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出来后，温煦给唐知意打去电话，唐知意问：“怎么样呀今天第一天上课，那群孩子都还听话吧。”
“嗯，听话，比我想象中好一百倍。”温煦笑道。
“那就行，快来我工作室，今天中午姐带你下馆子。”
隔日，温煦开完教师大会，她抱着书拿着买的咖啡回办公室。
手机铃响起，温煦一只手拿着咖啡，把书夹在臂弯里，一只手接起了电话。
打来的人是许莉，她问候温煦，“煦煦，在京市住的还习惯吗？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
温煦撒娇，“妈，我这不是刚开学忙嘛，你和爸爸最近还好吗？”
“我和你爸挺好的呀，主要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地。”
“还有知意在京市呢，我不是一个人——”温煦走到一个拐角，迎面走来一个人，温煦没注意，手中的咖啡撒在了那个人的衬衫上。
“妈，我还有事，等会儿给你回过去。”
温煦挂断电话，连忙把书放到地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她从兜里拿出几张纸，想给他擦拭衣服时，可咖啡撒在了那人胸膛上。
温煦把卫生纸递给那个人，“你擦擦吧。”
程楚尧接过卫生纸，“没关系的。”
温煦愧疚的看着程楚尧衣服上的污渍，对他说：“真的不好意思，这么大一块脏的。要不你明天把脏衣服给我吧，我干洗完再还给你。”
程楚尧捡起温煦放在地上的书，微笑道，“没事的，我穿了外套，挡住就好了。衣服很好洗的，不用麻烦你了。”
温煦难为的咬住下嘴唇，“是我在麻烦你。”
“你的书。”程楚尧把书递给温煦。“谢谢。”温煦接过书。
程楚尧：“我等一下还有课，先走了。”
“好。”温煦在原地看着程楚尧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现在正是九月，气温比较高，让人家一天都捂着外套。温煦心绪沉甸甸的回办公室，乔昕正好在办公室备课，她见温煦一脸愁苦样，就问：
“怎么了，愁着眉头。”
温煦向乔昕叙述，“我刚才不小心把咖啡撒到一个男老师白衬衣上了，结果人家还一直说没事，我就更愧疚了。”
“谁啊？”
温煦才想起来自己没问那位老师的名字，“我忘记问了。”
“高高的，戴一副金丝框眼镜，皮肤还挺白的，看着特别温尔文雅。”
听温煦这么一形容，乔昕大约知道是谁了，她说：“应该是程楚尧，他就是你形容的那样。”
“程楚尧？”这个名字对于温煦来说很陌生。
“他是我们学校的物理组组长，脾气好教的还好，正是校长提拔的老师呢。”乔昕向温煦介绍程楚尧。
温煦还在想刚才那件事，“刚才我撞到他，他也没生气。”
*
两个星期后的一天，温煦刚在七班上完课，正在讲桌上整理书，程楚尧走进班。
温煦认出了他是上次都那位男老师，向他点头笑笑。
“下节课是你的吗？”温煦说。
程楚尧五官柔和，线条清晰，他也微笑，“是。”
见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温煦说：“那我先走了。”
程楚尧主动说：“请问你贵姓。”
温煦回他：“温煦，春风和煦的煦。”
次日，学校开教职工大会时，温煦的座位和程楚尧刚好分在一起了。
温煦去的时候，程楚尧已经坐在位置上了。温煦朝程楚尧笑了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你是音乐老师吗？”程楚尧问。
“对，教高二，”温煦想起那件事又说，“衬衫那件事，真的不好意思。”
程楚尧不在意的笑笑，“没事的，衬衫我已经洗干净了，你别放心上了。”
知道衬衫已经洗干净，温煦放下心来，也没说什么了。
……
十一月中旬，京市一中举办了文艺汇演，温煦作为音乐老师，自然要表演一个节目。
在班上同学的大力推荐下，温煦报了一个弹钢琴的节目。
另一边，靳怀衍受到了京市一中校长的电话。
原来，京市一中是靳怀衍的母校，靳怀衍工作后，时常给一中投资。这次文艺汇演，一中的校长邀请靳怀衍回来看。
靳怀衍觉得没意思，但周远易死活都要拉着靳怀衍去，“现在那些孩子都可文艺了，就当是去凑个热闹了。”
靳怀衍经不过周远易的生拉硬拽，周六晚上七点，靳怀衍和周远易到了一中。
“老靳这就是你的高中啊，环境真不错。”
周远易进了校园就开始夸赞，“哎还是上学的时候幸福，烦心事就是比现在少。”
靳怀衍没说话，或许他的高中生活是他不想回忆的时光。
到了文艺汇演的表演场地，靳怀衍和周远易坐在第一排。周远易边和靳怀衍闲聊边等汇演开始，靳怀衍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他。
忽然，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两名学生主持人走到台中央，激情澎湃的说：“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大家好！非常荣幸能够主持今天的活动，与各位共度今晚的文艺汇演。”
“在这里，我们将共同见证一场精彩的演出。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第一个节目登场。”
在热烈的掌声下，两位同学上台了。他们表演的是，吉他演奏。
高个子男生调好吉他，坐在长椅上，另一位同学拿着麦克风。音乐响起后，他们默契的一人弹吉他一人哼唱。
周远易笑笑，“现在的孩子们真是多才多艺。”
靳怀衍似乎对这些节目都不太感冒，他坐在台下，没什么表情的看完了一个又一个。
又一个节目结束，主持人拿着手稿走上台，流畅的说：“同学们，接下来的节目，是我们的一位可爱漂亮温柔的音乐老师的节目。”
表演开始前几天，节目单已经在学校传出去了，不少温煦的学生在起哄。
主持人也是温煦的学生，所以对着温煦一顿乱夸，“让我们请，温煦老师！”
听到温煦的名字，靳怀衍本来在回别人信息，他的手一停。
温煦落落大方的提着裙角走上舞台，靳怀衍熄灭手机，看着台上的温煦。
她今天穿着礼服，肩上披着一个羊毛披肩，精致的剪裁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形，气质内敛又优雅。
周远易也在说，“温煦啊。”
温煦的学生在后排起哄，女生的尖叫声坐在第一排的靳怀衍都听到了。
温煦走到钢琴前坐下，抬起手，等待伴奏声。
伴奏声响起，温煦手指熟练地在琴键上跳跃，缓缓的琴声落到了每个人的耳里。
“《蒲公英的约定》！”有人听出了这首歌，大喊着。
温煦身姿笔直，眼里闪烁着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音乐之中。
“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清晰打过勾的我相信……”
“说好要一起旅行”
“是你如今 唯一坚持的任性……”
温煦跟着琴声和伴奏，缓缓唱出歌词，她想到了靳怀衍。
周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她总觉得在这种开心的场合，要和喜欢的人见面。
靳怀衍看完了温煦的表演，可以说是，被她的琴声感染了。
他专注的看着温煦，比起前面几个节目的潦草，靳怀衍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温煦站起身，台下的学生们纷纷举起荧光棒，“温老师！”
他们大喊着，靳怀衍依旧看着温煦。
六年不见，温煦的五官已经长开。如果十七岁的温煦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么二十三岁的她，就长成了一支娇艳的花朵。
闪光灯打在她身上，温煦浅浅的笑着。程楚尧这时走上台，抱着一束花，他递给温煦，“替学生们送的，他们不好意思上来。”
温煦接过花，“谢谢。”
靳怀衍的目光一直追随温煦，突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他盯着上台的那个人。
那个人当着自己的面，给温煦送了一束花。
温煦向台下鞠了一躬，随后提着裙角走下台。
下台后，不少女同学跑来找温煦合照，温煦站在人群中，和同学们合照。
突然困意袭来，温煦这几天从早到晚都在忙汇演的事，睡眠质量不达标，这才九点，她就打着哈欠。
温煦离开了汇演场地，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换完衣服，她就准备开溜了。
“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我回家睡觉去。”
温煦走在学校里，她看见前面有一个男人，背影很像靳怀衍。
不知道是不是太想见他的缘故，温煦加快步伐跟在那人的后面。
靳怀衍像有了感应一样，突然回头”，和在他身后蹑手蹑脚的温煦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不出意外，温煦的尴尬症又犯了。她一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靳怀衍，二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
“好巧。”
温煦每次尴尬了就会这么说，她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知道别人还以为她在跟踪人家……
刚才温煦下台后，靳怀衍看了一个节目就坐不下去了，于是他起身向四处望，温煦并不在附近。
觉得剩下的节目都没什么意思，靳怀衍丢下看的津津有味的周远易，准备自己先离开。
没想到他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回头看到了温煦。
文中歌词来自周杰伦《蒲公英的约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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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文艺汇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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