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颂之开车开得慢,等两人到市里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
他们没有去找叶青远,对方此刻也不在市里,而是回了京市。
两人去了军区医院招待所,下午在市里逛了一圈就去装货。
苏小银全程跟着袁颂之。
主要对方不放心她一个人,就算她待在招待所里对方依旧不放心。
是以装货时,看到那些人视线时不时落在苏小银身上差点把袁颂之气死。
等回程他还冷着个脸。
苏小银觉得好笑,她逗他,“这是在生谁的气呢?”
“没生气。”袁颂之当然不可能承认。
可他别扭的样子更招人喜欢了,苏小银笑得很猖狂。
“我就说我不去,你非得让我去,我去了你又不高兴。”
这话听着有些像埋怨,袁颂之连忙道:“我没不高兴你。”
“那你不高兴谁。”
袁颂之:“……”
苏小银悄悄挠了一下他的掌心,不放过他,“说说说说。”
“不高兴那些人,总盯着你看。”
听他说句这样的话实在太不容易,苏小银笑得更开心了。
“别气啦,回去给你看个够。”
袁颂之都没来得及去捂她嘴。
“别胡说。”
他耳朵红了。
苏小银:“我胡说什么了,回去你就不想看我了?”
袁颂之被她磨得没了脾气,回到招待所把人拉在自己腿上亲了好一通才作罢。
但住在外面,两人什么都没做。
苏小银也没硬去撩他,明天要检查身体,当然得以最好的精神去。
翌日。
两人早早地就到了医院。
袁颂之之前是来过这医院的,检查腿伤,那时候医院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他们随便找了一个姓李的医生。
因为袁颂之是上头打过招呼的,所以李医生对他印象深刻。
看他过来,也没直接说什么丧气的话,而是先询问他的近况。
听说他的腿好像好了些,对方有些诧异,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又看了他一眼,问:“你觉得哪里好些了,不痛了?”
袁颂之点点头,“不痛了,而且我感觉走路时两个腿用力也差不多了。”
其实袁颂之自己都能感觉腿已经好了很多,甚至很有可能能够痊愈。
但他没直接说,而是让李医生自己看。
李医生倒是没听他的话就表现出多激动的样子。
他说:“你起来走走让我看看。”
袁颂之没拒绝,在他面前走了走。
然后老大夫就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推了推眼镜,皱眉道:“你……你为什么好了?”
看他这样,一旁一直没开口的苏小银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裤子脱了我看看。”
他声音挺大,门外的人都看了进来。
老大夫也不客气,直接指使苏小银,“丫头去把门关上,守着别让人进来看了你男人。”
苏小银:“……”
她乖乖听话地过去关上了门,自己站在门口当门神。
屋内两人在说什么没人知道,只是没一会儿老大夫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快,快去把张院长叫过来,奇迹啊,真是医学奇迹啊。”
苏小银和袁颂之对视一眼。
袁颂之面色有些凝重,他显然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苏小银上前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别担心。
她早已经有了应对的说辞。
反正只要她不露怯,这些人也只能信她。
这些年正在打击封建迷信,他们就是相信自己误诊了都不会相信是苏小银有什么神通。
很快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冲冲赶来,又把袁颂之推进去检查了一遍。
袁颂之无奈,只能按苏小银说的把苏小银给他泡药浴、按摩和针灸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他们这些医生已经是整个市里医术最好的那批了。
其中不乏以前的老中医,这些年中医受到打压,他们也是在这军区医院才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他们会按摩会针灸,可他们不知道伤成那样的腿还能被治好啊。
“这位女同志贵姓?”
苏小银看着几位目光灼灼的医生,落落大方道:“我叫苏小银,是袁颂之的爱人。”
“苏同志,我听说袁同志的腿是你慢慢治好的,不知你能不能跟我们交流一下这其中的经验?”
张院长说起这个脸色有些微微泛红,他明白医术肯定是人家安身立命的东西,他这样问相当于抢人家的饭碗。
但是他是院长,面对的是无数的病人。
能多治好一些病人,脸不要也罢。
苏小银能看得出来这些医生都没什么坏心。
她学过医,知道医生的不容易,也知道他们常常为攻克一个问题好几个月轮轴地转。
都是为着救死扶伤的信念。
她吃不了苦放弃了这一行,但她也希望能帮他们治疗更多的人。
“是,以前我母亲教过我一些医术,不过我并不确定他的腿一定是我治好的,我只是各种方法都尝试了一下,也没什么疗程,也没什么规划。”
听到她的话,众人表情都很怪异。
大家看到医学奇迹,以为苏小银是个医术高超的神医。
可听她说的话,她连个普通医生可能都算不上,她的法子真的能治好袁颂之的腿?
张院长心中怀疑,表面也不显,问:“不知道能不能问问细节。”
苏小银还是装得一副天真的样子。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递给他们。
“我刚才本来也想问问大夫我的这些方法可不可行的,你们看看,我把用过的药、按摩扎针的穴位都写出来了。”
张院长有点懵,“直接随便看?”
苏小银点头。
众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都凑到张院长身后仔细研究起来。
“这方子倒确实是个好方子。”
有人感叹了一句。
“扎针的穴位也很刁钻啊。”李医生说。
“一个小丫头按摩能到位吗?”
有人夸赞就有人质疑。
但是他们说的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他们能看得出来苏小银有些东西,但是却并不觉得仅凭这些就能治好袁颂之的腿。
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多的门道来,张院长问:“苏同志,我们能见见你母亲吗?”
就算他们得不到能治好袁颂之腿伤的方法,但能挖一个好医生到医院来他们也不亏。
苏小银:“我母亲已经离世很多年了。”
张院长一怔,“抱歉,这么说的话,袁同志的腿是你一个人治的?”
苏小银再次点头。
饶是对方见过各种疑难杂症和各种天才医生,却也没听说过能靠着针灸治好那么严重的伤的。
“你能给我们展示一下你的按摩手法吗,袁同志的伤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吧?”
但他现在伤跟从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医院任何一个大夫来都能调理好。
可这并不是他们医院的功劳。
苏小银没拒绝,她知道他们这是在怀疑袁颂之的腿不是她治的。
但苏小银并不想把这个功劳推给别人,在医院留个脸没什么不好,说不定以后还是个退路。
她看向袁颂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配合一下。”
这次苏小银并没有让袁颂之脱裤子,而是让他把裤腿挽到了高处。
她男人害羞她是知道的,没办法,只能自己护着了。
挽裤腿的时候她还冲袁颂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袁颂之如何猜不到他一开始就被这小丫头给耍了。
他拿她完全没办法。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两人都没有什么旖旎心思,一个认真按摩,一个尽力配合。
苏小银这次没有动用异能,而是纯用自己从前学过的按摩手法和这些天琢磨出来的一些门道进行按摩,看着倒也是有模有样的。
等按摩结束,她额头已经渗出了汗。
医生们一看就知道她虽按得吃力,但手法专业,是学过的。
纠结了一下,张院长问:“不知苏同志有没有工作,有没有想法到我们医院来上班?”
军区医院的正式医生,很多人想来都来不了。
院长亲自邀请,她不应该拒绝。
然而出乎众人的意料,苏小银摇了摇头。
“抱歉,我们的家在文来县的一个小镇上,搬家并不是很方便,而且我可能怀孕了。”
“什么?”这其中最惊讶的莫过于袁颂之。
众人也很惊讶,她看起来很年轻。
但转念又觉得很正常,都结婚了,有孩子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月份还很浅,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感觉错,所以想到医院做个检查。”
张院长说道:“伸手。”
对方帮苏小银把了脉,然而正如对方所说,月份太浅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跟我来验一下吧。”
这年代医学水平不发达,这地方连验血设备都没有,只能用比较古老的检验方法,但好歹是能测出来。
袁颂之默默走在她的身边,心里已经惊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没告诉我?”他低声问,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想起来他和她亲热时候的样子,背后冒出岑岑冷汗。
想扇自己两巴掌。
他也终于明白了苏小银为什么突然要和自己结婚。
但是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居然还撩拨他。
她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突然,他的手被温暖的手掌握住。
苏小银说道:“你放心,我是大夫,我心里有数。”
她拉过对方的手在自己肚子上摸了一下。
“宝宝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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