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回了。
【我】:我等等就过去。
讯息送出的那一瞬间,我胸口像被狠狠往下扯了一把。
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因为—— 我又一次输给了自己。
明明早上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一点,明明整个星期都在努力把生活拉回轨道,结果只因为他一句「妳要过来」,我又乖得像被召唤的东西。
我躺在床上,风扇吹得太快、房间太空、安静得不像真的。
那样的安静不是平静,而是一种会把人最深的孤单都照出来的空洞。
闭上眼,我清楚看到两个版本的自己——像电影放慢镜头一样。
一个是今天的我:能上班、能处理事情、能靠自己把日子撑起来,走在路上,甚至觉得世界重新亮了一点。
另一个是那个曾经的我:缩在他家湿湿的房间、闻着药粉味、被他一句话哄住、被一杯粉末改变情绪、被驯化、被习惯、被消耗得只剩一点点呼吸。
明明知道现在的我比较好,比较干净,比较像一个真正的人。
但心软是一种病,是会在最安静的夜里复发的病。
所以当周末到了,我还是照着他的指令,慢慢,又乖乖地走回去。
像逃出牢笼的那只小动物,听到主人的声音,又自己跑回去一样。
我站在他家包子店外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铁门是完全拉下的。
没有缝、没有光、没有任何一点「等妳」的痕迹。
整片铁门冷冷地贴在地面上,把整个包子店封得像一个沉默的金属盒。
这就是他。
从来不留缝,从不给外人半点机会,也不让任何人窥进他的生活。
妳要进去,只能先打电话。
他愿不愿意让妳进来,全看他心情。
我打给他。
电话响了一声,铁门就突然「咚」地被从里面撑开。
不是慢慢拉起,而是一下子往上推──像他早就等在门后,却又不想让人看出来。
包子店里一片黑。
没有灯、没有蒸气、没有热度。
整个空间像白天的残影,阴凉又安静。
他站在门后,脸藏在昏暗里,看不清神情,只看得见轮廓。
没有欢迎,没有惊喜,没有一句「妳来了」。
就像我不是被叫回来的人,而是一个他预期会自动出现在这里的影子。
他伸手,没有握住我,而是直接用力拉着我的手腕带我往里走──那种动作不是牵,是「确认我还会跟着他」。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不是走进了一家店,是走进了一个被他关起来、只属于他的世界。
他把我拉进他的房间,那道熟悉的木门一关上,外面的黑暗就被整个切掉。
室内小小的台灯亮着,黄色的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比平常更安静,更……像从前的样子。
「我们一起看电视剧好不好?」他边说边把遥控器塞到我手上,语气忽然变得很轻,很温柔。
那种温柔不是爱,是「习惯哄我」的温柔。
我没有回答,只坐在床边。
他坐在我旁边,距离近到他的体温会一点一点侵过来。
他看了我一眼。
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
是他开始观察我的眼神——我现在乖不乖、会不会生气、是不是还愿意依他。
过没多久,他像变魔术一样,从床边抽屉拿出一个透明小罐子。
黄色的粉末在灯光下亮得刺眼。
他摇了摇瓶子,语气带着那种「我们一起」的诱导:「我们一起喝,好不好?喝一点点就好,我今天很想跟妳一起。」
他说得很自然,像这是一件「情侣共同的事」。
像喝粉末是浪漫、是亲密、是生活的一部分。
而不是深夜里会让人迷糊、乖顺、丧失边界的东西。
我看着那罐粉末,心里一阵刺痛。
我知道那东西一旦喝了,我又会变得乖、变得软、变得像以前那样──什么都顺着他。
我知道。
真的知道。
但人在那个房间里,在那种气味、那种灯光、那种近距离的依赖里……理智是会被一点一点削掉的。
他把水杯递到我唇边,眼神里不是询问,是期待。
像在说:妳喝下去,我就放心了,妳喝下去,妳就是我的。
我手指微微收紧,最后还是接过杯子。
我喝了。
黄粉在水里的味道苦得几乎让人分不清楚情绪。
唯一分得清的,是我吞下那一口时,心里有个声音轻轻、却无奈地碎掉:「我又回来了。」
他看到我喝了,整个人明显松一口气。
像是终于把逃走的小动物牵回笼里。
他抬手摸我的头、摸我的脸,语气突然变得很满足:「乖。」
那一瞬间我才明白——他要的从来不是我过得好,他要的是我乖、我听话、我留下、我配合。
而我喝下去的那一刻,就等于宣告:我又回到他能掌控的范围里。
电视剧开始播放,但我一句都没看进去。
灯光太暖、房间太小、他的气味太近、而我的心……又一次,被慢慢关回那个只有他能开的笼子里。
喝下粉末后,我能感觉到那熟悉的变化正在发生。
不是剧烈的,也不是突然的,而是一种「被温水煮熟」的麻。
我的肩膀先松掉,接着是手指、再来是脖子,像是某个大脑里的开关被人轻轻按下。
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那不是放松,是失去界线。
我越坐越安静,越坐越乖,甚至开始下意识靠向他。
就像只要靠着他,所有情绪就可以暂时停摆。
不是因为安全,而是因为「不需要思考」。
有人替妳决定、替妳安排、替妳掌控,妳只要待着就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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