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老板明显觉得有什么东西勒住他喉咙一样呼吸不了,周围空气仿佛被抽干,他窒息地看向越子险,又看了看越子险对面坐着的穿着黑衣服的人,这两个人看对方的眼神似乎都闪着火光,他立马明白过来,这两个人是仇家!
江湖中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这阵势,这个茶棚估计要因为他们打架而亡。
茶棚老板识趣地立马拿起桌上的银子,又匆忙将茶棚里的钱罐子抱在怀里,蹿出茶棚后才边跑边喊:“大家快跑,有人要打起来了!”
茶棚的人也早就感觉不对劲,大家都是惜命的,立马跟着茶棚老板跑走。
热闹的茶棚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个人。
这个人的脸是陌生的,但越子险认识他。
越子险在看到他那双眼睛时就确定他是娄煜椿,娄煜椿为了不让人认出他,乔装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狂风突然围着茶棚刮了起来,一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高手过招只在一瞬。
娄煜椿没有预料到来的人修为竟然跟他不相上下,这让他非常震惊。
修真界是他敌手的最多三四人,天曜派有两个,他自己门派有一个师祖,不过人现在正在闭关,天曜派的两个人他都认识,那两个人就算戴了面具他也认识。
这个人他不认识。
娄煜椿看着这个戴着银凤凰面具的男人,实在想不出这是谁。
要有比他厉害的人存在,他怎么会不知道不认识?那个人应该早就声名远播了。
但娄煜椿确确实实不认识。
茶棚已经被沙石卷走,只剩下了两个人坐的桌凳。
两个人都在风沙里镇定地坐着,越子险冷冷笑了一声:“看来你就是灵槐镇一事的主谋。”
娄煜椿回道:“你很聪明。”
越子险明白现在对付不了娄煜椿,娄煜椿也明白要真打个你死我活他捞不到好处,因而娄煜椿话音刚落,两人眉头一皱同时收起功法往后撤开身,那仅余的茶桌在两个人撤开身的时刻炸裂开,最后成了烟粉被风吹走。
两个人都翩然落地,相隔了几十步的距离。
风沙平息,周围梨树的花几乎落尽。
越子险问他:“灵槐镇的大巫在哪儿?”
“已经死了,”娄煜椿没想瞒着这事,相比之下他更好奇越子险的身份,他问,“你是谁?”
越子险目光冰冷:“你若是想知道我是谁,可以摘下我的面具。”
娄煜椿亦是冷笑:“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越子险看着娄煜椿胃便忍不住恶心绞痛,他手指蜷缩着想握紧,语气肃杀:“真正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是你。”
娄煜椿笑了一声。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能看出他用的不是真面目,娄煜椿倒是颇有些欣赏了。
娄煜椿说道:“我会查出你是谁的。”
越子险心里已经将娄煜椿千刀万剐过千次,但现在他并不能真的动手,并且得忍住动手的冲动,他目光幽寒,声音冷得仿佛高山上千年不化的雪,他道:“拭目以待。”
.
越子险回到魔域,钟离荞得到消息后过来迎接他。
魔域里紫煞花开了遍地,花朵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但一朵一朵挨得紧凑,一开一大片,花有两种颜色,现在晴空万里花的颜色是深紫色,但一下雨花就变成了白色,因为这个原由,魔域一些魔族小孩喜欢故意用水淋那些花,看它们颜色变过来变回去,以此为乐趣。
钟离荞头上就戴着紫煞花簪,越子险觉得有些奇怪,以往钟离荞戴的都是银饰,从来不会戴花饰。
因为觉得奇怪,越子险目光多停留了一会儿。
钟离荞察觉了越子险看了一眼她紫煞花簪,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脸颊泛红,但她心情很显然是愉悦的,她嘴角上扬,又刻意压了下去,但很快嘴角又弯了起来,步履也轻快,走在越子险身旁像一只在枝头的雀儿。
越子险没有追问她紫煞花簪的由来,毕竟哪家姑娘不爱花不爱漂亮,越子险只是问她:“云迟他们几个在哪儿?”
按道理说,钟离荞过来迎接他,其他几个也应该来才是。
钟离荞回道:“师弟他们还没回来。”
钟离荞也在好奇这件事,越子险昨夜带走花壮壮去槐花镇这怎么一个人就回来了?
事情没有解决越子险也不会回来,经越子险这么一问,钟离荞才确定槐花镇的事解决后越子险应该是有其他事让他们先回来,但师弟师妹们并没有听他话回来。
听到钟离荞回答的越子险气压明显低了,脸色黑了下来。
娄煜椿对灵槐精虎视眈眈,他们几个没回来,没出事事小,要出事了绝对活不了,娄煜椿不可能放过他们。
钟离荞并不知道事情严重性,她问:“师父,槐花镇的事是不是和之前的事情一样?”
越子险点了点头,他皱着眉将脸上的银凤凰面具摘了下来,说:“已经确认槐花镇的事情是娄煜椿一手设计的。”
钟离荞一惊:“那么之前的事也定然是他做的,师父遇上他了?交战可有受伤?”
“无碍,”越子险冷静中压着怒火,“他未以真面目示人,发觉杀不了我,便走了。”
钟离荞这才放下心来,但走了几步,突然想到娄煜椿也在槐花镇,云迟他们还没回来,顿时又担心起来:“师弟他们还没回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死在外面也好,”说到这个,越子险怒火腾的一下冒了上来,“省得我以后还得操心管这几个不省心的。”
两个人走上了去偏殿的长廊,越子险抬手让钟离荞停下,不必再跟着他:“他们若是回来了,直接叫他们过来见我。”
钟离荞停下脚步,应下:“是,师父。”
越子险去的偏殿是魔尊专门处理魔域事务的偏殿,名叫询墨殿,询墨殿的门口侯着两个穿着黑衣额上纹着鲜红火焰的男子。
他们是看守此处的魔侍,越子险走近,他们便低下了身行礼,毕恭毕敬喊了一声:“见过魔尊。”
越子险“嗯”了一声,走进询墨殿。
询墨殿很大,两侧是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新旧书卷图册,以至于询墨殿一股书卷墨水的香味。
桌案上面摆放的是越子险之前看的阁楼图册,图册都是建造漓水楼和留仙阁的人送来的,漓水楼越子险很满意,但是留仙阁越子险不是很满意,所以还亲自去了一趟人间的洛阳城。
他坐下来,桌案上砚台里研磨好的墨水两天未用已经干涸,他并没有继续看图册,而是闭上眼睛,即是休息也是在启动窥镜术看看云迟他们几个在干些什么。
云迟和舒文简以及花壮壮没有遇上娄煜椿,也没有继续呆在槐花镇,他们去了离槐花镇最近的天水城。
天水城比小镇热闹许多,几个人身上也有越子险给他们准备的银子,便肆无忌惮地在街上边买边逛。
花壮壮手里拿着五串糖葫芦。
她在魔域很少吃糖葫芦,吃也是背着越子险偷偷去魔域街市买着吃,现在自由了压根停不下来。
云迟和舒文简手里都各拿着七八根,但他们没有吃,因为这是帮花壮壮拿着的。
此外,他们几个几乎是看到什么都想买,现在手里已经拿满小玩意和零嘴了。
走着走着,云迟突然停下来,说:“我怎么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舒文简一怔,随后说:“这里谁敢盯着我们?”
花壮壮吐出山楂核,说道:“就是,被我逮到了挖了他双眼!”
越子险顿时气血翻涌,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询墨殿外传来了廖辜愿的声音。
廖辜愿进来后笑着给越子险行礼,说道:“尊上。”
越子险看着他笑嘻嘻的欲言又止的模样,问他:“什么事?”
廖辜愿这才开口:“是这样的,半个月后就是朝夔节,魔域自封锁后已四十余年未举办过,下臣想...”
他看了看越子险,越子险冷着一张脸,廖辜愿担心他不高兴,立马就转了话锋:“尊上要是觉得刚解开封锁就举办朝夔节不妥,就当臣下未提过此事。”
“下臣告退。”说完廖辜愿就要开溜。
朝夔节是魔族最为盛大隆重的节日,自古以来魔族十分尊崇夔,夔也是魔族圣兽,魔域许多地方都有夔的雕饰。
越子险从几个徒弟的事里缓过了神,既然现在魔域已经解开封锁,没必要拘谨惶恐度日,于是喊住了要溜走的廖辜愿,说:“急着走什么?既然你提起,举办朝夔节一事便交给你。”
“谢尊上,”廖辜愿大喜,大喜后又犹犹豫豫起来,说,“但是这么大的宴会属下一个人怕是有点吃力,属下想...”
廖辜愿又停下来看了看越子险。
越子险直截了当问:“你想要谁帮你?”
廖辜愿立马又是笑嘻嘻的,说:“钟离大护法心细,下臣想和钟离大护法商量怎么举办朝夔节。”
“嗯?”越子险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不由想到钟离荞今天的不对劲之处,莫非是跟廖辜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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