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深渊底部,寂静得可怕。
霸苍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失而复得的两个女儿,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
"父亲......"
莫妍走上前,轻轻拉住霸苍穹的手。
"父亲,您没事吧?"
霸苍穹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莫妍......你恨我吗?"
他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颤抖。
"我为了所谓的'平衡',亲手杀了你......"
"父亲,我不恨您。"
莫妍摇头,眼眶微红。
"我知道,您这么做,是有您的苦衷。但是父亲,铁心说得对。如果拯救九州的代价,是要牺牲无辜的人,那这样的拯救,真的有意义吗?"
"意义......"
霸苍穹喃喃道。
"本座执行了这么多年的理念,难道......真的错了?"
"盟主!"
一声怒吼从深渊上方传来。
众人抬头,只见四大护法——墨言、铁山、刃无生,以及刚从楚云深手中逃脱的幽影,正从天而降!
"盟主,您在做什么?"
墨言沉声道。
"我们费尽心思,帮您集齐了四颗灵珠,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动摇?"
"墨言......"
霸苍穹看向他。
"你说,本座的理念,真的是对的吗?"
"当然是对的!"
墨言毫不犹豫地说。
"九州资源有限,修士过多,早晚会崩溃。只有消灭一半生灵,才能维持平衡!盟主,您不能被这些人的花言巧语迷惑!"
"是啊,盟主。"
铁山瓮声瓮气地说。
"我们跟随您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您不能放弃!"
"盟主,三思啊!"
刃无生和幽影也纷纷劝道。
霸苍穹沉默了。
他看着四大护法,又看了看莫妍和铁心,眼中的挣扎越来越深。
"盟主,您还记得当年吗?"
墨言走上前,沉声道。
"您的族人,被九州正道围剿,全族覆灭!那些所谓的正道,打着'维护正义'的旗号,屠杀了数千条无辜的生命!您不恨他们吗?"
"我恨。"
霸苍穹眼中闪过恨意。
"本座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鲜血染红了整个村庄......"
"那就对了!"
墨言继续道。
"九州正道,满口仁义道德,但背地里却做着最肮脏的事!他们有什么资格,指责盟主您?"
"盟主,您的理念是对的!只有消灭九州一半的生灵,才能让剩下的人过上好日子!这不是残忍,这是慈悲!"
"慈悲......"
霸苍穹喃喃道。
就在此时,楚云深虚弱的声音响起:
"慈悲?简直可笑。"
他挣扎着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墨言。
"墨言,你口口声声说要维持平衡,要让剩下的人过上好日子。但你想过吗?那些被杀死的人,他们也想过好日子!你有什么资格,剥夺他们的生命?"
"哼,你懂什么?"
墨言不屑道。
"有些人,生来就该被淘汰。弱者,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放屁!"
项烈怒吼。
"生命不分强弱!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你这种思想,才是真正的魔道!"
"魔道又如何?"
墨言冷笑。
"成王败寇,历史永远是胜利者书写的。等盟主集齐六颗灵珠,消灭九州一半的生灵,你们就会明白,盟主才是对的!"
"盟主,不要再犹豫了!"
四大护法齐声道。
"请您下令,让我们夺取空间灵珠和现实灵珠!只要集齐六颗灵珠,大业便可成!"
霸苍穹看着四大护法,又看了看楚云深等人,眼中的挣扎越来越深。
一边,是跟随他多年的部下,以及他坚持了数十年的理念。
另一边,是他失而复得的女儿,以及那些"愚蠢"的正道之士。
他该如何选择?
就在此时,莫妍突然开口:
"父亲,您还记得吗?当年您从废墟中救出我和铁心时,您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霸苍穹看向她。
"您说,这个世界虽然残酷,但只要还有爱,就还有希望。"
莫妍眼眶红了。
"父亲,您当年能从废墟中救出我们,就说明您心中还有爱,还有善良。可是现在,您为了所谓的'平衡',要杀死无数无辜的人。您......还是当年那个救了我们的父亲吗?"
霸苍穹身形一震。
他看着莫妍,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画面——
那是一个血流成河的战场。
年轻的他,在废墟中发现了两个奄奄一息的女孩。
那时的他,虽然心中充满仇恨,但还没有完全泯灭人性。
他救下了两个女孩,给她们取名莫妍和铁心。
他对自己说,虽然这个世界残酷,但只要还有爱,就还有希望。
可是现在......
"本座......"
霸苍穹喃喃道。
"本座真的还是当年那个人吗?"
"盟主!"
墨言见势不妙,连忙道。
"不要被她迷惑!她只是想让您放弃大业!"
"闭嘴!"
霸苍穹突然怒吼。
他抬起头,金色的眸子中,冷漠和迷茫同时存在。
"墨言,这些年,你一直在本座耳边,灌输'弱者不配活'的思想。但本座现在想问你,你真的相信这一套吗?"
"当然!"
墨言毫不犹豫地说。
"弱者就该被淘汰!这是自然法则!"
"是吗?"
霸苍穹冷笑。
"那本座问你,当年本座刚建立灭世盟时,你只是个筑基期的小修士,连金丹都没结。按照你的理论,你也是'弱者',也该被淘汰。为何本座要收留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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