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蕊问,“你爹酒量怎么样?”
周巡竖起大拇指,“杠杠的。”
陈蕊踮起脚往周旭肩膀上一搭,“走你。”
之后关饕餮死气白咧缠着要一起去周巡家看周爷爷,留高亚楠一个人在法医办公室吃着零食值着班儿。
“小路,稀客啊。”
“高姐,我是来找陈蕊的。”
“哦,下班儿了,跟周巡约着喝酒去了。”
“跟周队约着喝酒?”
“是啊。”
“在哪儿啊?”
“在,哦,在周巡家里。”
“去周队家里?”
“本来他们要去吃烧烤,后来陈蕊看手机说今天父亲节,让周巡回家陪他爹。然后两人就一起回去陪他爹喝酒了。”
刘音伸手在高亚楠眼前晃了晃,“诶,你说,上次和她一起来的那几个男人,谁更配她啊?”
“谁啊?”
“就是除了一个白头发的,还有一个长得挺高挺壮看上去傻乎乎的,剩下两个傻小子,一个是田甜的男朋友,另一个一看就对陈蕊很纯洁的兄弟情。”
“你说小路和萧队啊?”高亚楠思考这个问题很久了,“我觉得,小路吧,就白头发那个。他之前救过陈蕊,对她也挺上心的。不过他俩气场,不是很搭。就陈蕊那脾气,真要在一起,估计过不下去。”
“哦?”刘音晃着被子里的酒,又看向高亚楠,“所以,你还想着那个小的啊?”
“什么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高亚楠觉得刘音的脑回路很惊奇,“这不在说陈蕊么?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高亚楠,那个小的要是回来,他不是喜欢格兰菲迪么?我给他准备五十箱,再准备一口锅,把他绑了丢进去,就往里倒。让他醉!”刘音笑的很是暧昧,“不过,你也可以向前看了,我觉得,在帮你带着孩子在看守所的审讯室里不用隔着玻璃见他这件事,我觉得,周巡做的很够意思了。”
“他?他能安什么好心?还不是想要利用我们去套关队的话。”
“高亚楠,你好好想想,你后来跟我说的,可都是他一个人站在外面儿抽烟,你们在里面说什么他是听不见的。”
“那,战术呗。周巡这个人,多精啊。”
“高亚楠,凭良心讲,你儿子从生下来,除了你和你妈,周巡抱的最多。这么多年,每次你儿子生病,你生病,不都是人家忙前忙后的?现在为了你又招了一个法医。”
“谁说是为我招的?他心里肯定打了别的主意。”
“人家是不是给你减轻工作量了?”
“人现在要被向阳支队借走了。减轻什么工作量啊。不过陈蕊倒是有事没事帮忙接孩子,那也是陈蕊,不是他周巡。”
“高亚楠,我觉得,也许你从来没有认识过周巡这个人。你总是带着过去偏见的目光看他,这么多年,高亚楠,他对你的意思我都看出来了。估计也就你一个人没看出来。”
高亚楠此时望着柠檬水里那片柠檬,决定认真回忆。
昨天,关饕餮报到。
周巡说他闲着,早上绕了一段路,去接他们,把关饕餮送去学校,然后他们在校门口等着,一会儿一起去看守所看关宏峰。从关饕餮七个月,她开始上班儿起,每个月周巡会带她去见关宏峰,不用隔着玻璃的。她从来认为周巡没安好心,不过是想利用她让关宏峰开口,或者找到关宏宇。
八年过去了,和他们之前认识的二十年没什么区别。只要他们两个单独呆上五分钟,绝对不可能和平的让宁静进行下去。
“您不用天天在我家楼下守着。看到您那车,他就算回来,也不会来找我了。麻烦您别天天停在我家楼下,免得宏宇回来,真把他吓跑了。”
“你想什么呢,我就是觉得你们娘俩不容易,没别的意思。再说关宏宇的通缉令已经解除了,他干嘛不回来啊。你说他这孙子,就把你们娘俩扔在这儿自生自灭的,是不是个东西啊。”周巡也没看高亚楠的脸色,自顾自的说,“我跟你说,这孙子要是回来。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诶,小关同志骨折什么时候拆线拆石膏,我记得,下个星期吧。你先把时间跟我说了,让你调休,陈蕊替你。还有啊,你再去医院,去挂个中医看看,你看看你那眼睛,都成熊猫儿了。”
“周队,注意文明用语。”高亚楠张张嘴,想说一些让他不要这样说宏宇的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了,“陈蕊给他拆就行,用不着……”
“陈蕊那是法医”周巡慌忙打断了高亚楠,“有你这样的亲妈么?自己也是个法医,哦,你说你自己拆就算了,还给陈蕊去拆。”
“你紧张什么。懂什么,陈蕊上学的时候每年都有在医院急诊科实习,缝针是她的拿手,我也不想承认,但她缝针就是比我缝的好看。那都是实践在活人身上实践出来的。你看她才多大,但确实她解剖过的尸体数量比我几乎是两倍。在美国考法医执照是有条件的,至少要解剖过两百五十具尸体,才能申请。她可远远不止这个数目好么。放心吧,饕餮上次下巴磕破也是她缝的,看不出来吧?”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不知道啊?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您大忙人儿,日理万机的,这么点小事儿……”
“你是不是亲妈啊,这叫小事儿吗?”
“你都没看出来,这还不是小事儿么。”
“嘿,我说,小关长这么大,没磕过没碰过的,怎么跟着陈蕊混了之后,三天两头挂彩呢?!”
“那得问你啊,周队。再说了,我这个亲妈都不操心不心疼,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你说的么,男孩儿皮实点儿好。”
八年了,八年了,从记忆最深刻的,关饕餮七个月发高烧开始,他就不只是出现在自己的工作当中,自己的生活中也快被他填满了。她已经习惯了认为关饕餮的事情,就是他周巡的事情。
“诶,对了,高亚楠。”
高亚楠回过神,“啊?”
刘音就喜欢这样叫她,连名带姓的叫,还有另一个人也喜欢这样叫,关宏峰。
“你知道陈蕊第一次来这儿,看着菜单,说了句什么吗?”
“什么?”
“她说,原来这就是四十八块五啊?”刘音抚摸着吧台上菜单栏的招牌意面,“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高亚楠被她说的一愣,确实,陈蕊,很像关宏峰。当然不是她这种鸡飞狗跳混迹各个夜场的爱玩儿的性格。她工作时的状态,太像了。
“是啊,她工作的时候,她是我见过第二个,看尸体比看老婆还亲的,第一个就是关队。他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陈蕊拿刀的手法,还有动作,还有工作的那种气场,分析案情是的表情逻辑,太像了,可怎么可能呢?她是美国毕业的,关队在看守所里啊。”
刘音靠近高亚楠,轻声说,“要是关起来的是小的,去国外的是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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