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腺体

嗡——嗡——

桌子上的手机振动起来,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睁开眼,面露一丝不虞,最终还是认命地接起手机:“喂?”

“林队,怎么还没来啊,今晚是你值班吧。”

林齐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啧”了一声。男人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颈椎,走到卧室门口。

卧室光线昏暗,一个娇弱的omega此时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陷在被子里,睡得似乎不太安稳。

男人关上卧室的门,走到沙发坐下,叹了口气,活动脖子的动作有一丝僵硬:“唐啊,咱哥俩认识这么长时间,哥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

唐尚瞬间警觉起来,“林哥,咱哥俩不兴这个。”

“啧,你这孩子,”林齐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哥今天有事来不了,你替哥值一天班。”

“没得商量,哥,就算咱俩的战友情谊比天还要高,今晚值班的事还是没得商量。”

“真的?”林齐语调上升,“你这个月的早饭我都包了,你看上那钓鱼竿我送你了。”

那头沉默了一秒,瞬间爆发出一阵惊呼:“真的吗林队,你别骗我。嘿嘿嘿,我帮你值半个月班都没问题。”

林齐吵得头疼,把手机拿远了些,“挂了啊。”

林齐将手机放在桌子上,长长叹了口气,手掌下意识摸上侧颈,alpha的脖子被裹上了厚厚的绷带,腺体的位置此刻略有些疼,他心说:这都什么事啊。

中午那会儿,他问方辛和莫云安是什么关系,方辛眼神躲闪,他不愿说,林齐也不愿逼他,问他去哪儿,方辛报了个自己家的地址。

正往方辛家开,车窗外飘来一股浓烈的信息素味道,这omega信息素及其强烈,林齐闻到这味道晃神一瞬就反应过来。

长期出任务带来的敏锐让他一下子就意识到这马路上的某辆车内,有omega正处于发情期,这情况实在是很危急的。

omega发情期一到,信息素会大面积扩散,会激起alpha发情期提前,变得没有理智,在场的omega也会受到影响,发情期被迫提前。若是omega信息素弱一些,场面尚能控制,若是这么浓烈的信息素,太容易引起社会秩序紊乱了,这条马路到时候会阻塞不通,各性别的人种失去理智,暴力、失控、伤害、强迫都会同一时间发生,林齐曾见过这样的事件,亦知道不管不顾的后果,当机立断拨通了局里的电话。

挂电话后,林齐往窗外看,已经有alpha失控了,前方道路出现堵塞,原本畅通的车流水泄不通,局里的人速度快,及时制止问题不大。

林齐解开安全带,头也没回地对方辛说:“我去控制一下前面失控的alpha,你在车里等我,别乱跑。”

他没注意到omega小声的挽留。

不到五分钟,警局的人就来了,林齐和同事一起控制了失控的alpha,将发情的omega送进救护车,才擦了擦汗一把拉开车门。

一开车门,一股浓烈至极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冲得林齐有将近一分钟的空白,方辛一见他来,扑倒在他座位上,眼圈泛红,水光潋滟的眸子直直由下而上盯着他。

方辛被那omega的发情的信息素影响,也出现了发情的症状。

怕信息素再扩散,林齐赶紧坐进车内,将门窗关严,屁股刚碰到座位,方辛就扑在他怀里,滚烫的身体灼得林齐心烦意乱。

“别动。”林齐深吸一口气,开了车内循环,将方辛制在副驾驶上:“我带你去医院。”

方辛烧得意识模糊,眼前一阵阵发黑,勉强能看到林齐开车的身影,他拉住林齐的衣袖:“林齐……”

“马上到了,你带没带抑制剂?”林齐憋着气不敢嗅空气中的味道,但极其浓烈的玫瑰花香还是一股股往他的鼻子里钻。

“没……”

“那你……”林齐话说一半,就见余光一道黑影扑向他,方辛抱着他不撒手,眼睛盯上了他的腺体。

林齐经过特殊训练,他不刻意外放信息素,信息素就不会外露。

他知道方辛不舒服,让他抱一下,闻一闻信息素味道说不定还能缓解些许,刚释放一些信息素,谁知下一秒,方辛一口就咬了上来,不偏不倚啃在他腺体上,alpha的腺体本就不是用来标记的,敏感又脆弱,被omega这么一咬,全身一抖,车都偏移了方向。

“嘶——”林齐被咬得生疼,咬着牙将车开正,停在路边,掰开omega的嘴,将自己的腺体从他口中夺了回来。

不得不说,方辛咬这一口,将林齐的信息素逼出来好些,释放到空气中,雨后泥土的清新味道和玫瑰花浓烈的花香缠绕到一起,竟有种难舍难分的错觉。

林齐摸了下自己的颈侧,手指上一抹殷红,他差点气笑了,他控制自己没标记omega,他倒好,往自己腺体上咬一口,还啃出血了,对一个alpha来说,要么是同性恋中弱势的一方,要么是实力太弱,被其他alpha欺凌,否则几乎没有腺体被啃出血的情况,简直是奇耻大辱。

信息素放出来之后,方辛老实了一点,林齐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给自己洗脑,将方辛送到医院。

方辛高烧一直不退,但好歹脱离了风险,医生见到他,以为他是方辛的男友,委婉地给了个建议,让他把方辛带回家,做个临时标记,什么都解决了。

林齐将方辛带回了家,给他打了针抑制剂,将发情期压了下去,但仍是高烧不醒,林齐只好留在他家里照顾他,还因为值不了班搭上条鱼竿。

折腾了一天,出了一身汗,林齐到卫生间调了下热水器,半天没弄明白,他干脆也不调了,他糙惯了,就着冷水往身上浇,洗完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

闻汾表白后,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其妙开始不正常起来,郁向文很难清晰地描绘出其中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但那种感觉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两个人才能体会到的,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旖旎。

最明显的变化可能为,郁向文现在会偶尔想起闻汾,穿鞋的时候见到耷拉的绿萝叶子,他会想到闻汾给小绿萝浇水;无意间碰到自己的侧颈,他会想起那晚闻汾背他时裸露在他面前的腺体;很久没接到闻汾信息时,他会下意识点开他和闻汾的聊天记录;还有……玩手机时扫到动物世界里的森林冰原,他会下意识想到闻汾的气味。

终上所述,经过郁向文精密而富有逻辑的思考,他认为自己不太正常,和闻汾的关系需要仔细考虑,并且严肃警告自己不能轻易动摇。

但总有意外发生。

封建毒瘤A:【出来吃饭吗?】

郁向文:【不去。】

闻汾:【可是那家餐厅特别难约,我约了很久】

郁向文:【……不去】

闻汾:【QAQ】

郁向文:【……没有第二次机会】

闻汾最终如愿以偿地和郁向文吃上了那家很难约的餐厅,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的频率渐渐升高。

他算了算,和郁向文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从盛夏的初遇,到如今秋意渐起,早晚出门都能感受到凛冽的凉风,天气不再那样炎热,夕阳落下的时间也提前了些。

待到闻汾早上出门时,朝阳仍沉寂在地平线,天空深蓝而灰暗,月亮高挂天际,他开车时路过一片飘落的叶子,便知道秋天彻底来了。

系上安全带,闻汾打开和郁向文的聊天界面:【今天冷,多穿点。】

郁向文这个时间应该还没起,他睡得晚起得晚,闻汾怎么劝他早点睡觉都没用。

不过他确实也没什么资格劝郁向文,他自己一堆工作压身,常常加班到凌晨。

没想到郁向文很快就回了消息:【冷到什么程度?】

闻汾愣了下,回道:【穿长裤,出门的话备件外套。】

郁向文:【好的。】

闻汾打字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郁向文:【找了个短期的活儿,再待在家里就成蘑菇了】

郁向文辞职后在家里待了段时间,他不打算再做无业游民了,正研究着找个工作,恰好罗合有个朋友急需一位有经验的码农,向他推荐郁向文,那人很快同意了,交给郁向文的活儿也不需要他抛头露面,在家里弄就可以。无业游民短暂找到了工作,不再是宅在家里的废物了。

郁向文打开窗,早晨的凉风带着潮气,吹得人发冷,他稍稍清醒了些,换上长衣长裤到楼下买了点早餐回来吃,油炸糕吃到嘴里有些烫,郁向文喝了口豆浆,一边回闻汾的消息。

闻汾:【今天早上吃饭了吗?】

郁向文有意逗他:【没吃,怎么样?】

闻汾:【我给你点个外卖。】

郁向文赶紧回答:【吃了吃了,管的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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