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一个人偶傀儡,那么说明皈英应该已经死了。
制作人偶傀儡需要用活人的皮,剥下来后才能将这张人皮的三魂七魄留在里面,这样操控的是他灵魂,它看起来就会像人还活着一般,不容易被拆穿。
云迟这话一出,越子险并没有半分惊诧,而其他的灵槐精都惊疑不定,纷纷发出“啊?”“不会吧?”的话语,又问“究竟是谁杀了他?”“族长去哪儿了?”。
皈英的死是至关重要的,抓到杀了他将他做成人偶傀儡的人,越子险就能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出幕后主使,当然,很可能那个人就是幕后主使。
至于灵槐精的族长,要么已经死了,要么被抓了藏了起来,不然皈英这个人偶傀儡扮不了她。
现在,眼前,越子险还是需要弄清楚灵槐精性情大变的原因,越子险问他们:“你们为什么抓这个平民百姓?她们肚子里是什么东西?”
有人说:“是族长让我们这么干的。”
又有人补充:“可能不是族长,是皈英。”
但没有人说他们肚子里是什么东西。
越子险皱起眉来,又问了一遍:“她们肚子里是什么东西?”
全场寂静。
越子险不由冷笑一声,金色的阳光洒在他银面具上,折出耀眼的寒光:“这么说来,你们只是听他行事,其他的一点都不知情?”
大家立马纷纷答对。
越子险转头问向了翠蓝:“我问你,你们对整件事知情么?”
翠蓝被真言术束缚着,想摇头,但却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她脖子僵硬,浑身就像被针扎一样,痛苦地说:“知道,我们都知道。”
有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大喊:“翠蓝,你在干什么?!”
越子险看向那个大喊的人,那大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壮如牛的灵槐精。
越子险手指一勾,壮如牛就从人群中飞了出来,摔倒在越子险跟前。
越子险低头睨着他:“那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本想开口骂越子险,但张开嘴话就变成了:“是族里大巫说过不久我们会有灭族的大灾难,要是没有足够的人抵抗这场大灾难我们就要被灭族,所以才抓来凡人替我们生娃,这也是他们的福气。”
其他灵槐精突然明白过来翠蓝为什么会听越子险的话,个个大气不敢出,眼睛都盯着趴在地上的壮如牛。
“这可真是好福气,”越子险的脸沉了下来,“除了她们几个还有没有其他人?”
壮如牛回道:“没怀上娃的都关在柴房里,东厢房隔间里关怀了娃的男人。”
怀了娃的男人?
云迟将手上的人偶傀儡丢在地上,他给舒文简一个眼神,舒文简正好看向他,两个人不约而同都去了东厢房找人。
他们去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肯定得救他们出来,二是因为很好奇男人怀孕的样子。
花壮壮则主动去了柴房。
越子险问:“男人也能怀?”
壮如牛回:“有个肚皮就能生,女人行,男人为什么不行?不过女人怀得多,男人怀得少几个而已。”
越子险问他:“你怎么不生?”
说着,越子险目光看向那群不敢吭声的灵槐精:“你们怎么不生?抓这些凡人替你们受罪还理直气壮?你们做这些事怎么会不招来灭族之灾?”
花壮壮将关柴房的人都放了出来,她站在柴房门口看着关在里面的人鱼贯而出,附和着越子险大声说道:“就是,被灭族也活该!”
越子险目光转向花壮壮那边,看着二十几个男子女子披头散发精神萎靡从柴房走出来。
他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
越子险随后看向在抽泣着的怀孕女子,问她们:“肚子里的东西你们还想不想要?”
所有人立马摇头:“仙人,我们不想要,救救我们...”
越子险抬手,正要解决这些孽种时,翠蓝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恳求道:“肚子里的也是命啊,它们明天后天就出世了,还请仙士手下留情,饶它们一命!”
灵槐精纷纷跟着跪了下来求情,这一幕被刚从东厢房出来的云迟和舒文简看到了,直接惊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云迟犹豫了一下,才跑到越子险旁边,说:“师父,人都找到了,但都不愿意出来。”
越子险:“为什么?”
云迟说道:“说是丢脸。”
越子险心里窝火:“你去问他们是要命还是要脸。”
云迟抬头看了看越子险,越子险的脸被面具遮着,压根看不到他的神情目光,只有抿紧的薄唇能看出他的不悦。
说话过程中越子险没有看云迟一眼。
从来到灵槐镇越子险的目光就没停过云迟身上,云迟转过身去,有些失落地走向舒文简,舒文简看他神色低沉,不明所以问他:“怎么了?师父又没骂你。”
云迟有些恼,说:“少管。”
越子险并没有因为这群灵槐精的恳求而心软,他知道那肚子里的东西正吸食着她们的血肉,等它们瓜熟蒂落就会破肚而出,她们压根不可能活下来。
那些女子的肚子逐渐扁平下去,越子险拿出一个瓷瓶丢给了花壮壮,花壮壮立马接过,她听越子险说:“每人一粒,给她们吃下去。”
这是恢复气血的药,对凡人来说就是求之不得的仙药,那些女子肚子里的孽种没了本来十分高兴,就算身体亏虚也不在乎,但没想到越子险竟然还给她们服用仙药。
仙药一下肚见效极其快,她们因为那些肚子里的孽种而变的瘦骨嶙峋的身子逐渐就丰腴了起来。
她们感激得跪下连连磕头:“谢谢仙人!”
越子险背过身子没有理会,他不想受这些跪拜。
越子险看向了眼里有愤怒有失落有悲伤的灵槐精们,问:“你们为什么要在镇子门口挂着的两个人头?”
越子险知道其他人不会回答,所以他问的是刚刚那被他施了真言术的壮如牛,壮如牛回答道:“这两个人不听话,就把他们宰了,正好杀鸡儆猴。”
越子险继续问:“她们怀上后多久会生,生了还能不能活下去?”
壮如牛回:“七天就能生下来,她们一次生那么多娃,怎么可能活得了?我们都是直接切开肚皮把娃取出来的。”
跟越子险猜想的差不多。
而刚刚从东厢房里出来的挺着大肚子的七八个男人听到这个话,吓得险些跌作一团。
越子险看他们出来了,随即将他们肚子里的东西给去了,花壮壮把补气血的瓶子朝云迟和舒文简扔过去,说道:“师兄,接着!”
舒文简伸手一把接过瓶子,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打开闻了闻才明白。
给那些刚堕胎的男人都吃下了后,舒文简跟他们说:“你们回去多上几趟茅房,把肚子里的东西排出来就没事了。”
男人们连连点头,刚才那些女人也都记下了这话。
云迟看向越子险,越子险正在询问那些灵槐精他们族长住在哪儿。
晨间微风拂过,将越子险的衣角和发丝拂起。
这阵风吹得云迟心里生痒,脚不听使唤地朝越子险走过去。
越子险看到云迟走了过来,对他说道:“你和你师弟先把他们送回去。”
云迟被越子险的声音猛地惊醒,脚步停下,抬起头对上越子险的目光,越子险给了他一块进出灵槐镇的令牌。
越子险的目光很柔和,云迟一愣后立马点了点头,手里攥紧了那块令牌,仿佛得了糖果的孩子。
很快,几十个男人女人跟着云迟和舒文简离开了这间屋子,浩浩荡荡朝灵槐镇外走去。
没有灵槐精敢阻止。
越子险问出了族长和大巫家的位置,准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离开之前,他并没有让这些好不容易聚齐的灵槐精散了,他在原地搞了一个结界将他们困在了这里。
花壮壮跟着越子险找到了族长的家。
族长家是一个四合院子,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越子险走到了堂屋,堂屋也是非常正常的模样,桌椅摆放整齐,大堂太师椅后面墙壁上的挂画很大,画的是百妖宴会。
花壮壮问:“师父,我们怎么找?”
花壮壮现在其实连需要找什么都不清楚。
越子险看着那张百妖宴会图,对她说道:“书房和卧室,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信笺。”
越子险从走进来就感觉这幅画很怪异,但却说不上哪里怪异,上面无论是妖还是食物杯盏,花草树木,都非常正常,毫无怪异之处。
花壮壮应了一声后立马就跑去找,找了两刻钟,拿了一张被烧了一半的信回来了。
她举着信高兴喊道:“师父,找到了!”
越子险没有理会她,依旧在看那副百妖宴会图。
花壮壮有些好奇地凑上去,问:“师父,你在看什么?”
越子险没有回答她,她便跟着看起这幅画来。
越子险在找让他觉得这幅画怪异的点在哪儿。
花壮壮只觉得这幅画眼花缭乱,正准备站在一旁等越子险看完,她突然发现画中一个跪着的毫不起眼的奴仆似乎动了一下。
花壮壮盯着她,脑海中响起凄惨的女人声音,那声音带着绝望的哭泣声,说道:“救救我...”
“师...师父...”花壮壮声音跟着颤抖起来,她指着那个奴仆,说,“这个人她...她在求救...”
越子险目光顺着花壮壮指的地方看过去。
果然,这就是他要找的让他觉得这幅画怪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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