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而细腻的薄衫随着微风轻轻浮动,朦胧的视野里,浅蜜色的身躯若隐若现,像是被附上了一层绵密的奶油。
一颗润红的石榴果粒从旁侧滑出,滚落到奶油之上,巧克力状的肌肉块随着呼吸上下浮动,带动着石榴果粒在奶油里不停滚动,很快便滚成了一颗小小的雪球。
眼看着雪球滚到眼前,童塔塔赶紧张开嘴巴,满脸幸福地迎接那香甜的果粒跳进嘴里。
然而,就在奶油触碰到唇角的瞬间,石榴果粒突然变成了炸弹,“嘭”的一声在嘴里爆炸!
“哇——!”
童塔塔尖叫着醒过来,直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地板。
直到那嘭嘭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时,他才回过神——原来自己在做梦。
把头和被子一块从床边薅上来,童塔塔深呼了口气。
他已经渐渐习惯了,每天早上醒来不是贴在地板上当蜘蛛侠,就是悬空倒挂在床边当蝙蝠侠。
大概是环境太舒服,自从搬来这边后,童塔塔的睡眠质量急剧提升同时,睡觉姿势也越来越奇葩。
门再次被敲响,童方台在门外问道:“儿子,还没醒吗?”
童塔塔拧着眉头下床,一脸不爽,明明马上就能吃到那颗奶油果粒了……
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开门,“醒了……”
“都几点了,赶紧去刷牙洗脸收拾一下。”童方台催促。
见他爸连头发都打理好了,他才想起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出门。
“你看你,肯定又睡糊涂了!”
“啊啊,想起来了。”说着,童塔塔立马睁大了双眼,朝洗手间那边跑去。
“你这回回周末睡到日上三竿的毛病真得改改了,有事都耽误咯。”
听着唠叨钻进洗手间挤牙膏刷牙,看着镜子里快要炸上天的头毛,童塔塔一阵头疼,直接拧开水龙头将头插到了水流下面。
边洗边懊恼,他竟然忘记了今天要去参加童童的满月宴,明明林阿姨和他爸都提前提醒过的。
因着要上学,自打出院后,除了搬家时跟系丛吃过饭,童塔塔都没怎么见过林美淑夫妇。
听说对方在医院调养了将近两个星期才回家,出院的时候他爸去看过,回来跟他说小孩子几天不见就大变模样。
他当时看照片觉得很不可思议,没成想眨眼间,孩子已经满月了。
接到满月宴邀请的时候,童塔塔心里其实是纠结的。
他愿意去,毕竟那是系临城的亲人,甚至林美淑还用了他的姓氏给孩子起小名,但又总觉得他们父子俩不是亲戚,相识时间也不长,会不太合适。
然而他这想法却被林美临好一顿“数落”,连说他们父子俩不合适谁合适,当初母子俩的命都是他们给救下来的,没有人比他们更合适。
童塔塔赶忙闭了嘴,乖乖地接受安排。
穿好衣服,打理好头发后,他爸又走过来催。
“好了好了,我擦点脸油,干巴巴的。”
看到儿子在脸上一顿乱揉,童方台也走过去拿儿子的擦脸油往手上挤了点,“那我也来点好了。”
童塔塔指向架子上的盖子,“别忘记给我盖上,你上次忘了,晾一天后瓶口都干了。”
“知道了,你赶紧穿袜子去。”
“你说我穿这个卫衣会不会有点不正式啊,还是换成夹克?”
童塔塔一边往外走一边扯着身上的衣服,虽然林阿姨嘱咐了啥都不用准备,但起码要找件能看得过去的衣服穿穿。
“我看行啊,你要实在不放心就换。”
童塔塔穿上袜子后,看他爸西装革履的,感觉有点不安,果断地去换成了夹克。
好在有老爹的催促,童塔塔才没有耽搁太久,父子俩从别院出来的时候,系家一大家子也才出花园。
两家相遇,走在前头的里城连城俩兄弟看到他们后,四目惊诧,隐隐含笑。
“童爸,塔塔。”林美临在后面打招呼。
那兄弟俩的眼神让童塔塔突感不妙,巡视一圈发现不对,他所谓的“看得过去”或许出了什么偏差。
对比系家三兄弟卫衣牛仔裤,系家夫妇休闲便服轻装上阵而言,自己去年过年特地买得夹克,和他爸曾为面试特地置办的西装套装,反而显得格外古板。
尤其老爹还趁他没注意的时候,在颈前打了个莫名其妙的领结,看上去特像酒店门口的迎宾。
“早知道就不换衣服了。”童塔塔低声嘟囔。
里城瞅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两眼嫌弃:“你好像要去相亲的大叔。”
“噗。”连城没憋住笑。
本就心里直犯嘀咕的童塔塔,脸上瞬间烧起来,“什么大叔,你才是大叔!”
“可是广场相亲角里的那些大叔都是这么穿的。”里城指着他的外套一脸认真地点头。
童塔塔顺之看向自己的衣服,心情更是郁闷,虽然确实是去年过年买的,但不至于过时得那么快吧,竟说他是大叔……
“别听他胡说,小孩子懂什么,”林美临拍拍他的肩膀,“我看挺好,干干净净板板正正。”
“嗯。”童塔塔点头,冲里城扬下巴,“哼。”
虽然话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是无法不去在意,随系家人走向大门,他边走边纠结要不趁现在回去换掉。
恰好司机将车子开过来,林美临朝众人招手,“车来了,都上车吧。”
想换衣服的念头彻底崩掉,童塔塔郁闷地跟在后面,瞅着系临城清爽的背影来回扯夹克下摆。
车内空间很宽敞,七个人坐也毫不拥挤,而且座椅都是独立式,皮质舒适,童塔塔认不出是什么品牌,只觉得四周洋溢着一股“很贵的气息”。
他跟在系临城的身后上车,早先入座的里城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哥哥坐这里!”
系临城闻声坐下,中间排最右侧还坐了连城,等于直接被他们三兄弟给占满了。
童塔塔只好默默向后走,坐到了系临城后头,随后老爹上来坐到了他旁边。
车子启动开,坐在前面的里城情绪有点兴奋,在两个哥哥之间手舞足蹈,好不欢乐。
童塔塔在后头听着,忍不住想翻白眼,这小屁孩,真是嚣张。
他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前面的系临城,只见对方上车后就一直靠在椅背上,任由里城闹腾,除了几句低语外就没怎么说话。
以为对方在看手机,童塔塔从缝隙里向前瞅,却只见他右手垂在扶手上一动不动,感觉像是在小憩。
不知是昨晚熬了夜,还是也跟他一样喜欢周末睡懒觉,竟上车就开始休息了,童塔塔探头探脑,有些不解。
在前排的林美临转头正好瞧见,误将他的胡思乱想当成了紧张,安慰道:“塔塔不用紧张,我们家亲戚们都很好相处的。”
“啊?”童塔塔有点茫然,“没,我还好,没有紧张。”
不过被这么一说,他倒是有点忐忑了。
“嗯,放轻松就好,”林美临点头,又提醒道,“如果待会儿你碰到哪个叔叔婶婶特别热情地跟你聊天,不要紧张哈,他们人都挺好的。”
特别热情……不知为何,童塔塔总觉得她这话有点怪怪的,“好啊。”
林美临察觉出他的疑惑,笑了笑,“免得你招架不住,还是提前跟你说吧,因为系家这边已经连续几代出生的孩子都是Alpha,而且还大多数都是男生,女生很少,所以长辈们会比较稀罕其他属性的孩子。”
听闻这话,不仅童塔塔,连旁边的童方台也有点惊讶,“啊?这是为什么?”
“无法确定具体原因,”坐在旁边的系父插了个话,“从曾祖辈搬迁后就这样了。”
童方台闻声感慨,曾祖辈顺下来,确实很久了,“搬迁的话,那确实不好说,环境改变什么的,还会不会是动了风水?”
“据说当时搬迁找风水大师看过,”系父摇头,“后来我叔父也请过人,不是风水问题,其实曾祖辈之前其他属性的孩子就比较少,后来一搬就直接单一了,可能还是遗传问题。”
所以他们这辈开始在医学方面进行的投资比较多,新生辈也有不少从事了该方面的研究。
“原来这样。”
童塔塔跟着点头,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忍不住朝前面的系家三兄弟看去,难怪……
想起之前体育课跟毛乐胡朔他们聊起的话题,童塔塔发现,尽管因缘际会地住进了系家别院,但对于系家的事情他其实知之甚少,或许还不如毛乐知道得多。
不过后来他有问过老爹,从他那里得知,系临城父辈的家族历史还挺悠久的,是国内不多见的存续时间长的大家族。
当然并非传言中的贵族,但财富倒确实在代代勤劳奋斗累积至今,已经到了他们这般普通人很难估计的程度。
不过,由于系家一直秉承着低调做人做事的处世态度,所以外界广大对他们并不是很熟悉。
而母亲林家那边,虽然不像系家那般家大业大,但也是个殷实的家境,而且据说系临城的外公是个很有名的建筑大师。
所以当初系家夫妇的结合,可以说是优上加优门当户对的好姻缘。
彼时童塔塔听过,心中无限感慨,只觉与人家相隔千里,若非近处在身边,总以为不真实。
大概是不习惯,童方台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整理脖子上的领结,搞得童塔塔实在看不下去,低声吐槽:“你快把那个拿下来吧。”
“可是我那会好不容易才打好的。”童方台不太情愿。
“但是真的很像酒店门口的迎宾,拿着客人车钥匙去帮人泊车的那种。”
“啊?”童方台有点懵,“不会吧。”
童塔塔用力点头,“会,快点取下来。”
无奈,童方台只得将其拆下来。
满月宴场地在系临城堂叔名下的酒店,在车上听系叔叔和他爸聊天说起,“当年堂叔因为在大项目里中标失败饱受打击,为了转移注意力才开了个小酒店”的时候,童塔塔还以为真的只是个小饭店,结果到了才发现,跟自己想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随着系家人走进酒店的旋转大门,穿过大厅走到庭院之后,他才意识到什么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豪华不豪华就不提了,这种格调的场所,如果不是沾了系家的光,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进入。
不,不是大概,是肯定。
尤其想到这酒店的主人是系临城的堂叔,童塔塔只觉得额顶一阵发烫。
瞅着前方手插口袋,侧颜看上去兴趣了了的系临城,以及气定神闲的系家一家人,甚至里城都一副见怪不怪丝毫没有新鲜感的模样,童塔塔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越想越心慌,他不禁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头好像也有点晕。
“我,我们好像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他忍不住扯了一把老爹的衣服。
童方台很明显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举止有些束手束脚,赶紧拽整齐被他扯皱了的衣服,“不要乱动。”
闻声,童塔塔晕晕乎乎地转头,感觉那西服套装让他显得更像迎宾了。
“幸好你把领结摘了……”
“嗯?”童方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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