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爷是张起灵的舔狗怎么了?

“瞎子,跟我走。”解雨臣说着便一把拉起坐在一旁的黑瞎子。

不对劲,这气氛太他丫的诡异了。

王月半看了眼解雨臣攥着黑瞎子的手,上一秒黑瞎子还在给一声不吭的张起灵碗里夹菜,结果下一秒手里的筷子就啪嗒掉地。

不仅王月半懵了,吴邪懵了,黑瞎子懵了,连在桌底下啃骨头的小满哥也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等等,干嘛呀这是?花儿爷,有话好说,瞎子我饭还没吃完呢。”开玩笑,这可是不用花钱就能吃到的一顿饭啊,黑瞎子觉着解雨臣简直疯了。

胖子和吴邪反应过来,忙堵在门口拦他们,而张起灵也缓缓地站了起来。

“干嘛呢,小花,有什么急事不能等吃完这顿饭再走?”吴邪了解自家发小的脾性,所以更加知道现在的小花有多么反常。

解雨臣却越过他径直看向站起来的张起灵,那眼神中充满的探究、和不甘逐渐被怒火所取代,他冷笑了一声说:“像你这样的人,真的会真心对待瞎子吗?”

“小花!”吴邪虽然不明白自家发小到底在想什么,但听到这话还是面色一变,想上前制止住解雨臣的话头,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像你这样的人,真的会懂得怎么爱一个人吗?”解雨臣目光冷冽地说:“无论瞎子怎么对你,你都只会像石头一样无动于衷吧。”

“闭嘴!”原本还在挣扎的黑瞎子猛地转头看向解雨臣,架起他胳膊就往外拖,还不忘嘱咐吴邪一句:“吴邪,看好哑巴。”

“放手。”不知走了多远,解雨臣用力一甩,余怒未消地看着黑瞎子。

黑瞎子愣了愣,却没来得及说什么,现在他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去处理,要是不跟哑巴解释清楚,那些事就解释不清楚了。他转身就要往回走,却再一次被解雨臣一把拽住。

“花儿爷,我得回去,不然哑巴会多想的。”黑瞎子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烦躁感才没在第一时间就甩开解雨臣的手,如果刚才是换作别人对哑巴说出那些话,他第一个就冲上去教对方重新做人了,但说那些话的是解雨臣,黑瞎子只能强制性地压抑下怒火。

“瞎子,你知道你现在就像什么吗?”解雨臣握住他手腕的指骨紧了紧,说:“你就像一只觍着脸上门去舔的狗。可你是谁?你是黑瞎子啊,我见过你却心无挂碍的样子,看过你最肆意疯狂的样子,你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现在哪样?”听到这话,黑瞎子却乐了,回过头说:“花儿爷,你觉着你很了解我吗?好吧,既然你说我是舔狗,那我就是吧。一只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狗,如果没有项圈栓着,那充其量就是只野狗,可你知道我跟一般野狗的区别在哪里吗?如果项圈从我脖子这儿掉落,我会把着项圈叼回给哑巴,让他给我重新戴上。我再疯再浪也得他牵着,无拘无束并不是我想要的,戴着镣铐跳舞才是我想要的自由,我这样说明白了吗,花儿?”

解雨臣怔怔地看着他,他原先以为瞎子就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这风筝顺着风想飞哪飞哪,风停了就落下来,树上、屋角,许愿池里,落在哪里都行,但现在他才发现不是的,这个看上去肆意翱翔于空的风筝从始至终都被一根细到他都未曾察觉到的线牵着。半晌,解雨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我能给你的,张起灵给不了你。瞎子,没必要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你……”

“你把哑巴比做一棵树?”黑瞎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说辞,他像是在回忆些什么似地说:“你知道之前在沙海被吴邪找来的倒霉蛋说过一句什么话吗?他说,他想见一见张起灵,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么多人为他把命赌上。可是你知道在沙海计划开始前,吴邪才认识了哑巴多久吗?一年,吴邪才认识了他一年,就可以为他用十年时间布下一个改变所有局势的局。那你猜猜,我跟哑巴认识了多久?”

解雨臣这下完全说不出话了,他想过他会输,可他没想过自己会输得这么彻底,但是自从他八岁开始当家之后便知道了,世上任何事情都不存在真正的死局,他最擅长的恰好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个晚上,就今晚,待在我身边,就像你待在张起灵身边一样。”解雨臣定了定神,说:“我还不想就这么认输,至少我要看到张起灵的态度,不然我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把你拱手让人,哪怕对方是张起灵。”

黑瞎子眺望了眼雨村的方向,想着吴邪应该能把哑巴安抚好,他沉吟了会儿,说:“成,那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你想我陪你去做什么?”

解雨臣眸光流转,说:“打台球,怎么样?”

“好。”黑瞎子应道。

解雨臣脱下白色西装外套,穿着一身粉色衬衫却没有丝毫阴柔之气,举手投足间都是贵公子的风范。他撑着一长竿,抬起腿侧身坐在台球桌沿,像最敏捷漂亮的花豹一样伏下身,长竿的一头顶着球,他的视线却穿过台球桌看向站在对面的黑瞎子,“砰”的一声白球被长竿一击击出,冲散了原本摆放好的三角阵营,被击散的球在球桌上四处乱滚,在相互撞了几个回合后才堪堪停下。

黑瞎子嘴角夹着烟,却没点燃,他一手按在台球桌上,压低了身子,将长竿搭在虎口上,也是“砰”的一声击出了白球,那白球撞向与它距离最相近的一颗,随后猝然停下,而那被撞飞的一颗则骨碌碌地滚进了洞里。

黑瞎子一偏头,发现解雨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身侧,在他们之前燃起了一小簇火苗。黑瞎子微倾过身,将烟头放在那打火机熊熊燃烧的小火苗上,白色的烟圈从他唇缝间倾泻而出,解雨臣却不避不闪,隔着氤氲的烟雾对他说:“打得不错。”

“哪能啊,在花儿爷面前这完全是班门弄斧了。”黑瞎子干笑了两声,这是个过于危险的距离,他不着痕迹地往后撤了撤。

一阵骚乱的动静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解雨臣跟黑瞎子同时转过头,就看到张起灵抬腿刚踹飞一个人,这横飞出去的人连带着被撞坏的门板一起摔在解雨臣脚边。

看到他们,张起灵的动作明显迟疑了一瞬,接着每一个细节就分毫不差地映入眼帘,解雨臣手里的打火机,黑瞎子嘴里叼着的烟,还有那过于亲密的距离,盘旋而上又消散在半空中的烟圈…张起灵咽下心底的苦涩,他微垂下眼,侧过身,像是准备要离开。

还没等黑瞎子追上去,解雨臣就率先解开了自己衬衫最上边的两颗扣子,活动了下筋骨说:“张起灵,要不要来跟我玩两场?”

张起灵身形微顿,不解其意地看向不远处的解雨臣。

“如果你赢了,我就放瞎子跟你走,从今往后也不会再对他有什么歪心思,同理,如果我赢了,瞎子就归我,怎么样?”解雨臣上前一步说。

“……”

“不怎么样。”张起灵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转身决定要走。

“什么?”解雨臣好看的眉眼微皱,显然他不理解为什么张起灵会弃权,在生意场上对一桩生意宣布弃权简直是把既得利益拱手相让的行为,他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地说:“你难道不准备再给我一个理由?你就这么放弃了?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有瞎子对吧。”

张起灵却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说:“你执着的是瞎子,还是输赢?”

“当然是瞎子。”解雨臣不带丝毫犹豫地说。

“那输赢就不应该是由我们来决定的事。”张起灵明显不愿再多说些什么,转过身就离开了。

解雨臣看着几乎在同一时刻就追出去的瞎子,身形踉跄了一下,向后倚靠在台球桌沿,在感情这件事上,他不是输给了张起灵,而是输给了黑瞎子。

———只要张起灵一个眼神,瞎子就会跟他走。他拿什么跟张起灵比?

“哑巴,你走那么快干嘛,前面到底有谁在啊?”

“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吃上醋了。”

“误会,刚刚那真全都是误会,爷对你一心一意,天地可鉴。”

“再说了,不是你不让我给你喷烟圈吗?你真这么想要,那我现在给你喷一个?”

黑瞎子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跟在身后,等到张起灵突然停下步,他都险些没反应过来一头撞上去。张起灵回过身微仰起头看着他,分明是面无表情的,可不知怎么黑瞎子看出了那么点委屈的意思,心一下子就软了。

“别气了,瞎子我无名无份,还身无分文,你要我拿什么哄你?”黑瞎子说这话时语气间的埋怨不像假的。

张起灵抬起手攥紧他的衣领,微踮起脚,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黑瞎子唇角微勾,他知道张起灵的意思,于是他顺从地俯下身,尽管他唇齿间还弥漫着张起灵不喜欢的烟草味,但眼下他顾不得那么多,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他们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相拥,黑瞎子毫不顾忌旁人异样眼光地扣住张起灵的后脑吻了下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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