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忐忑不安时,里城终于趁妈妈喝茶的功夫,从桎梏之中逃出来,跑回餐厅。
“哥哥你笑什么?”过来就看到哥哥笑得开心,很是好奇。
“没事。”系临城抬头看向他,指向盘子里的鸡腿,“还要吃吗?”
“不要。”
里城摇头,不甚感兴趣,话头一转,“哥哥等你吃完,我们再玩那个接石榴吧。”说着把手里没吃完的石榴递给他。
系临城把碗里剩的汤喝完,然后拿过石榴,剥了一个粒子抛到高空,张开嘴,石榴粒精准地掉到嘴里。
“我来我来。”里城站到旁边张开嘴跃跃欲试。
随即系临城便又剥了一个朝高处扔,与其说是扔,不如说是他精准投进了里城的嘴巴里。
后者接到后,边吃边露出胜利的表情,那副开心的样子,看得童塔塔一阵不爽。
又臭屁又嘚瑟的小鬼,炫耀什么炫耀。
他抓过盘子里的最后一个黄金小馒头,一下塞进了嘴里,边用力咀嚼边看着对面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人吃味。
大概是坐着活动不便,系临城站起来往宽敞地方走。
童塔塔的视线下意识随对方移动,遂一起身,之前被餐具和桌布挡住得腰腹便显了出来。
原本轻蹙的眉心舒展,双眸放大,心胸都霎时敞亮了起来。
修身而不紧绷的白T随着对方的动作来回攒动,柔软的布料熨服在腰腹间,块状肌肉在对方伸手抻腰之间,纹路或纵或横地收扩着。
下摆浮动,浅蜜色的皮肤忽隐忽现,轻薄的衣物被硌出道道浅浅的沟坎,像是极简但包装精致的板块巧克力,附着之上摸一摸是凹凸有棱,拆开其中赏一赏是秀色可餐。
忽然,一颗莹润饱满的石榴果粒掉落,擦过突翘的喉结,滚过结实的胸膛,划入柔软的衣物,恰好陷入那片沟坎之中。
石榴红与浅蜜色在起伏间或互相摩擦、碰撞,或彼此缠绵、厮磨,直到被两指修长轻轻捏起,塞进唇齿之间。
隔着如此距离,童塔塔似乎都能听得到那果粒被牙齿碾过的破壁声,清脆而绵长,让他情不自禁地跟着对方轻咬唇齿,喉间干燥,头昏脑热……
“塔塔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林美临本想过来看看小儿子是不是又作怪,没成想一进餐厅就看到某人双眸呆滞,满脸绯红的模样。
“嗯?”童塔塔失神呢喃,转头看到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阿姨?!”
林美临也被他吓到,“怎么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你真的没事吗?”说着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心别再是伤口发炎上烧。
童塔塔也摸上自己的脸,热热乎乎的有点不正常。
恰在此时,刚往嘴里扔了颗果粒的系临城转头朝他望过来。
童塔塔猝不及防和他视线交汇,只感觉似有一道电流,从他那双似能刺穿人心般的瞳仁里迸射出来,扎进自己的心窝里,心脏以每秒百下的频率疯狂跳动着,他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啊!”童塔塔猛地站起来,“我我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啊?”林美临一脸懵。
蹿出去两步又觉得不对劲,转过身朝她鞠躬,“对不起阿姨你的车,谢谢阿姨你的饭,我还有那个作业没写,先回去了!”
说完迅速转身,路过客厅朝着还在和他爸喝茶的系父喊了声,“谢谢叔叔!”
随即奔向玄关,嘭的关门声响起又落下,留下满屋人面面相觑,各式费解。
“这孩子跑真快,”系父茫然,“可他怎么突然跑了?”
童方台也是迷惑,自己正在这品得起劲呢。
“不知道啊,”林美临转头看向餐厅里的两个人,眉头一蹙,“你们两个干了什么?”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里城没来由地心虚,疯狂摇头,“就和哥哥在玩丢石榴。”
系临城也费解,但面上倒不显惊讶,不知是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无厘头还是不想与之共频。
从厕所出来恰好目睹某人逃蹿一幕的连城,倚在餐厅廊柱旁语气不甚正经,“陀螺炮啊。”
系临城没忍住嗤笑,“还是四驱超动,尾轮加载超缩氘-氚反应堆。”
连城笑出声,“够顶。”
“再给我瞎说。”
林美临闻声,举手朝小子们袭去,系家三兄弟慌忙奔逃。
儿子走后,童方台在主院又坐了一会儿才回别院。
到家发现儿子房间门关着,上前敲了敲,“儿子,你没事吧,怎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
屋内没声音,他又问了一遍,过了会儿才传来闷闷的动静,“没事,我就是今天作业比较重要,急着回来写。”
其实童塔塔还瘫在床上当蚯蚓,只要一想到方才在系临城家里当着人家父母的面犯花痴,他就难为情。
尤其再想到当时看到的画面,简直害臊到不行,卷着毯子将头插进枕头缝里,不停地来回蹭脸。
“你就骗人吧,写作业,你啥时候那么积极过你的作业,”门外的童方台明显不相信,“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
童塔塔心下一颤,难不成他们知道了什么?“什,什么心虚?”
“我刚在隔壁可是听说了,你这家伙早上也闯祸了,还进了警局?”
原来是这个事情,某只蚯蚓松了口气,但随即想到那些糗事他爸知道了的话,那系家其他人也都知道了,从毯子里爬出来,拉开门,“你们怎么都知道了?”
刚探出头就被他爸赏了一个脑瓜崩儿,“你哟,总是那么毛手毛脚,还牵连的人家也被抓,得亏没事,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哎哟。”童塔塔揉着脑门痛呼。
童塔塔离开后,主院便打得“不可开交”。林美临误以为是儿子们欺负人,逮着他们教训,最后系临城不得不为了“保命”,紧急放料转移他妈的视线,于是早上的糗事,便被抖了出去。
当时童方台在人家里听到儿子闯得祸后,那心情别提有多窘迫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童塔塔想起来就觉得狼狈,“而且,我已经交了两篇大检讨,深刻反省过了,还差点被教导主任骂晕过去……”
“没晕过去说明还是轻的!”
童方台想想儿子这一天搞出来的事情,是又惊叹又生气又好笑又觉得后怕。
想起方才见他回来时的那副凄惨模样,还以为是在学校里被暴力霸凌了,好一阵揪心,结果到头来竟是乌龙,但也万幸只是个乌龙。
越想越郁结,没忍住朝着儿子一顿炮轰,直到口都发干,才放过了他,转身往外面走。
看他爸提溜着家伙事儿,童塔塔一脸好奇,“你要干吗去?”
“还能干吗,当然是修车了,”童方台语气颇无奈,“对了,给你买得车送来了,在南边墙根。”
跟在他爸身后走到院子,新自行车颜色比较低调,在角落黑影里他差点没找到。
不过这让他很满意,看上去不起眼最好,这样就不会被人嘲笑。
要知道他被那公主车搞得是提心吊胆,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因那颜色太粉,与之气场不和,才导致他一整天都在出状况。
瞅着不远处正被他爸“抢救”得缺胳膊断腿的公主车,童塔塔深深叹气,好凄惨,明明昨天还是一辆光鲜亮丽的高贵车,被他硬生生糟蹋成了破烂。
转了两圈新车后,将车停在墙根。
院墙外有脚步与轻咳响过,童塔塔立马攀上石凳,果不其然看到了去夜跑的系临城。
“每天都出去夜跑,难怪身材那么好……”
“啊?”不远处正专心研究的童方台以为在跟他说话。
“没跟你说话。”
扭头看向他爸,童塔塔内心一阵悲痛,于是决定奋发图强,推着新车往外面走。
“这么晚你干啥去?”
童塔塔吸吸鼻子,“练车。”
“哦,注意点,别掉沟里去。”
系临城夜跑回来,隔老远便看到离家不远的十字路口有车影不时蹿过。
想也知道是哪一只,他轻摇头,将视线迅速转移,感觉现在多瞅一眼都会惨遭不幸。
然而经过院墙时,却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个傻不愣登的灯牌,而此时上面还贴了个比灯牌更傻的东西。
——一张写着“明日小雪,注意保暖,记得带伞”的荧光绿便签,下面还画了一个傻傻的雪人。
系临城眉头紧皱,无语到想翻个白眼,立马转头逃离。
“啧。”
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得劲,只好返身将其扯下来,揉成一团。
至少不能再蠢到其他人……
迈上二楼,瞄到连城里城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趴在露台上。
系临城走过去,“你们在干吗?”
两人猛地回头,像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松气,“还以为是老妈又杀上来了。”
里城指着不远处,“快看,那个呆子在对着自行车使用巫术。”
闻此,系临城不解地顺之望去。
只见东边的街道路灯下,某人正围着自行车来回转圈,期间还时不时仰头伸手蹲下站起,一副祈天叩神的模样。
叩完上车,歪歪扭扭,晃晃悠悠,每次都在左拐时险要摔倒。
他甚至无法完成车上掉头,只能下车手动抱车,而且看上去已经被搞得不耐烦,站在车边蹦蹄子,蹦完又开始那套祈天叩神的动作。
“知道他这样转了多少个回合了吗?”
连城转头看向他哥,比着手势,“二十八,他竟然也不嫌累。”
相对于某人小猪上树式“拼搏”,连城竟真在计数这件事更让系临城惊讶。
“你是有多无聊。”
“游戏停服更新上不了,反正闲着。”连城百无聊赖。
里城完全一副看上头了的状态,愤愤又嫌弃,“他真是傻死了,骑个车都不会掉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呆子。”
系临城深感无趣,转身回房间洗澡去了。
没成想,系临城洗完澡出来,某人还在外面“上树”,而露台上唯二的观众也早因剧情太过无聊,纷纷弃之而去。
他提溜了瓶水站在露台边喝边看向不远处,瞧着在他洗澡期间,某人并没有什么长进,左拐和掉头还是一塌糊涂,动不动就要摔。
“笨死了。”
大概是确实失败了太多次,某人的精神状态已濒临崩溃,绕着车不停撒丫子乱蹿,隔老远都能听到他怪状地嚎叫,甚至连不远处的邻居都给吵了出来。
但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那邻居阿姨竟在帮他扶车子。
想来皇天不负有心人,反复几次后,某小猪终于在邻居的帮助下,成功地学会了掉头。
显然骑车的人自己也很不可思议,“我成功了!”的兴奋声在整条街上回荡。
感恩戴德一步三鞠躬地把邻居给送回去后,童塔塔一个人蹬着车子在路上来回乱蹿,好似一只脱缰的蜥蜴。
见此,系临城无语摇头,将玻璃瓶里剩下的水喝光,拧上瓶口,转身离开了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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