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杨宸宇请娘亲胡秋香帮忙看半天的豆腐坊的生意,自己和柳轻一起赶着牛车去镇上。牛车上装着要给悦宾楼送的一缸桂花米酒,还装着两筐柿子,柳轻还带着自己最近绣的几个帕子去卖。
来到镇上,杨宸宇直接将牛车赶到悦宾楼的侧门,他每隔两日都会来送米酒,与店里伙计早已相熟,和伙计一起将米酒缸搬到厨房,又将空缸搬回车上。杨宸宇与伙计挥手告别,然后赶车到集市上,花两文钱领了个木牌,然后找个摊位将两筐柿子摆出来开始叫卖。
“卖柿子了!又大又甜的柿子!”
“柿子便宜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杨宸宇娴熟地叫卖着。
柿子卖的不贵,1文钱两个,来买的人也多。杨宸宇麻利地招呼客人,买的多的顾客,杨宸宇还给送一两个。所以卖的挺快,一个时辰左右就卖的差不多了。杨宸宇将剩下的柿子送给了集市上一位相熟的鱼贩,也央他给自己看管一会牛车,自己和夫郎则去逛集市。
二人先是来到书肆,在农学书旁挑挑拣拣半天,也没找到关于种莲藕的书籍。书肆老板是个白发老头,看柳轻挑拣半天也没找到满意的书,于是开口问道:“这位哥儿,你是想买什么样的书?说出来我也可帮你推荐推荐。”
柳轻直言:“老板,你们这里有关于如何种植莲藕的书吗?”
“种莲藕的书?”老板惊讶,因为本地人种莲藕的极少,自己这店里还真没有专门种莲藕的书。他思索了一番告诉柳轻:“我这店里还真没有种莲藕的书籍,这样,我帮你打听打听,你过几日再来。”
柳轻赶紧谢过老板。又瞥过店里的话本子,想着自己闲下来时倒是可以看话本解解闷,于是就买了两本。
待出了书肆,二人又去买了油盐酱醋这些日用,待走到玲珑阁,柳轻和杨宸宇进到店内,店内的掌柜认识杨宸宇,因他时不时地会拿夫郎绣的帕子来卖,那绣工比常人好上许多,收进来也卖得上价钱。
掌柜的看杨宸宇今日还带了个哥儿,想必就是他的夫郎了,没想到杨宸宇的夫郎不仅绣工好,长相也这么出挑,虽是布衣荆钗,但难掩姿色,自己看到时还晃了下神。盯着别人夫郎看终归不礼貌,掌柜赶紧收回眼神招呼杨宸宇:“稀客啊,我可把你盼来了!你上次送来的帕子,第二天就被买完了!”
杨宸宇拿出柳轻绣的几条帕子递给掌柜,掌柜拿着一一端详,看那帕子上除了绣鸳鸯戏水、喜上眉梢、花开富贵这些百姓们喜闻乐见的,还绣的有山水烟雨、花草虫鱼,老翁执杖、小儿垂钓这些风雅的,构图别致,配色自然,绣工精细,连锁边都用了不同的锁边方法。掌柜的看的眉开眼笑,按照之前商定好的价格30文一张,利索地给了杨宸宇3钱银子。杨宸宇谢过掌柜,收下银子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店内巡视一圈,这玲珑阁专门做哥儿和姑娘的生意的,珠宝首饰,胭脂香膏,铜镜梳篦,手帕面纱等等闺阁用品一应俱全。
掌柜的问杨宸宇:“小子,你可是需要买些什么?”
杨宸宇说:“我想买写涂抹手面的香脂,要好点的。”
掌柜的拿出两种香脂,给杨宸宇和柳轻介绍:“这两种是我店里卖的最好的”,接着指着其中一盒道:“这是手脂”,又指着另一盒道:“这是面脂”。说着还打开盒盖让杨宸宇和柳轻看,只见那膏体洁白,还透出一种淡淡的香味。
东西是好,但价钱也贵,手脂1钱银子一盒,面脂两钱银子一盒。杨宸宇觉得夫郎就该用好东西,眼都不眨就给买下了。柳轻本想着不买这么贵的,但杨宸宇已经拍板下了决定,自己在外人面前怎好驳了相公的面子。
掌柜的一看就明白,这杨宸宇是个疼夫郎的。赶紧又介绍了自己店里的新品—香皂:“这是最近两年时兴起来的香皂,咱镇上我是头一家卖的,你看看,这比平日里用的澡豆更加细腻,还带着香味,还有养护皮肤的功效呢。”
杨宸宇越听越觉得好,又掏了两钱银子买了一块香皂。掌柜的给杨宸宇打包,自己也知道这香皂贵,为了让客户心理平衡,边打包边对杨宸宇和柳轻说:“你们别看这香皂贵,其实很耐用,一块能用好几个月呢!算下来比澡珠子也贵不了多少!”
出了玲珑阁,柳轻掰着指头一算,嘿,手帕卖了3钱,买东西花了5钱,一进一出倒赔了2钱银子。不过相公疼自己,舍得给自己用好东西,自己心里也是欢喜的。
杨宸宇又想起一件事,天气冷了,米酒发酵需要的温度高。前些日已将酒缸搬进了灶房,放在土灶边。但以后天越来越冷,终不是长久之计。自己计划着就在灶房垒个三尺见方的小炕,专门用来放酒缸。于是杨宸宇二人又专门去买了些青砖,放牛车上一起拉回家了。
到家后杨宸宇也没耽搁,吃过午饭就开始着手垒炕。柳轻要帮忙,杨宸宇没让,于是柳轻就坐在廊檐下做靴子。之前家里攒的兔皮经过鞣制之后一直存放着,冬日将近,柳轻就琢磨着给杨宸宇做成皮靴,又保暖又防水。他自来心灵手巧,做起这些来总有巧思。穿针引线的间隙里,他抬头看院子里干活的相公,只见他身高腿长,肩宽腰窄,因干活热而只穿了单衣,挽起来的袖子露出小麦色的手臂,挥动铁锨的时候显露出皮肉下流畅的筋骨轮廓,腰部随着身体动作而轻轻摆动,看起来劲瘦有力……看着看着柳轻竟不自觉红了耳朵,忙将眼睛移开,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被这小子迷花了眼,然后被自己逗笑了,摇摇头继续开始手里的工作。
杨宸宇垒好炕的时候,柳轻也正好做完手里的靴子。他招呼杨宸宇过来试试。杨宸宇拿起靴子一看,靴子外型美观,做工精美,鞋口部分柳轻做成曲线的,还缀了一圈皮毛,看起来说不出的好看。穿上一试,大小刚刚好,靴子里边柳轻还缝了一层薄棉,别提多舒服。
杨宸宇笑着说:“真舒服,大小刚刚好!”
柳轻说:“好穿就行,兔皮还有一些,再给你做一双替换着穿。”
杨宸宇问:“你有吗?”
柳轻:“我出门少,用不着。”
杨宸宇说:“我一双就够了,也不是天天穿。你给自己也做一双。”
柳轻知道相公疼自己,也只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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