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秋闷在房里好几天了,我告诉她世界已经变成橙红色的了,可她连扭头看看窗外都不曾。
有时我会问北秋在写什么,她从没有明确解释过,只是朝我淡淡一笑。她大部分时候都在工作,只有傍晚会主动陪我带乐乐出门散步。仿佛文字是她唯一的解药,凡人的关心与日常生活甚至无足轻重。
这让我的爱变得进退两难。北秋有她的文字,而我连她都没有。
不和北秋待在一起时,我会去找隔壁饰品店的陈姨。
说实话我至今猜不透她的年龄,也许大我许多,交流起来却很轻松,但我想人与人之间的时间差是很难消除的。她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女人,身上带着普通人所没有的清冷与平和。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被深深爱过,或许这份爱早已灰飞烟灭,但时光永远无法冲涮掉它融入骨髓的印记。
陈姨从没有跟我讲过自己情感上的故事,而我也深知成年人之间有太多难言之隐。人与人彼此交换着自己的人生与阅历,可无论怎样都有一部分是独属于自己生命的东西,无法轻易外露,否则这个世界就太过于**与疯狂了。
陈姨喜欢坐在一把紫色麻布织的小沙发上,而我便靠着门框或席地而坐。我们相独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在整理与分类饰品,我则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无厘头的瞎话。
在我二十六岁生日时收到过一串陈姨送的白玉手串,她没有祝我生日快乐,只是说希望我幸福。
这样很好,仿佛要幸福的不仅仅生日那一天,而是永远。
我看着小狗乐乐在街上追蝴蝶,一蹦一跳。看久了便笑起来,突然觉得蝴蝶像北秋,很可爱,很纯洁。
后来蝴蝶飞高了,飞远了,乐乐还在跑,直到看不见蝴蝶了,它还不停下来。
"一只小狗,懂什么分别呢?"
在心里想着这句话时我突然发现,觉得别人不懂分别的人,往往自己也不清不楚或有所挂念。
乐乐跑累了,委屈巴巴的回来找我,趴下不动了。我和它一起委屈,可明明我的蝴蝶就在身边。
"你哪天会飞走呢?"
我摸着乐乐毛茸茸的狗头,望着天边小声说。
陈姨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南山,你好像并不快乐。"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擦着那串白玉手链,发觉自己真的如她所说。
妈妈说爱是让人温暖与快乐的东西。可我感受到心里有东西在燃烧,如此痛苦,它们也算爱吗?
我第一次认为它们不算爱,否则北秋为什么不爱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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