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露冷哼一声，尽管有点害怕，但还是出了声：“不行，不可以，你弄坏了阿姨的花，居然还想吃霸王餐，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男人掀起眼皮看她，一个瘦弱的女孩他才不怕：“关你什么事啊。”
“赔钱。”一早上因为花带来的喜悦当然无处，饭团阿姨好不容易用钱买的花居然被他踩在了脚下，委屈淹没了全身。
“你看看你。”中年男人仗着她们弄不过自己，肆无忌惮，“说话那么难听，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一晚上多少钱。”
秋白露从来没有被一个陌生人如此羞辱过，她没有因此而羞愧，而是梗着脖子瞪他。
男人更来劲，眼神扫遍她的全身：“我看你。”
饭团阿姨骂了回去：“嘴巴吃了屎吧，这么臭，我报警了啊。”
男人脸皮比城墙还厚，嗤笑道：“我还要报警说理呢。”
“嘿。”柯简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大声呵斥，“欺负人啊，有什么事跟我说，吃饭不给钱，还弄坏了阿姨的花，仗着自己肚子大就压人，我看派出所离这里不远，我们要不要过去。”
男人看到对方子个高惹不起，权衡利弊之下，语气软和下来：“算了，不跟你们计较了，就五块钱的东西。”
秋白露咬着牙说：“看清楚，十四块九。”
“给你十五块行了吧，什么人啊，真是，不会做生意就别做，以后再也不在你这儿吃了，脏得要死。”
男人骂骂咧咧走了。
秋白露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放松，眼睛都红了一圈，可还是第一时间关心道：“阿姨，你没事吧。”
“我没事。”饭团阿姨也在后怕中，她性子比较软，遇见无赖的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多亏有你们，不然。”
秋白露见她的眼神黏在地上被踩烂的花上，于是看了一眼他，然后朝着自己的花摊跑过去：“等我一下。”
手中被塞了一支玫瑰花，饭团阿姨受宠若惊：“这怎么能行呢，我拿钱给你。”
“不用。”秋白露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心也被治愈了，“你要是给钱我就生气了。”
“好。”饭团阿姨也就不作礼，“明天你们还来卖花吗，我请你们吃饭团。”
秋白露：“不一定，如果来镇上你在摆摊的话，我们肯定不客气。”
饭团阿姨感觉有点可惜，明天早上摆摊的时候她还想见到他们。
回到自己的摊位，秋白露还在平复情绪，在她发呆的时间里，一只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一如当年，她被别的小孩欺负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手将她拉出悲伤的漩涡里。
柯简感觉到了她的坏情绪：“吃巧克力的话心情会好一点。”
就怕突然的关心，秋白露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努力憋回去，挤出笑容对着他说：“你知道吗，在你离开的时间，有一个女孩在我们这里买了一大束花回去，我们本来没有那么大的花束，我重新包了，卖了一百五呢。”
柯简眉眼弯弯：“很厉害。”
他的笑总是那么让人心动，秋白露一时有些呆了，巧克力很甜，她的心也泛着甜蜜：“你呢。”
“也还行。”柯简说，“我们今天的收入应该会不错。”
“对了，他们呢。”秋白露问，“你碰到他们了吧，他们卖得怎么样，卖菜和卖鱼，卖桃呢，穗穗。”
“都挺顺利的，卖鱼组已经结束了，他们现在正在帮忙买桃子。”柯简想到她意气风发的模样，“秋穗她，开着三轮车进城了。”
秋白露很惊讶：“进城。”
另一边，秋穗跟着导航开，二十分钟后到达菜市场的入口，一堆摆摊的人，卖什么都有，她找了空地，开始吆喝起来。
“清脆爽口的桃子，自家果园种的，没打农药，纯天然无公害，大人小孩都爱吃，十元四斤，快来买啊。”
在隔壁卖桃子大叔旁边听多了，她直接拿他的宣传语来用。
旁边就是卖西瓜的，听到她的吆喝声走去来看看。
秋穗见有人过来，直接往她手里塞了块桃子：“尝尝看。”
“我也尝尝。”
人多加上便宜，很快三轮车旁围满了人。
一来生意就这么好，秋穗在心里佩服自己敢想敢做，只是没有一个帮手真的不太好，她的节奏都打乱了。
卖西瓜阿姨：“好吃，给我来个十块钱的吧。”
秋穗给她撑了十块钱的，而后多拿了一个桃子塞进去：“送你一个。”
卖西瓜阿姨笑开了花。
另一位拿着菜篮的阿姨见此说：“我买十块钱是不是也送。”
“送送送。”秋穗懂得薄利多销，“买十块钱送一个，买二十块钱送三个。”
菜篮阿姨很干脆：“我要二十块的。”
“我也要二十块。”
“好，都有。”
生意太好，也有烦恼，秋穗感觉两只手根本不够用，要拿塑料袋，要看，还要忙着削桃子，还好卖西瓜的阿姨主动帮她的忙。
周载学也很快赶到。
“你来啦。”秋穗拨开挡眼的头发，“你来削桃子吧，我弄不来。”
周载学接过刀，干脆利落削起了桃子，削完足够的桃子又忙着去称重结账找钱。
两人说话的时间不多，但是配合得非常好。
等人少了一点，卖西瓜阿姨终于忍不住八卦地问：“这是你老公啊，你们两个小年轻长得怪好看的，我在这里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是啊。”反正也不认识，秋穗编造起来故事，“刚结婚没多久。”
周载学听她声音都哑了不少，贴心地给她递了一瓶水并拧开了盖子。
卖西瓜阿姨一听一看，有满肚子的话要问，但觉得冒昧，她看他们穿得一点都不差，气质很好，根本就不像是卖桃子的果农：“帮家里卖桃吗？”
秋穗张口就来：“是啊，放暑假没事做，就帮忙买咯。”
卖西瓜阿姨捕捉到有效信息，她想到很年轻，但是没想到那么年轻：“还在读大学，就结婚啊。”
秋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嗯，早点结婚比较好。”
“我也觉得。”卖西瓜阿姨认同，“遇到对的人早点结婚多好，现在的好多年轻人都不结婚了，都恐婚，当然啦，不结婚也有不结婚的好处，但是也难得碰到各方面都契合的人，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生小孩呢。”
“我们打算。”周载学接过话，一本正经说道，“在毕业之前就生，生完了之后，找工作就不用烦恼这件事。”
秋穗没想到他也挺爱演的。
纵使有了前面的准备，卖西瓜阿姨看向她的肚子：“你们还真是速度，不会现在就怀了吧，不仅早婚还早育。”
秋穗憋着笑：“没有那么快。”
不管阿姨惊讶的表情，两人投入卖桃事业中。
时间过得很快，温度越来越高，也越来越热，热得人都受不了，周围的摊摊早就收了，连卖西瓜的阿姨也早走了。
人也慢慢少了起来。
秋穗也有空到处转转，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两根冰棍解暑，最便宜的绿豆冰棍。
两人蹲在街边吃了起来。
秋穗提起：“刚刚西瓜阿姨看我们的眼神，她肯定是震了一惊又震了一惊。”
通过接触和观察她的行为，周载学发现她很直爽，要是没有秋白露，他还挺希望跟她往下接触：“如果有以结婚和生孩子做背景的谈话，她肯定会搬出我们。”
“没错。”秋穗笑了起来，想到今天赚了不少钱，越想越乐。
其实，也不是不行，周载学不介意让看似稳定的关系更混乱。
工作人员：“十二点到了，停止售卖。”
“来了。”咬下最后一口，秋穗开始收摊，“还剩不少呢，要是一天肯定能卖完，也不知道那边卖得怎么样呢。”
周载学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接通后他说：“你们那儿的情况怎么说。”
钟彦良：“嗯，还剩半框左右，你们呢，那边好卖吗。”
“好卖。”周载学说，“最后还剩四分之一吧。”
在他们收摊的时间里，工作人员也在计算今天的销售总额。
因为收钱的账号是属于节目组的，所以他们也不清楚自己大概挣了多少钱，钱当然是自己算才好，所以在工作人员算账的过程中，两人一步不离紧紧盯着。
秋穗问从节目开始到现在跟着她的工作人员小叶：“我们今天卖了多少斤。”
小叶翻着她的笔记说：“这一车桃子有八百斤，你们这边卖了五百二十三斤，那边帮着卖了七十九斤，加起来一共是六百零二斤，按照十元四斤的话，理应是一千五百零五元。”
听到这，秋穗已经忍不住欢呼起来，她跟周载学击了个掌：“我们太厉害了，辛苦了。”
周载学：“你也辛苦了。”
“但是。”小叶话还没说完，“因为送了不少桃子还有试吃的桃子，这些算损耗，所以你们最终赚到的金额是一千四百三十七元。”
秋穗依旧很满意：“一千四百三十七很多了，可以。”
工作人员：“我这边算了收款和现金，没错。”
周载学怕会有错误：“我能看一眼你们记的账吗？”
工作人员：“可以。”
周载学仔细看了：“没错。”
“好。”秋穗拿到钱就是老大，“你们跟着我们也辛苦了，给你们卖冰棍吃，我可不像你们那么抠，坐车都要收钱。”
小叶拿到冰棍吃进嘴里那叫一个舒坦。
从昨天跟秋穗到现在，她发现她跟往上描述得一点都不一样。
不矫情，不挑剔，脾气也好。
起初节目开拍之前编剧开会的时候都觉得她是个刺头，吃不了苦，要重点注意她作妖，结果人非常有能力。
没有嫌这嫌那，也没有不干活，而是浑身都用不完的力气。
吆喝了一上午，卖桃子也豁得出去，灵活应变。
节目播出去肯定能涨一波粉。
工作人员数好钱装进信封递给他们：“现在你们可以拿着钱为自己添置物品了。”
“可以买东西。”秋穗可就不客气，“我们有那么大的地，肯定要买种子，小鸡小鸭也要买起来，对了，我有一个问题，可以养猪吗？”
秋穗：嘿嘿，赚了这么多钱发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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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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