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x张起灵
—我可以不过七夕,但黑瓶必须99!!!
“慢着点,慢着点,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要是磕着碰着我们黑爷我跟你们没完。”地中海抹了把被风吹得起鸡皮疙瘩的脑袋,用眼色示意身旁的女伴把这喝得都走不动道的黑爷扶进车后座去。
说起这道上的黑爷,最让人诟病的就是那一对瞎了的眼睛,但论人品,论相貌,都是一等一的抢手货。多少人请他夹了喇嘛,还不忘把自家女儿介绍给他。甭管黑瞎子的名声闯得多么响亮,可他到底是个没根系的人,父母是谁?家在何处?他就像个弥留在世笑看人间的孤魂野鬼,谁不想要这么一个上门女婿?
可别看黑瞎子看上去总是笑嘻嘻的,平常人见了还以为他好说话,但真聊到这种问题上的时候,他又不容置喙地划出一条界,意思是免了,多谢抬爱,我没有成家的打算,再说……
再说什么,他也不说了。
于是不少人背地里都说他有病,要么是先天不足,支棱不起来,要么就是个同性恋。
是不是先天不足地中海不知道,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地中海得出一个结论,你要问黑瞎子他喜欢男人吗?他说不喜欢。问他喜欢女人吗?他还是说不喜欢。地中海把头顶上最后剩的几根头发丝都抓秃了,咬牙问,那您喜欢人类吗?黑瞎子咧开一张嘴,就那么笑着,也不回答他,地中海平白生出一股凉意。
说到底黑瞎子这人,这还是人吗?当然这话并不是在骂他,就是单纯字面意思。他跟那传闻中的北哑一样,都是怪物,只不过化了形蛰伏在人群里。地中海活了大半辈子,活得倒是通透,只可惜他唯一的闺女看得就不这么通透了,愣是被黑瞎子这副皮囊看得迷了道,说什么非他不嫁,地中海还寻思这是一时的气话呢,结果一晃眼他闺女都快奔三了,还是不嫁人,地中海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在半条腿都迈进棺材里的年纪铤而走险,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啊。地中海从后视镜里看了黑瞎子和他看上去兴奋得如获至宝闺女一样眼,心一狠,一脚踩上油门,奔着预订好的酒店飞驰而去。
男人嘛,都一样,地中海就不信,要是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这黑瞎子还能跑。
黑瞎子的皮肤很白,五官端正,墨镜罩住了大半张脸,歪着脖子靠在车后座上安静得像一尊雕塑。突然,他猛地把手一抬,拍在了车窗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哆嗦着嘴唇说:“停车。”
地中海的脑子比身体还先反应过来,一脚踩上了刹车。
“这……这……黑爷,您这是?”地中海舌头打结,紧张得光秃秃的发顶都开始油光发亮了。这档子事本就凶险,要不是为了他那待字闺中的闺女,他是万万不敢得罪他的。
穿着领口敞开两扣子的黑衬衫的黑瞎子推开车门,一步迈下了车,扶着路边一根电线杆子就弯腰撕心裂肺地吐了起来。地中海忙从车上带下来两瓶矿泉水,拍着黑瞎子被汗渗透的背说:“好些了没,黑爷?”
黑瞎子用矿泉水漱了漱口,他看了眼地中海,和他那车,略挑了眉,说:“去哪?”
被凉风一吹,地中海昏天暗地的脑子总算清明了些,抬手把黑瞎子往车里推,边走边说:“黑爷,您都醉成这样了,这种小事就由我来操办吧,您在车上睡会就行,我以身家性命担保,肯定把您安顿好。”
黑瞎子:“……”
路灯透过绿化带在马路上投下一层斑驳的阴影,被风轻轻一吹,几片树叶打着卷儿掠过滚动的车轮。
黑瞎子目光放空地看着前方,突然毫无征兆地暴起一把捏住前排的方向盘,黑瞎子倒吸了一口气,觉着自个儿又要吐了,垂眼看向那颗瑟瑟发抖的卤蛋,说:“我有家室了。”
“是是是是是……啊?”地中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有家室!?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拼在一起,从黑瞎子嘴里蹦出来,地中海就懵了。
黑瞎子笑了笑,说:“顾五爷,我知道你什么心思,而且我这是为你好,年苑是个好女人,但你要是真让她跟了我,你祖宗会撬开棺材板半夜爬出来揍你的。”
“……”顾宇光想了想那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继续开,你替我订了酒店吧?我只是好心给你提个醒,”黑瞎子一头倒回车后座里,点开手机不知道对谁发了条短信,勾了唇笑着说完这句话,就歪头昏天暗地地睡了过去。
等到顾宇光战战兢兢地把车停在酒店的地下车库里头的时候,他诧异地看到一个戴着蓝色兜帽的年轻人一动不动地靠着墙,等到他的车进入车位后才开始有了动作,抬手将罩着头的卫衣连帽摘了下来。
顾宇光已经活过大半辈子了,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也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自觉已经没有什么皮相能触动他分毫分毫了,但眼前这个年轻人着实生得干净,跟黑瞎子这种面部轮廓像是被一刀一斧雕琢而成的立体感不一样,有着一种近乎神圣的美感,偏偏这张脸放在男人或者女人脸上似乎一点都不违和,简直像上帝穷尽巧思为他打造出的皮囊。
顾宇光人已经傻眼了,南瞎北哑这俩一见就见了俩,他怕是把这一生的运气都挥霍尽了。他推开车门,下了车带上公式化的谄媚笑容,搓了搓手说:“张爷,什么风把您都吹来了。”
张起灵没有看他,而是拉开车后座的车门,略微皱了皱眉,车里传出一股扑鼻的酒味,张起灵弯下腰,一手握着黑瞎子手腕从左肩绕到右肩,扶着他的腰把他从车里捞了出来。
“这个人,我带走了。”张起灵这时才像是发现了顾宇光的存在,淡声说。
“好好好,没问题,这是房卡,都给你们备着了。”顾宇光觉着自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会巴不得赶紧把这两尊大佛从眼皮子底下送走。
张起灵朝他点了点头,不过他不习惯乘坐电梯,总觉得这种铁皮做成的笼子不安全,便背着黑瞎子一步一步上了楼。
“你……哑巴。”黑瞎子的下巴抵在张起灵的肩上,还没说什么呢,就感觉胃里一阵痉挛,再开口说话怕是要直接吐出来,便闭上嘴一句话也不说了。
虽然有门牌号,但张起灵还是在这个建筑里绕了几圈才找着房间,黑瞎子的体重也不算轻,这么一会他额上已经布了一层细汗。
才一进屋刚关上门,张起灵就感觉到被黑瞎子用手拍了拍,他轻手轻脚把人放了下来,结果黑瞎子脚刚一落地,就猛地一口吐了出来,张起灵背抵着门,想躲都没地方躲,就这么被吐了一身。
张起灵:“……”
然而紧接着黑瞎子就闭上眼,身体向前一倾,下巴重重地磕在张起灵肩上,张起灵险些被这气味熏得把人一个过肩摔摔出十万八千里,但好歹忍住了,他额爆青筋地攥了人衣领,半拖半抱地进了浴室,把人放浴缸里,在捣鼓了半天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拧开了浴头,接着就跟黑瞎子一样被冷水淋了个透心凉。
被这么一折腾黑瞎子人也醒了,黑衬衫被水淋得严丝合缝地黏在身上,他一睁眼就看到张起灵浑身湿漉漉地甩了甩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报复,那水劈头盖脸地朝黑瞎子砸来。
黑瞎子看到张起灵一身的污渍,忍不住乐了,毕竟哑巴吃瘪的画面还是很少见的。
“哑巴,这么见外干嘛,”黑瞎子一手撑着浴缸,一手把张起灵朝自己这边拽了过来,好巧不巧的是这浴室的地很滑,张起灵真就被一拽就拽进了黑瞎子怀里。然后黑瞎子背靠在浴缸里,缸里不知不觉盛满了水,还满了出来,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留下蜿蜒的水渍。黑瞎子偏头吻在他又红又湿的耳尖,哑声说:“还是你想顶着这么一身呕吐物出去?进都进来了,一块洗呗。”
黑瞎子的手指沿着他绷紧的腰线一路向下,像是拉开了一把早已积灰了的小提琴的琴弦,调了几个咿咿呀呀的调子,手感才逐渐回归,原本不成调的曲子渐渐踩在了高昂的节奏上,忽高忽低的旋律混杂在不知什么时候失了真的水声中,直至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关停了阀门,水声渐停,落针可闻的浴室里只听得见彼此急促的心跳和呼吸。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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