合十。
"贫僧不过是借佛祖之力罢了。"
"哼,佛祖?可笑。"
霸苍穹冷笑。
"这世上,哪有什么佛祖?不过是强者立下的规矩,让弱者遵守罢了。"
"施主执念太深,已入魔道。"
觉尘大师叹息。
"若再执迷不悟,恐怕会万劫不复。"
"废话少说!"
霸苍穹怒喝。
"觉尘,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双手合十,力量灵珠和时间灵珠同时爆发出最强的光芒!
"力量与时间——灭世一击!"
恐怖的能量凝聚在他双手之间,形成一个漆黑的能量球!那能量球散发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阿弥陀佛。"
觉尘大师知道,这是霸苍穹的最强一击。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佛光大作!
"金刚佛身——万佛朝宗!"
刹那间,无数金色的佛影在他身后浮现!那些佛影齐声诵经,佛音震天!
两股恐怖的力量碰撞在一起!
轰!
整个西域古国的废墟,在这一击之下,彻底化为齑粉!
烟尘散去,觉尘大师半跪在地,嘴角不断溢血,显然伤势极重。
而霸苍穹,也好不到哪去。他脸色苍白,气息紊乱,显然消耗极大。
"咳咳......觉尘,你确实不错。"
霸苍穹咳出几口鲜血。
"能让本座受伤的,你是第一个。"
"施主......也很强。"
觉尘大师虚弱地说。
"不过,贫僧已经完成了任务。"
"任务?"
霸苍穹一愣。
"什么任务?"
"为项施主他们争取时间,让他们带着现实灵珠逃走。"
觉尘大师微笑。
"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
"什么?"
霸苍穹脸色大变。
他立刻展开神识搜索,却发现项烈等人早已不见踪影!
"该死!"
霸苍穹怒吼。
"觉尘,你竟敢耍本座!"
"贫僧不敢。"
觉尘大师摇头。
"贫僧只是,尽了一个出家人的本分罢了。"
"哼!"
霸苍穹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施主,请留步。"
觉尘大师忽然说。
"还有何事?"
"施主不好奇吗?为何现实灵珠会认楚施主为主?"
觉尘大师缓缓道。
"那小子,不过是炼气九层的修为,按理说根本无法驾驭现实灵珠。但他不仅驾驭了,而且还能使用灵珠的力量。施主不觉得奇怪吗?"
霸苍穹停下脚步。
"你想说什么?"
"贫僧怀疑,那位楚施主,可能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子'。"
觉尘大师说。
"只有天命之子,才能驾驭混沌灵珠而不被反噬。"
"天命之子......"
霸苍穹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你是说,那小子是天选之人?"
"不错。"
觉尘大师点头。
"而且,叶施主也证实了贫僧的猜测。他推演天机,发现楚施主身负天命印记,是九州大劫的关键人物。"
"有意思......"
霸苍穹冷笑。
"既然如此,那本座更要杀了他了。天命之子又如何?在本座面前,依然要死!"
说完,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天际。
觉尘大师看着霸苍穹离去的方向,轻叹一声:
"楚施主,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己了。贫僧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说完,他盘膝坐下,开始疗伤。
三日后,中州,天元城。
一间客栈内,楚云深缓缓睁开眼睛。
"这里是......"
他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房间布置简洁,应该是客栈的客房。
"楚公子,你醒了?"
柳如烟推门而入,脸上满是惊喜。
"你总算醒了!你已经昏睡三天三夜了!"
"三天?"
楚云深摸了摸额头。
"我昏睡了这么久?"
"是啊,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柳如烟坐在床边。
"项盟主说,你初次使用现实灵珠的力量,消耗过大,才会昏睡这么久。"
"现实灵珠......"
楚云深低头,发现现实灵珠正静静地躺在他怀中。
"对了,项盟主呢?还有觉尘大师?"
"项盟主在隔壁疗伤。"
柳如烟说。
"至于觉尘大师,他与霸苍穹大战一场后,也受了重伤。不过他已经回大雷音寺了。"
"这样啊......"
楚云深松了口气。
"还好大家都平安。"
"对了,楚公子,有件事要告诉你。"
柳如烟忽然神色凝重。
"就在昨天,我们收到消息,大雷音寺遭到灭世盟的袭击!"
"什么?"
楚云深大惊。
"大雷音寺不是有觉尘大师坐镇吗?怎么会被袭击?"
"觉尘大师在西域受了重伤,实力大损。"
柳如烟沉声道。
"灭世盟趁机派四大护法之一的铁山,率领数百魔兵,强攻大雷音寺。虽然寺中僧众拼死抵抗,但终究不敌,心灵灵珠......被夺走了!"
"心灵灵珠被夺走了?"
楚云深脸色大变。
"现在,霸苍穹手中有力量灵珠、时间灵珠、心灵灵珠,一共三颗灵珠!"
柳如烟说。
"还剩下空间灵珠在我们手中,现实灵珠在你手中,以及下落不明的灵魂灵珠。"
"情况不妙......"
楚云深沉思。
"霸苍穹已经拥有三颗灵珠,实力必然再次暴涨。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灵魂灵珠,不能让他集齐六颗!"
"可是灵魂灵珠在幽冥深渊,获取它需要献祭最爱之人......"
柳如烟咬唇。
"我们总不能为了阻止霸苍穹,就去献祭自己爱的人吧?"
"这......"
楚云深也陷入了沉默。
确实,灵魂灵珠的获取条件太过苛刻。献祭最爱之人,这种事,有谁能做得出来?
"先不管灵魂灵珠了。"
楚云深说。
"当务之急,是守住空间灵珠和现实灵珠,不能让霸苍穹再夺走任何一颗。"
"你说得对。"
柳如烟点头。
"项盟主已经派人联络其他几大门派,准备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那就好。"
楚云深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走了进来,正是叶无尘!
"叶阁主?"
楚云深和柳如烟连忙起身行礼。
"两位不必多礼。"
叶无尘摆手,目光落在楚云深身上。
"楚公子,贫道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叶阁主请讲。"
"贫道方才推演天机,发现一件极为凶险之事。"
叶无尘神色凝重。
"霸苍穹夺得心灵灵珠后,实力暴涨,已经达到化神初期。而且,他似乎找到了获取灵魂灵珠的方法。"
"什么?"
两人大惊。
"可是获取灵魂灵珠,不是需要献祭最爱之人吗?"
柳如烟急道。
"霸苍穹那种人,他会有最爱之人?"
"有。"
叶无尘沉声道。
"霸苍穹虽然冷酷无情,但他有两个养女——莫妍和铁心。这两个女孩,是他从屠村中救下的,跟随他多年。据贫道推演,霸苍穹对莫妍,似乎有几分父女之情。"
"莫妍......"
楚云深喃喃道。
"也就是说,霸苍穹打算献祭莫妍,来获取灵魂灵珠?"
"正是。"
叶无尘点头。
"而且,根据贫道推演,霸苍穹已经动身前往幽冥深渊。最多三日,他便会完成仪式,获得灵魂灵珠。"
"三日?"
楚云深脸色大变。
"若是让他得到灵魂灵珠,那他手中就有四颗灵珠了!到时候,我们更加无法抗衡!"
"不错。"
叶无尘说。
"所以,贫道建议,我们立刻动身,前往幽冥深渊,阻止霸苍穹!"
"可是我们的实力......"
柳如烟犹豫道。
"霸苍穹已经是化神初期,我们如何能阻止他?"
"所以,贫道已经联络了各大门派。"
叶无尘说。
"玄冰谷的上官谷主、毒蝎门的毒门主,还有项盟主,都愿意出手相助。加上贫道和两位,我们有六位高手,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六位......"
楚云深沉思。
虽然人数不少,但除了叶无尘是元婴后期,其他人修为都不高。项烈是金丹后期,上官寒月是金丹后期,毒无涯是金丹中期,柳如烟更是只有筑基期。
这样的阵容,真的能对抗化神初期的霸苍穹吗?
"楚公子不必担心。"
叶无尘似乎看出了楚云深的顾虑。
"贫道虽然修为不如霸苍穹,但贫道掌握天机推演之术,能够预知危险。而且,楚公子你手持现实灵珠,能够改写现实。只要配合得当,我们未必没有胜算。"
"好吧。"
楚云深深吸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拼一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霸苍穹得到灵魂灵珠!"
"很好。"
叶无尘满意地点头。
"那我们立刻出发。项盟主他们已经在城门口等候了。"
三人立刻动身,来到天元城城门口。
只见项烈、上官寒月、毒无涯三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楚公子,你总算来了。"
项烈虽然伤势未愈,但精神尚可。
"我们这就出发,前往幽冥深渊!"
"项盟主,您的伤......"
"无妨。"
项烈摆手。
"老夫虽然受了伤,但还能一战。况且,九州存亡在即,岂能因为一点伤就退缩?"
"项盟主高义!"
众人纷纷拱手。
"废话少说,快走吧。"
上官寒月冷冷道。
她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显然心情不佳。自从玄冰谷被攻破,她便一直想要报仇。
"呵呵,上官谷主真是性急。"
毒无涯阴笑道。
"不过老夫喜欢。这次,老夫一定要让霸苍穹尝尝老夫的毒!"
众人立刻动身,朝着幽冥深渊的方向疾驰而去。
幽冥深渊,位于九州大陆的最南端,是一片终年不见天日的黑暗之地。据说,那里是冥界与人间的交界处,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众人全速前进,日夜兼程,三日后终于来到了幽冥深渊的入口。
只见前方是一片巨大的裂谷,深不见底。裂谷中弥漫着黑色的雾气,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这就是幽冥深渊......"
楚云深看着那片黑暗,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我感觉到了,灵魂灵珠就在深渊底部。"
叶无尘闭目感应片刻,睁开眼睛。
"而且,霸苍穹也在下面。我们必须立刻下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好!"
众人不再犹豫,纵身跃入深渊。
黑暗吞没了他们。
楚云深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拼命催动体内灵力,才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深渊的岩壁上,长满了奇异的黑色藤蔓。那些藤蔓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触碰到就会被吸走生命力。
"小心这些藤蔓!"
叶无尘提醒道。
"这是'噬魂藤',专门吸食生灵的魂魄!"
众人连忙避开藤蔓,继续下降。
不知下降了多久,众人终于看到了深渊的底部。
那里,有一座巨大的祭坛。
祭坛通体漆黑,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珠子,正是灵魂灵珠!
而在祭坛前,霸苍穹正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位少女。
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容貌清秀,但此刻已经气息全无,显然已经死了。
"莫妍......"
霸苍穹喃喃道,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颤抖。
"对不起......为了九州的未来,为了维持平衡,父亲必须这么做......"
"霸苍穹!"
项烈怒吼。
"住手!"
霸苍穹缓缓抬起头,金色的眸子冷漠地看着众人。
"你们来晚了。"
他将莫妍的尸体放在祭坛上,鲜血从少女的伤口流出,沿着祭坛上的符文流淌。
刹那间,灵魂灵珠爆发出耀眼的幽蓝色光芒!
整座祭坛都在震颤!
一股恐怖的灵魂之力,从灵珠中涌出,将莫妍的灵魂吸了进去!
"不!"
一个凄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只见一位浑身机械改造的少女,正拼命地冲向祭坛,正是霸苍穹的另一个养女铁心!
"姐姐!姐姐!"
铁心泪流满面。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然而,已经太迟了。
灵魂灵珠完全吸收了莫妍的灵魂,光芒大作!
霸苍穹伸手,将灵魂灵珠握在手中。
刹那间,他的气息再次暴涨!
四颗混沌灵珠——力量、时间、心灵、灵魂,全部在他手中!
"哈哈哈哈!"
霸苍穹仰天长笑。
"四颗灵珠,本座已经得到!接下来,只需要再得到空间灵珠和现实灵珠,本座便能集齐六颗,发动灭世大劫!"
"做梦!"
楚云深怒吼,双手向前一推。
"现实改写——你手中的灵魂灵珠,消失!"
七彩光芒闪烁!
然而,灵魂灵珠纹丝不动!
"什么?"
楚云深大惊。
"怎么会......我的现实改写,居然不起作用?"
"呵呵,天真。"
霸苍穹冷笑。
"混沌灵珠是太古至宝,岂是你能随意改写的?你的现实改写,对灵珠无效!"
"该死......"
楚云深咬牙。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强攻了!"
"诸位,结阵!"
叶无尘沉声道。
"**诛魔阵!"
众人立刻按照方位站定,形成一个六芒星阵型。
叶无尘居中,项烈、上官寒月、毒无涯、柳如烟、楚云深分列六个方位。
"**诛魔阵——起!"
叶无尘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六道光柱从六人身上冲天而起,在空中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六芒星法阵!
那法阵散发着恐怖的威压,竟然隐隐压制住了霸苍穹的气息!
"哦?有点意思。"
霸苍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诛魔阵,上古传下来的合击阵法。六人合力,能够发挥出超越自身数倍的力量。不错,很不错。"
"不过——"
他抬起左手,四颗灵珠同时绽放光芒!
"在本座面前,依然不够看!"
"力量、时间、心灵、灵魂——四珠合一!"
恐怖的能量从四颗灵珠中涌出,在霸苍穹手中凝聚成一个漆黑的能量球!
那能量球散发着毁灭一切的气息,仿佛能吞噬整个世界!
"不好!"
叶无尘脸色大变。
"快,全力催动大阵!"
"是!"
众人拼命催动体内灵力,注入大阵。
六芒星法阵光芒大作,一道巨大的光柱从法阵中射出,迎向那个漆黑的能量球!
轰!
两股恐怖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整个幽冥深渊都在震颤!
岩壁崩塌,碎石如雨!
"噗——"
六人同时吐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而霸苍穹,却只是后退了几步,脸色微微发白。
"不愧是**诛魔阵,居然能让本座后退。"
霸苍穹冷笑。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再次抬起手,就要发动第二击。
"住手!"
铁心突然冲了出来,挡在霸苍穹面前。
"父亲,求求您,不要再杀人了!"
她泪流满面。
"姐姐已经死了,您还要杀多少人?"
"铁心,让开。"
霸苍穹冷冷道。
"不!我不让!"
铁心张开双臂,挡在霸苍穹面前。
"父亲,您还记得吗?当年您从废墟中救出我和姐姐时,您说过,要保护我们,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可是现在,您亲手杀了姐姐!"
"您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父亲吗?"
霸苍穹沉默了。
他看着铁心泪流满面的样子,金色的眸子中,竟然闪过一丝痛苦。
"铁心......"
他喃喃道。
"你不懂......父亲这么做,是为了九州,为了所有人......"
"可是姐姐也是'所有人'的一部分啊!"
铁心哭喊道。
"您为了拯救九州,就要杀死姐姐,杀死无辜的人,这是什么道理?"
"如果拯救九州的代价,是要牺牲那么多无辜的人,那这样的九州,还有必要拯救吗?"
此言一出,霸苍穹身形一震。
他看着铁心,又看了看祭坛上莫妍的尸体,眼中的冷漠,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铁心说得对。"
楚云深忽然站出来。
"霸苍穹,你口口声声说要维持平衡,要拯救九州。但你想过吗?你所谓的'平衡',是建立在无数生命的牺牲之上的!"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谁该活,谁该死?"
"你说九州资源有限,修士过多,必须减少一半人口。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还有其他办法?比如开拓新的资源,比如限制修炼,比如......"
"够了!"
霸苍穹打断楚云深。
"本座不需要你来说教!"
他抬起手,就要发动攻击。
然而,就在此时,铁心突然拔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
"父亲,如果您一定要杀人,那就从我开始吧!"
"不!"
霸苍穹大惊,连忙伸手去抓。
但已经来不及了。
匕首刺入铁心的心脏,鲜血飞溅!
"铁心!"
霸苍穹接住倒下的铁心,眼中终于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这是何苦......"
"父亲......"
铁心虚弱地笑了笑。
"我只是想告诉您......生命是宝贵的......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您不应该......为了所谓的'平衡'......就剥夺别人的生命......"
"铁心......"
霸苍穹眼眶红了。
"父亲......我要去陪姐姐了......"
铁心闭上眼睛,气息全无。
"不!铁心!铁心!"
霸苍穹抱着铁心的尸体,仰天长啸。
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悔恨、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喃喃道。
"本座明明是为了九州,为了所有人......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们也要反对本座......"
"因为你错了。"
楚云深沉声道。
"霸苍穹,你从一开始就错了。生命不是数字,不是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每一个生命,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你所谓的'平衡',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闭嘴!"
霸苍穹怒吼。
"本座不许你侮辱本座的理想!"
他站起身,周身四颗灵珠同时爆发出恐怖的光芒!
"既然你们都不理解本座,那本座就亲手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平衡'!"
"四珠合一——灭世之力!"
恐怖的能量从四颗灵珠中涌出,凝聚成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
整个幽冥深渊都在崩塌!
"不好!"
叶无尘脸色大变。
"快逃!他要毁掉整个深渊!"
"逃不掉的。"
楚云深看着那股恐怖的能量,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既然如此,那就拼了!"
他取出现实灵珠,催动全部灵力!
"现实改写——时间,倒流!"
七彩光芒大作!
刹那间,周围的时间开始倒流!
崩塌的岩石重新回到原位!霸苍穹的攻击开始倒退!甚至连铁心的尸体,都开始恢复生机!
"什么?"
霸苍穹大惊。
"你居然能改写时间?"
"不只是时间!"
楚云深咬牙,拼命催动现实灵珠。
"现实改写——莫妍和铁心,复活!"
轰!
现实灵珠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光芒笼罩了整个祭坛!
下一刻,奇迹发生了!
莫妍和铁心的尸体,竟然开始恢复生机!她们的伤口愈合,脸色红润,甚至......睁开了眼睛!
"这是......"
莫妍茫然地看着周围。
"我不是死了吗?"
"姐姐!"
铁心惊喜地扑过去。
"你活了!你真的活了!"
"怎么可能......"
霸苍穹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居然......逆转了生死......"
"呵呵......这就是现实灵珠的力量吗......"
他看向楚云深,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而楚云深,已经耗尽了全部力量,软倒在地。
"楚公子!"
柳如烟连忙扶住他。
"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
楚云深虚弱地笑了笑。
"不过......值得。"
他看向霸苍穹。
"霸苍穹,你看到了吗?这才是生命的意义。不是牺牲,不是平衡,而是拯救,是希望。"
霸苍穹沉默了。
他看着失而复得的两个女儿,金色的眸子中,冷漠终于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茫然和痛苦。
"本座......真的错了吗......"
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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