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季云就发热了,她本来就饿了几天,又有些低血糖,中了蛇毒虽也服了解药,但对身体的损害却不会消失。
这下当真是病来如山倒,她回去到头就睡,还是第二天慕容歧采药回来,见季云还没有起来,叫了两声,季云不应一模才发现。
季云额头烧的滚烫,怎么叫都不醒。
没办法,慕容歧只好先就着早上顺手采的野菜煮了点汤,给季云服下,见她脸色好转,而后就背着人带着采来的草药,一路问人,到了镇上医馆。
那大夫明显是认得季云的,一脸惊奇,给开了药方,季云服了药,慕容歧就将手上草药都卖了,换了点钱。
这医馆的大夫本就和季云相识,自然照单全收,他摸了摸胡子,哈哈笑了几声,与慕容歧商定了价钱。
之后他才状似不经意问起:“还没问,小兄弟哪里人?从前镇上似乎没打过照面。”
“不记得了。”慕容歧摇了摇头。
他撞头失忆了,从前的事一概不知。
那大夫倒是有些错愕,又问:“那小兄弟你相貌堂堂,家里定亲了否?在何处任职啊?”
慕容歧又连连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而且是全都不知道。
丝毫不在乎周遭气氛已经有些诡异了,连一旁的药童看了都暗暗咋舌。
医馆大夫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脸色愈发古怪。
他急问:“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住在她家里啊。”慕容歧说着,看了看睡着的季云,他尚且不知季云姓甚名谁,就只能这么称呼。
那大夫闻言却大跌眼镜,不由脱口而出:“你和云湫丫头什么关系?!”
慕容歧沉默了一会道:“没关系。”
医馆大夫:“…”
孤男寡女,说不定都**了,还说没关系!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还有这小白脸,长这么丑都能入赘了!
慕容歧全然不知对方心里怎么想他,脑子只想着一件事,原来她叫云湫,还挺好听,这般想着,不由问道:“那她叫什么?”
…
…
季云幽幽转醒,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意识还有些朦胧,第一眼看到的是茅草屋的天花板,随后是探过来的,是床头慕容歧的脸。
只见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季云:“?”
“怎么了?”她问。
慕容歧道:“原来你叫季云湫。”
季云:“???”
他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叫季云湫了?甚至她什么时候和他说过她名字了?
季云摸不着头脑,这时还是系统低声提醒了一句,“宿主大大,你现在这具炮灰的身体名字就叫季云湫,别发呆啊,让男主起疑就不好了。”
听了这话,季云下意识嗯嗯啊啊糊弄了一下。
季云一呆,这就是她的名字,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字,不过和她自己的也就差了一个字嘛。
季云想,那叫季云湫也没什么,就当告别过去了。
不过她居然比慕容歧知道的还晚,是不是有些不称职?
“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季云湫问。
“你早上发热,我带你看病的大夫说的。”慕容歧说了一句。
季云湫一惊,突然注意到时间确实并不早了,连连追问,从慕容歧的口中知道了今早的事。
慕容歧说的模模糊糊,又快又简练,旁枝末节都省略了,她也没想那么多,只感动他一大早帮她采药。
不由一个熊抱,之后就心安理得的将活都推了慕容歧。
反正他是男主,她又救了他,怎么着也算救命恩人了,这点小忙对方肯定不会计较的。
于是这般,季云湫理所当然的选择了躺平。
慕容歧没说什么,只是照例每日采药换钱,一来二去,手中也存了不少,这些钱慕容歧并没有避讳着季云湫。
季云湫前身是个标准的月光族,最喜欢买买买,待在屋里闷,这时不免有些心痒。
就鼓动着慕容歧和她一起逛街。
慕容歧本想拒绝,但这么久了,他的衣服除了被吐了一身那次之外,就没换过,也觉得该换身行头,遂同意了。
二人到了闹市上。
一到季云湫就看花了眼。
这是货真价值的古代的集市,人山人海的,卖什么的都有,个个吆五喝六的,有些空地甚至杂耍的都有。
吐火吞刀的,还有四处而来的游医说要当场替人诊治的。
季云湫拉着慕容歧一起逛,都说女孩子爱美,她最先去的是一首饰铺。
那里琳琅满目,手镯啊,戒指,簪子啊什么都有,让人挑花了眼。
只是多为木制品铁制品,工艺粗糙,季云湫前世就见过这些东西,挑了半天也没有喜欢的,慕容歧又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她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什么也没买就走了。
慕容歧跟在她身后,突然地道:“不知道买什么的话,不如先去成衣店,我换身行头。”
钱是他的,季云湫自然不反对,原本她有些恼来着,不过她刚刚突然想到,有些大型成衣店本身也会卖些饰品呢,她说不定也可以挑一挑,呵呵还可以送给慕容歧呢。
季云心中暗暗一笑,意外很爽快的答应了。
镇上就一家成衣店,叫新衣坊。
老板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长脸小眼的,人中还有小胡子,颇有些刻薄。慕容歧长相丑陋,季云湫穿着也不怎么样,他扫了一眼,就瞥过头去,继续招呼去了。
慕容歧也不在意,进去随便选了身衣裳,季云湫却是看的那些首饰移不开眼,这不是商贩手中的那样。
工艺更加精美,虽然没有宝石,款式也足够新颖了。尤其是其中一款项链,中间挂着一块黑黑的玉,季云湫一看就觉得这最适合慕容歧了。
当然不是说他心黑,而是这人总是一身黑,裤子鞋子都黑,项链不也得是?想到这,季云湫嘻嘻一笑,就把这项链挂在慕容歧脖子上,让他试。
慕容歧好脾气,先前季云湫吐在他身上,事后他也没有追责,这一次却是皱着眉,后退了几步。
摇头道:“不要,不戴。”
“为什么,这个可是我专门挑给你的。”季云湫问。
对方这么身体力行的抗拒,让她不免有些挫败,她眼光也没那么差吧,对方还嫌弃上了。
慕容歧面容依旧,只道:“我不喜欢在脖子戴东西。”
季云湫一听:“这是什么怪癖,怕勒脖子还是怕凉到了?”
慕容歧不语。
季云湫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好吧,你不喜欢就算了,不过这项链却不只有戴在脖子上这一种戴法,你把手伸出来。”
慕容歧不知她想干什么,将手伸出,季云湫就将链条缠在他手腕附近,链条细长,黑玉古朴垂在手旁,竟意外多了些活色生香。
慕容歧长相虽丑,但那是因为受了伤,他皮肤白皙,身姿修长,若是恢复了,怕也是样貌俊朗。
就说这手,手指纤长白皙,指腹处带着些老茧,骨肉匀称,带着这么一个特殊的手链,更是好看的不行。
季云湫越看越满意,当即就要买了,慕容歧拗不过她,就要付钱,收账的是一小厮,他抬头看了一会,刚要接过,又道:“二位客人,本店也出售面具,二位感兴趣吗?”
慕容歧长相丑陋,手就是再好看,配上这脸,也算是残了,心中直叹可惜。不过小厮哪敢这么说。
季云湫转头看去,慕容歧的脸黑了个彻底,那新衣坊侧边角落架子上倒确实有一些面具,不过看起来都是些陈年货物了。
而且也不符合慕容歧的气质,季云湫心中挑剔,一瞬间,她突然想到。
对了,她记得系统给的剧本里有说,男主长的特别帅啊,现在是因为伤还有毒,脸才丑的,治好了不就结了,而且小说里女主就帮他治了,这也算她的任务。
说干就干,季云湫一口回绝,拉着慕容歧就跑了。
正合医馆,医馆大夫刚刚问诊完,手握着医书,抿了一口茶,享受着悠闲时光,随即就听砰的一生,大门被人生生撞来!
大夫一口茶吐了出来,全喷在医书上了,当即就怒了,拍桌就想问何人敢来他这闹事,抬眼一看,却是季云湫。
“云湫丫头?还有你?”大夫面色古怪,“你们俩来做什么?”
从前都是季云湫给他送药,后来换成了慕容歧,送的药还更多了,联想慕容歧和他说的,俩人的关系,很难不想,这俩人是故意在他面前你侬我侬的。
他清了清嗓子,将医书和茶盏推到一旁。
“你们来干嘛,得什么疑难杂症了?”
“找你江湖救急。”季云湫这时也放开了慕容歧的手,凑近医馆大夫,用手护在嘴边,压低声音。
医馆大夫:“?”
季云湫见对方不上套,叹了口气,看了慕容歧一眼,声音更小了:“你看他,伤的重不重,都残成这样了。这镇上就你这一个神医,有无办法啊。”
医馆大夫沉默,嘴角不由抽了抽。
季云湫却以为这人还听不懂,只好更直白道:“太丑了,有没有办法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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