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咚，咚，咚~”
暮鼓晨钟。
书院里悠长的钟声响起，钟声随着晨曦，传遍了整座城市。与钟声一并传遍整个城市的，还有无比劲爆的谣言。
书院还是决定保守昔日君子沦为狐妖奴隶的秘密，至于昔日君子有一个狐妖徒弟的事嘛。
众所周知，在书院中的读书人无法撒谎。在离开书院后，一群读书人便迫不及待地找人说“实话”。
一传十，十传百。仅仅一天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昔日的书院君子有一个狐妖徒弟的事情。
每位听到传言的人，立即张大耳朵。不一会，刚听到传言的男人，便煞有其事地讨论这位君子与狐妖的战斗英姿，似乎他们亲眼在床边看到一般。
同时，暗地里出现印刷粗糙的小本子，小本子指责君子是伪君子。难得的是，小本子详细描述了这位君子与狐妖的肉搏过程。
顿时，小本子成为抢手货。黑市里，一本小本子价格最高时，能卖上一块雪花钱。
商人们嗅到商机，立即出城，找人编写印刷小本子，顺便加上一些当事人绘声绘色的“目击证词”。
两匹白马，拉着一辆白色的马车，驶入谣言满天飞的城里。车身一尘不染，马车驶向嘈杂的街道。
马车里，被誉为浩然天下十大仙子之一的青衣少女，正坐在座位上，一针一线仔细缝着一块菱形护身符。
若是书院里骄傲的读书人们见到这一幕。准要为少女手上的护身符大打出手，只有最后一位能站着的人才有资格上前乞要护身符。
少女经常被邀请担任书院辩论的裁判。只要她参加，读书人们能为一博少女的青睐，而辩论上三天三夜。
护身符最后一针绣好了。
青衣少女双手抓紧护身符，靠着额头，欣喜地笑了。为了有私人时间制作护身符。她连贴身婢女都打发走了。
她打算把护身符送给林瑕。一想到林瑕郑重地把护身符放在他厚实胸膛前，或是手握君子剑降妖除魔或是认真地诵读诗书的迷人样子。
她的脸颊浮起淡淡红晕，丝毫没有人前冷若冰霜的气质。
马车渐渐停下来，外面传来婢女的声音，“小姐，内城到了。”
阮凉将护身符放在贴身处，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
车门打开，手持银枪的铁甲守卫尊敬地低下头。
阮凉下车后，假装无意问道：“君子林瑕从外历练归来后，是否恢复了修为？”
书院守卫互相看一眼，说：“林瑕他已经被剥夺了君子称号？”
“什么？”
“他...仙子，我不能说。”当实话难以说出口时，无法撒谎，只能沉默。
“说吧。”
阮凉淡淡说道。不悲不喜，一如众人心中，那不染凡尘高洁的仙子形象。
守卫一五一十地全说。迷人的小狐妖、师徒名分、逆流河试炼。
阮凉悄悄离去。在守卫们眼里，阮仙子一如往常般高傲，凡人难以触碰。
离开后，阮凉好一会才回过神。刚才她脑袋一片空白，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君子林瑕，居然带了一只狐妖回来，还和她成了师徒！
她按捺住去找林瑕的冲动，紧握着护身符，去找父亲大人问清楚。
此时，书院里的铜钟敲响第七次。
...
第八次钟声从窗外随着阳光，落在苏清欢小巧的狐狸耳朵上。
苏清欢坐在高脚椅上，荡着双腿，心情愉悦。就在刚才，她摄入的**终于满足解锁种族天赋的要求。
“提示：您解锁了狐妖的种族天赋，将您修为提升至练气境，这是您在修仙之路上的第一步。”
分明是第一万步... 苏清欢嘴一瞥，随即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小肚子向上流动，她脸迅速发热，微微喘起气，同时心痒痒的。
苏清欢立即意识到自己在晋级修为。她在椅子上背对着正在认真看书的林瑕。
尴尬的暖流，来得快，去得也快。下一刻，她头脑发胀，对林瑕又嫉又怒，只想冲进厨房，拎起菜刀劈向他。
苏清欢明白，这是晋级负作用，连忙咬住牙挺过。异样只持续了不到十五秒，便结束。
晋级时的负作用与种族天赋相关，苏清欢心痒痒的，她微闭上眼睛，假装在补觉，查看所获得的种族天赋。
“您的修为提升至练气境，您已成为“**使者”。
“**双目：人只要有**，便逃不过堕落腐化的命运。你现在可通过**双目，观察到所有人（智慧生物）的七种负面**，贪婪、傲慢、嫉妒、愤怒....等。”
“撩拨**：您可以通过勾勾手指，撩拨对方的一种负面**。但注意，如果过于生硬，对方可能会察觉到自身生硬的心理变化。”
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诱导与欺骗，令对方忽略生硬心理变化？
苏清欢思考着，继续向下看。
“升级需求：扮演好狐妖，努力操纵他人的负面**。”
没有更详细的说明，每次都是这样。
在苏清欢意料之内，她打算好好实验，熟悉一下自己的种族天赋。
苏清欢唤起“**双目”，眼睛微微一热。她感觉体内的真元在缓缓流失，而狐妖补充真元则需要**。
她望向背对自己的林瑕。目光一落在林瑕身上，苏清欢立即看到他心口附近，环绕着七团颜色各异的气团，根据直觉，她一下分辨出每个颜色对应的负面**。
气团核桃大小，很模糊，看上去如淡淡雾气。说明林瑕负面**极淡。
苏清欢正要分析时，忽然一道白光遮住林瑕的“**气团”。光芒刺向苏清欢的灵魂。苏清欢只觉脑袋一麻，她连忙关掉**双目，在林瑕扭过头时，她连忙低下头假装在玩尾巴。
林瑕太强了。
“奇怪，总觉得清欢刚才在窥视我。”林瑕自言自语，走向苏清欢。
苏清欢如一只猫一样，两只小手扑向乱舞的尾巴。
“清欢，我有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呀？”
苏清欢心跳渐渐加快，依旧假装无辜的抬起头，她轻咬着尾巴，睁着大眼睛。
眼睛清澈，没有反噬的痕迹。除非她有元婴修士般强大的灵魂，之前的感应应该是错觉。
林瑕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他看一眼苏清欢的尾巴，轻咳一声。
“清欢，以后不要和别人说，我喜欢画画的事情。”林瑕艰难地说，“尤其是别泄露我画的内容。”
“哦。”苏清欢点点头，“我明白了，是不得体的行为，我会帮你隐瞒的。”
“咳咳，今天书院有任务下达，山主大人要求我们一起去。”
听到徐清风这名字，苏清欢想到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她敢肯定，这老狐狸做梦都想把自己烧死。
“好的。”
苏清欢从高脚椅上跳下来，拉起兜帽，将狐狸耳朵盖住。林瑕把包裹递给她，苏清欢抱住，帮他背包裹履行作为徒弟的义务。
现在，苏清欢名义上成为林瑕的徒弟。这几天，她除了看书、抄书以及在林瑕面前找借口玩弄尾巴之外，还必须学习怎样当好一个徒弟。出了门之后，身着白衣的林瑕大步走向书院。拿着包裹的苏清欢得快步走才能跟上。
踩在青石字铺就的大路上，一路遇到不少人。
“早上好，林前辈。”一位年轻读书人说。
“早上好...”林瑕回礼。
但苏清欢感到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苏清欢唤起“**双目”，抬起头，直视对方。
年轻的读书人顿时感觉温暖的阳光落入他怀里。
苏清欢见到，环绕他心口象征七种**的气团，最小的有核桃大小，颜色明显。
很好的实验对象...
苏清欢冲他甜甜一笑，说：“早上好~。”
“早上好。”
年轻人回道，眼睛发亮，用粘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清欢。他心口象征嫉妒的粉色气团，颜色渐渐加深。
苏清欢故意放缓了脚步。
“清欢。”林瑕叫了声。
“来了，师父，你的好徒弟来了。”
苏清欢立刻加快脚步，小指头对准年轻人的粉色嫉妒气团，轻轻一勾。
她亲眼见到，年轻人表面虽保持着礼貌微笑，但胸口代表嫉妒的粉色气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颜色变深，足有苹果大。
年轻人眼睛微微发红，盯向林瑕的后背，像是得了红眼病。
苏清欢头低下，兜帽挡住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她按捺住兴奋的心情，低声问林瑕：“师父，刚才的那位先生，他穿的衣服好像不一样。”
“浅青色长袍，未佩戴玉佩，说明他是刚来书院的读书人”林瑕说，“以通用的修为等级划分—练气，筑基，洞府，观海，龙门，金丹，元婴，仙人，他得有洞府境了。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说明他平时艰苦勤奋、不骄不躁。”
苏清欢如愿的获知了实验对象的实力。
那么自己能操纵多强大敌人的**呢？苏清欢心痒痒的，准备再找个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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