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烧烤,烟气缭绕。
烟气带出焦香,引人垂涎。
“行吗?”王拓拿了两瓶啤酒递到卞海洋面前。
三个人选了角落的地方坐下,王拓一身日系工装风的穿搭,成熟又痞气。
卞海洋没搭腔,直接启开了瓶盖。
冰镇的,解渴。
“串好了。”老板上了串,满满一盘,冒尖。
“上次咱们都有点多了,手上没轻重,不好意思啊。”王拓拿酒瓶碰了下卞海洋手里的酒。
卞海洋心里有点窝火,但也没在计较。
“哥们儿在哪个所啊?”
“天河的。”
“天河的,怎么没见过你啊。”
卞海洋抬眼看了下王拓。
“啊,我不有个酒吧吗,和咱们警察叔叔老接触,没少给添麻烦。”一个眼神,王拓就知道卞海洋的心思。
“中队的。”
“啊,辛苦辛苦。”
王拓说着把装串的盘子往卞海洋身前推了推。
肉串烤的焦黄油亮,馋虫作崇。
卞海洋拿了一串,刚刚咬下,焦酥咸香在口中炸起,让人欲罢不能的开始咀嚼。
突然一阵火热灼痛。
是辣椒!
“咳咳咳!”
卞海洋开始猛咳起来,先是喝光了自己的啤酒,还是压不住口腔里的灼痛,急忙去开新的啤酒。
咳嗽震得手抖,打不开。
慌乱时,一瓶开着的啤酒递到自己面前。
卞海洋想都没想的直接拿起来就喝。
喝光了,咳嗽也缓解了。
卞海洋平复着,等待剩余的灼痛消散。
“不能吃辣啊?早说啊,我让老板少放点辣椒,你这太吓人了,我差点要打120。”
王拓又开了瓶啤酒,放到卞海洋面前。
卞海洋要去拿,酒却被高杉拿走。
“你别喝了。”高杉说着,自己却喝了一口新开的啤酒。
“啤酒没事。”卞海洋又给自己开了一瓶。
上次是因为红酒太上头,卞海洋平时不怎么喝,一下子喝的太多太猛,醉得不省人事。
“别没事了,你还是悠着点,上次让你吐的哪哪都是,服务员收抬了老半天,刚才你把他那多半瓶都喝了,不少了。” 王拓说着,下巴点点高杉。
卞海洋仰头喝了一大口,无声的狡辩。
高杉觉得卞海洋有点幼稚,扬了下嘴角。
扬起的嘴角扎了王拓的眼。
“警察叔叔平时也爱逛酒吧?”
“偶尔。”
“偶尔还能碰上两次,看来咱们是真有缘。”
卞海洋忽然想起刚才的亲昵画面,轻咳一下,润了润不干的嗓子。
“想玩就到我那,为人民服务咱也得劳役结合啊,随便玩,都算我的。”
“那酒吧你开的?”卞海洋问。
“都是为了生活,挣点小钱。”王拓应着,喝了口啤酒。
“啪!”
一瓶酒磕上了桌面,卞海洋旁边坐了一人,不认识。
“一转眼人就没有,原来跑这喝上了。”
朋克摇滚风的打扮,声音却有些甜嫩,招人侧目。
“你也在啊。”朋克女看了眼高杉。
“困了,我先走了。”高杉起身。
“唉,走什么呀。”王拓起身想留住高杉。
高杉没理王拓,王拓想要上前拉住高杉,手被缠住。
“你上次答应我,要请我吃饭的。” 朋克女不松手。
卞海洋看这状况,也起身想走。
“我送他吧,你也走不开。”
卞海洋说完跟上了高杉。
夜风轻抚,撩拨心弦。
两人并肩,高杉能闻到卞海洋身上微微的酒气。
“我溜达一会,天太热,回去睡不着。”高杉给卞海洋找了个理由。
“我也没事。”
“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吧。”
高杉拐进了一座社区小花园,天晚,没人,路灯离得有点远,周围很暗。
一棵大树,树干下落了两把椅子。
高杉坐下,点了根烟。
卞海洋筹措了一下,挨着坐下。
“你……你不上班?”卞海洋找了个不尴不尬的话题。
“上啊,在王拓酒吧啊。”高杉吐了口烟。
没有了话题,两人就这么坐着,但似乎都不想离开。
“在那干什么?” 卞海洋没来理的一句。
高杉在地上按灭烟头,丢进不远的垃圾箱。
“什么都干。”高杉起身,含糊着。
“我回家了,以后……再见吧。”
道完别,高杉顺着小路往家走,小路离家远些,可他就想走这条路。
放慢脚步,捕捉最后一丝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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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楼道很窄,高杉走的小心。
转动钥匙。
“咔。”
高杉警觉。
有人!
高杉小心推门,门边没有异样,高杉没开灯,往里屋走。
卧室,床|上面身着一个人。
高杉借着窗外不多的光,看清了人。
是‘二哥。’
床头边的小柜桌上面有一张锡纸,旁边是打火机。
高杉拿个塑料凳,在客厅里坐下,等着人醒。
临近天亮,卧室里有了响动。
‘二哥’起床去厕所,正碰上靠墙睡着了高杉。
“唉我!吓我一跳。”
高杉睁开眼,看着人走进厕所。
“这几天去哪了?” 高杉哑着嗓子问。
“避避风头呗。”‘二哥’含糊着。
“有人在溪诚看到你了。”
这句话吓得‘二哥’一个激灵,尿到一半差点憋回去。
“谁!谁说的。”‘二哥’兜着裤子出来问。
“咱们一起窜的局,让人给端了,钱都被公安收走了,我可是借的钱,这几天都催我呢。”
‘二哥’有点理亏,也没再追问。
“放心吧,损失的钱,马上就能赚回来了,而且……”‘二哥’神神秘秘的。
“是十倍,百倍的赚。”
‘二哥’脸上全是将要发大财的兴奋。
“百倍。”高杉咂摸着。
“对百倍。”‘二哥’信心满满。
“你放心,上次要不是你,我指定是跑不了,我都记着呢,好事少不了你的。”
‘二哥’说着进了卧室,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走。
手里揉捏着被捻成团的锡纸,转过身,看着高杉。
“就是看你有没有这个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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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6月中旬,气温持续走高,刚刚下过雨,夜晚变得凉爽。
雨后清新的风吹来,却吹不走陶敏心里的焦躁。
今晚的手气不佳,钱又输光了。
坐上出租出,陶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想想办法弄些钱。
“乘客,目地的到了。”
陶敏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时间。
“好,谢谢。”礼貌得体的举止,令人下意识产生信任。
陶敏下了车,街灯很亮,陶敏走在人行道上,避开路灯。
进入小区,挺静的,陶敏脑了不停的转。
“今天这么晚啊。”
突然的寒暄让陶敏吓了一跳,但脸上看不出。
“啊、是啊,今天有点忙。”
是小区的保安,晚上在巡视小区。
两人相视一笑,各走各路。
电梯里只有陶敏一个人,放松了些,焦燥变成恼怒,从电梯门里显现。
回到家,陶敏先给自己洗了个澡,淋浴浇下,心情好了一些。
陶敏转了个身,与墙上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陶敏……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陶敏有些恍惚。
一些被沉封的记忆开始涌显。
“小洁……”
“陶敏啊。”还算年些陶敏提醒着。
“啊,对了,陶敏,那咱们就……再见。”
风吹过,长发飘向脸颊,被女人挽向耳后。
“咱们最好别再见了。”陶敏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陶敏拿毛巾擦擦脸,压下脑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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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阳市人民医院。
孙晓躺在病闲上,吸着氧,整个人更瘦了。
卞海洋和佘晓峰前来看望,并告知案情结果。
“谢……”知道自己不是凶手,孙晓很感激,没有力气,只能说出一个字。
因为长期吸毒,多个脏器受损,加上病发症,已经是病入膏肓,医生也是无力回天,家人早就不再联系。
几天后,孙晓因为病发症,抢救无效死亡。
奉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会议室。
“平康县的灭门案,一组表现不错,真得表扬。”支队长祝长林对于在规定时间内破案,给于肯定。
“天河区上报一条线索,在办理一起案件时,在现场发现高纯□□,案件相关人已经死亡,办理有难度。”
祝长林说着,看了眼腾锐。
腾锐,一组组长,面黑,高壮,警校毕业就开始刑侦,快十年,泡了一身的江湖气。
“看我干嘛呀祝支,兄弟们都累坏了,我想让他们休息休息。”
祝长林对腾锐是又爱又恨。
工作能力强,有点愤世嫉俗的,又胆大心细,身体好,没琐事,一心能扑在工作上。
和同事们关系融洽,遇事敢于担当,值得信任。
就是说话有时候太值,有几次在会上都会呛领导几句,职场工作上缺少点方式方法,不够圆润。
祝长林爱才,容得了他。
“咋的,办不了啊?”
“别整激将法了祝支,为了破这案子,你看看我们造的,跟流浪汉差不多了,走哪一身的味儿。”腾锐发着牢骚。
“那行吧,二组,你们跟啊。”
“行啊,祝支,贩毒的案子,这要是破了,整不好上省厅表彰,挺给咱们支队争脸!”二组组长连续熬夜,嗓子哑得狠。
二组正在负责一个有组织犯罪的案子,还差一个主要的涉案人员,只剩时间的问题了。
但是压力也不小。
二组组长王勇从警十五年了,副支今年就要退了,局里的候选就两人,一个是他,一个就是腾锐。
一个经验老道,一个年轻有为。
腾锐一听让二组跟,不乐意。
不是怀疑王勇的能力,而是自尊心不允许。
在队里,他们俩是人人都知道的死对头。
兄弟们的累,被腾锐抛之脑后。
“祝支,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我也没说不跟那!”
“你不是要休息嘛。”祝长林道。
“干刑侦的,哪有休息这一说,休息?!什么是休息,没听过,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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