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发现张起灵晚上很难睡着,睡着了也是浅眠,夜里一点动静都能吵醒了他。
大夏天的,两个人都很热,但瞎子特别喜欢搂着哑巴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睡觉。
张起灵的腰摸上去都是密度很高的肌肉,偏生又软得恰到好处,抱起来格外舒服。不过瞎子这头倒是每晚都睡得香甜,张起灵大部分时候都半睁着眼,望着窗外的毛月亮发呆。
魂太重了,命却太轻,像只摇摇欲坠的风筝。
黑瞎子迷糊地抬起手摸了把他的脸,想不通这个人怎么像捂不热似的,哼唧着说:“还不睡觉?”
张起灵安抚性地轻拍拍他脑勺,说:“要睡了。”
黑瞎子迷糊着一点一点蹭上去,从他的侧颈一路挪到嘴角,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对方身上,张起灵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乖乖阖上眼,黑瞎子脖子后仰盯着看了半晌,才满意道:“这才对嘛。”
可惜一直到后半夜,张起灵都没睡,意识还很清醒,哑巴不睡,瞎子也很难睡着,他的手伸进对方的工字背心下摆,上下游走,张起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黑瞎子就率先迷糊着说:“还不睡,是不是太闲了,累个几回就好了,嗯?”
“……”
张起灵基本上是默许他这样乱揩油的行为,身上莫名有些发烫起来,黑瞎子倾身含住对方的唇瓣吸了吸,带着些人处于困乏时特有的鼻音。
“好哑巴,怎样你才能睡,告诉我呗,我给你讲故事,给你哼歌?你别不说话,好歹吱个声儿。”
张起灵偏头,主动把脸埋进他怀里,双手搂着他,闷闷地说:“哼歌。”
黑瞎子提起唇角笑了,说了声好,两个人相互抱着,胳膊贴着胳膊,肚皮贴着肚皮,脚贴着脚,窗外还有时不时传进来的蛙鸣声。
“小了白了兔,白了又了白,两了只了耳了朵了竖了起了来了,爱了吃了萝了卜了和了青了菜,蹦了蹦了跳了跳了真了可了爱…”
黑瞎子本身的嗓音就有些低哑,再加上因为困倦产生的鼻音,这小段歌词说起来就很撩拨人,张起灵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了,黑瞎子算是彻底没辙,不晓得怎么把他家哑巴哄睡,只好蔫蔫地打着哈欠说:“好困…”
张起灵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揽过他的脑袋扣在自己颈窝上,手指安抚性地插进他的发丝间搓了搓。
黑瞎子闷着声说:“换你哄我睡觉。”
张起灵想了想,脑子里的歌谣实在乏善可陈,挑挑拣拣地讲了个小故事。
说是以前在长白山的时候,捡到一条受了伤的小黑蛇,小黑蛇当时也就剩半条命了,张起灵花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它给救活,第二天就把它放生了。
后来有好几回,张起灵再进入长白山的时候,还是能看到那条小黑蛇的踪影,小黑蛇已经变成了大黑蛇,长白山的地质面貌虽然经过多少年多少都会产生变化,但有了它在身边,张起灵从没在长白雪地里迷路过。
黑瞎子没给他哄睡着,反倒乐了,说:“你是不是给那条蛇取名叫黑瞎子?”
张起灵愣了愣,问他怎么知道的。
黑瞎子就说这该问你自己,谁让你每回捡到的小动物,只要颜色稍微带点黑,都叫黑瞎子。
反正不管遗忘多少次,骨子里的记忆也不会被彻底抹消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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