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做梦也没有想到,那股足以让所有Alpha丧失理智的雪松味竟是从姓张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张起灵大概也是头一回面对抑制剂失效的状况,看上去有些狼狈,把自己缩成一团,手臂圈在膝头,眼神凶狠得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然而空气中浓郁的雪松味却让他丧失了任何震慑Alpha的可能。
“你…”黑瞎子捂住鼻子,但那味道却好像能透过身体裸露在外的每个毛孔渗入进去,他犹豫地退了几步,又脱下自己的皮夹克,远远地扔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最后落在张起灵的身上,将他整个蜷缩的身体都笼罩在自己的衣服之下。
黑瞎子长舒出一口气,无论是不是出于心理作用,这样都使他觉得那股令人躁动的雪松味减淡不少。
“需要帮忙吗?哑巴。”黑瞎子举起手,缓缓蹲下身,尽量让自己显得无害。虽说黑瞎子本身不算个好人,但作为一个Alpha,却对Omega有种天然的保护欲——即便眼前这人看上去不像是希望得到庇护的样子。
张起灵眼神冰冷,不着痕迹地把身上的皮夹克紧了紧,上面若有似无的雪茄香此刻竟像罂 | 粟那么诱人:“滚。”
黑瞎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待在这确实不是明智的选择,但他的腿又像在这里生了根,于是他做出最中肯的选择,先是生了把火,然后坐在离张起灵约莫十米远的地方啃草叶,这个夜晚注定十分漫长,他犹豫着要不要打通电话,但他想张起灵或许并不想别人知道分化成Omega的事情,毕竟是张家族长,要是这事儿传出去,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血雨腥风。
于是他撒了个谎,告诉他那个便宜徒弟张起灵跟他一起在云南接了个活儿,南瞎北哑凑一块,已经是天底下最安心的组合,吴邪自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火柴裂开的噼里啪啦声和张起灵闷在喉底的喘息声,即便隔着十米远,也清晰地传递进黑瞎子的耳朵里。嘴里清爽的青草香并不能减缓他血液里的灼烧感,这是Alpha的本能,他能克制,但不代表能一直克制。
仅剩二十格电量的手机里还播放着一首意式歌曲,名字叫《OGNI COSA》,男人低沉婉转的嗓子不热烈,不激情,像讲述深情而纯粹的爱情故事一样,洗去人内心的浮躁。
他们一直挨到凌晨四点,黑瞎子昏昏欲睡,看似漫不经心的眉眼间,却在时刻关注周遭的变化。
Omega抑制剂失效后的反应是很可怕的,气味可能是正常发 | qing 时的数倍,可以低估任何一个Alpha的人性,但绝不能小觑他们身上与生俱来的兽性。
黑瞎子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当他意识到周遭越来越逼近的压迫感时,他目光一凛,半带揶揄地回头看向哑巴的方向。
没办法啊,哑巴,你可别怪我。
黑瞎子站起身,拍落裤腿上的杂草碎屑,也不管张起灵冰冷而想砍人的眼神,俯身掐住他的后颈,速度太快连张起灵都一时没反应过来——又或许是因为长时间压抑体内的冲动,反应变得极为迟钝。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开始剧烈反抗起来,然而黑瞎子身上带着雄性压迫感的雪茄味无孔不入地渗透他,Omega对Alpha的气味有种天然的臣服和畏惧感。张起灵反抗的力道越来越小,随着腺体被利齿破开的触感如电流般传递给神经,一股强烈的信息素侵入的感觉袭来,他墨色的瞳孔逐渐收缩,最后在黑瞎子的注视下,歪倒在他的怀里。
周遭的压迫感果然逐渐散去,一旦Alpha标记过一个Omega,那么自然而然地能震慑住其他蠢蠢欲动的Alpha,特别还是像黑瞎子这样的顶级猎食者——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Alpha的压迫感强过他。
张起灵是坐在火车上醒过来的,窗外的阳光照射到他眼睫上,勾勒出一只金灿灿的蝴蝶虚影,他睁开眼时,金色的蝴蝶也仿佛扇了一下翅膀,流动的尘埃让这一幕显得神圣而美好。
然而下一秒,黑瞎子就不能张着嘴在座椅上安稳睡了,他脖子被掐的瞬间,脸上罩着的成人杂志掉在他的脚边,他吓得一个哆嗦,在接触到张起灵气得想砍人的眼神时,整个人都是绝望的。
“咳…松手…松手,爷救你你还恩将仇报,”黑瞎子表情痛苦地挣扎着:“你还是…不是…咳个人!别…逼我。”
张起灵胸口起伏着,手上力道不减,但在闻到那股雪茄味时,瞬间变了脸色。黑瞎子抚摸着红了的脖子,狡黠地笑了笑,在张起灵再次把冰冷的目光投过来时,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杂志,拍了拍灰,无辜地说:“别瞪我,爷这叫自保。而且你这么凶悍,算不算谋杀亲夫?”
在黑瞎子被揍得腰酸背痛下车的时候,他很认真地在想,能不能申请出台一本《Alpha保护法》。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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