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林瑕“救出”后。苏清欢沉默地跟随着林瑕走出密室。
密室大门处没有血迹。密室前的走廊可谓是干干净净，除了尘埃什么都没有。
在苏清欢想象中，死士们和林瑕大战一百回合，整条隧道都躺满死士们的碎尸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答案不明而喻，背叛。即便有契约约束，但在自己身亡时，有这样强大修为的存在作为对手的话，契约也顶不住。
虽然背叛是魔教的常态。
但她不甘心。自己分明从来没有杀害过人，自己只是想在这个修真界老实地度过余生，当个“宅女”而已。
苏清欢张张嘴，想询问林瑕他是如何摸到此处。最后又闭上嘴。因为一位新生的妖怪，是绝不可能知道这事。
在被焚毁的圣女殿里走出。
苏清欢与林瑕各乘一马，走在荒郊野岭中的一条蜿蜒小道。不远处，山上的黑色圣女殿废墟，与他们渐行渐远。
时间过得远比苏清欢想象得要快。据林瑕说，距离他打败合欢宗圣女已经过了差不多半年。也就是说，苏清欢在这具新身体里沉睡了有大半年了。
“那个妖女是淫邪的人。”林瑕回忆起当年往事，“我对她理所当然的行为非常气愤，付出极大代价，一剑斩杀他。战后，我修为跌了一个境界，经常有人问我，会不会后悔。”
“说实话，有时我感到后悔，因为妖女没想象中的那么强。”
旁边假装倾听的苏清欢默默握紧了小拳头。
林瑕脸上露出笑容，轻快地说：“但我又想，如果开始我不用出全力，妖女发现不对乘机逃跑了，又要祸害多少修真界的正道天骄，那时我会更后悔吧。”
苏清欢小脸一抽，胸膛中的复仇**在翻滚，她挤出笑容，发好人卡：
“师父可真是个好人呢。”
林瑕笑了笑，开口问：“清欢，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苏清欢终于等到林瑕的这个问题。她打算在林瑕心中，塑造一位努力克服种族天性的狐妖形象。
苏清欢“犹豫”地说：“其实师父，我一路上一直有种奇怪的冲动。看到你的后背，想冲上去抱住你，与你说些让人脸红的话，有时又想骗你。”然而在你炫耀打败我功绩的时候，我可是想砍了你嘞。
林瑕听出这是实话，他点头说：“这不怪你，那是你的种族天性在诱惑你，但你能诚实说出来，信任我，我感到很欣慰。”
苏清欢说：“师父，我害怕，我担心。你能帮帮我吗？”嘿嘿，成为我的枪吧。
“妖怪其实也是有好人的，比如你，就有基本的善恶观。”林瑕说，“别担心，作为你的师父，我会帮助你向善的，协助你战胜邪恶的天性。”
“回到书院，我会劝说夫子们给你一次向善的机会。我会带着你，去寻找去除主仆契约的办法。”
“那谢谢你了。”
说罢，苏清欢见到林瑕脸上露出孺子可教的满足感，她心中冷笑。
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儒家读书人们太依赖自己辨别谎言的能力，很容易相信别人。
林瑕这个人太简单，又太蠢。拿来当枪使是最好不过，自己复仇大计前途一片光明呢。
正在苏清欢喜滋滋的时候，林瑕不知从拿掏出一本厚厚的书，递给苏清欢。苏清欢接过，手一沉，书可真重。她低头一看，原来是《论语》。
“一路上没事做，你就翻一翻吧。”林瑕微笑道“啊？”
“既然清欢想克服邪恶天性的话。”林瑕说，“这书是你走上崇善道路的指南针，小时候我爹就是这样教导我的。让我天天抄书，每天我就抄五十句，清欢第一次抄书的话，在晚上休息前，就只抄二十句好了。”
苏清欢翻开《论语》，一页满满的都是蝇头小字，挤在一堆，看得她头晕目眩。
二十句，自己穿越前就要背书抄书，穿越后还要背书抄书，那不是白穿越了吗。
“我...我...不识字。”
“清欢撒谎了呢。”林瑕摇摇头，“虽然小孩都不喜欢读书，但今天我要给你上一课，叫“言必信”，承诺就一定要做到。”
顿时，苏清欢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我...我会抄的。”大不了消极怠工。
“嗯。”林瑕满意地点点头，“到晚上睡觉前，我会好好监督的，如果不达标，那就抄八遍，不过你太小，那就五遍好了。”
苏清欢脸一下黑了。她现在可是林瑕的徒弟，即使他是她的仆人，谁让他修为更高嘞，他叫她抄书的话，她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晚上，在枯木林里。
篝火烧得火旺，前圣女苏清欢在一块石板上奋笔抄书。握笔的手发红，每写一个字都疼一下。苏清欢揉了揉手指，看一下书页数，只抄到第十页。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扭过头。大眼睛映着篝火，可怜巴巴地看向林瑕。
正在擦拭配剑的林瑕少见地严肃起来，说：“不行，一个字都不能少，我会仔细检查一遍。”
等老娘恢复实力后，一定会把你四肢和头给砍下来.... 苏清欢扭过头，继续乖乖的抄书。
好不容易抄完，苏清欢感觉右手已经不属于自己。为了维持人设，她也不好发脾气，只能拼命压制住怒火，把抄好的纸递给林瑕。
“嗯，很好。”林瑕便看边发一张好人卡，“清欢以后一定会是个好人，不，好妖怪呢。”
居然就这样把好人卡发了回来，死处男！... 苏清欢眼角跳了跳，揉了揉自己右手手指，揉一下疼一下。
“里面缺了两页，没抄完。还有很多地方漏几段没抄。”林瑕皱起眉头，“伸出手来，偷工减料可是不好的。”
苏清欢心里骂一句。她乖乖伸出手，掌心朝上。
林瑕抬起手掌。
苏清欢做好被打掌心的准备，却见林瑕只是托住她手掌，轻轻捏着她发红的食指。一阵洁白的灵力光晕在他指尖扩散，暖洋洋的力量冲散的疼痛感。
苏清欢微微一愣，收回了手，捏了捏一点也不疼了。
算了，以后还是只砍去他的头好了。
林瑕微笑道：“因为偷工减料，你从头到尾再抄一遍。”
等着被凌迟吧，死处男！苏清欢拿起泛黄的纸，继续苦哈哈地抄着书。
一个半小时后，苏清欢终于抄完书，躺在地上。林瑕在篝火旁跪坐冥想守夜。
在睡前，苏清欢问一句：“林瑕，如果书院里的所有人都要你杀死我呢？”
“不会。”
“我是说如果呢？”
“我会履行我的诺言。”
苏清欢非常相信对方足够蠢到履行诺言，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倦意涌上苏清欢心头，准备睡觉。
这时，一行字出现在她视网膜上。
“个人系统初始化完毕。”
苏清欢精神一下振奋起来，甚至想哭。外挂终于上线了，复仇大计指日可待，只是和林瑕呆了一天，自己就想死。
“数据已更新，是否打开个人界面？”
苏清欢心里默念是。
“姓名：苏清欢”
“阵营：中立邪恶。”
属性....（苏清欢略过）
“魅惑气质：身为狐妖，吸引异性是本能，你一举一动皆能撩动他人的心。”
“狐妖特长：你在演技、撒谎上，有着惊人的天赋。很轻松就能学会怎么当一个合格的绿茶婊。”
谁要勾引男人了？有外挂在，这辈子不可能勾引男人，只会让他们自己送上门。
苏清欢连忙看向最在意的超凡能力。
“狐妖种族天赋：锁定，由于你没有摄取**的力量，无法激活种族天赋。建议你这个小婊子赶快找个高修为者双修。”
“.....”
苏清欢脸色复杂，偷偷瞄跪坐在篝火前的林瑕一眼。他脸长得还不错，身材也还行，但要向他乞求双修的话....
一想到向仇人乞求双修的场景，苏清欢就感觉无比羞耻，这谁做的出来啊。
但要恢复实力，就要有卧薪尝胆的觉悟，大不了自己吃点亏就是了。
当然不可能做得到啊，可恶啊，那个呆头呆脑的儒家君子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么惊世骇俗的要求，怕不是会立刻羞愤的抛下自己，像个被侵犯的大姑娘一样哭哭啼啼的跑回书院吧。
不，还是不行。
苏清欢翻过身，继续看个人信息，希望能找到更“和谐”的解决办法。
“种族特点：身为纯种狐妖，自然你的食物源自于**。因此与男性双修是最常见的提升修为的方式。”
“双修并非唯一提升修为的方式。”
苏清欢松口气，继续看下去。
“除双修之外，你可使用“春梦了无痕”等天赋能力，收割他人**，供养自己。”后面就没有了。
可恶，没说怎么使用这个技能啊，这就没了啊。
苏清欢脸色难看极了，她再三查看系统，确定自己没看漏。她纠结半天，最后在疲倦中，她昏昏沉沉睡去。
“都是处男君子的错...”她低语一句，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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