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向文看着眼前的闻汾,呆愣了整整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忙伸出手抹掉脸上的泪珠:“你怎么在这?”
闻汾没回答,只是固执地看着他,重复问道:“郁向文,你哭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郁向文冷声道。眼泪却止不住滑下来。
闻汾忍不住上前一步,盯着郁向文通红的眼圈,抬起手似乎想帮他擦眼泪,却在马上贴近他时退开一步,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你在我家小区门口干什么?”
闻汾垂着眼看他,“我晚上给你发信息,打电话,你都没回,我怕你出事,想来找你,但是不知道你家住哪,只记得这个小区。”
郁向文拿出手机,果真看见闻汾的好些个未接来电,不过刚才情况紧急,他一直没来得及看手机。
他不解地抬头,“所以你就站在这等?”
闻汾道:“我没有你朋友的联系方式,找不到别的方法。”
“你等了多久?”
闻汾:“没多久。”
郁向文抬头和他对视,“几点来的。”
“……十点。”
郁向文看了眼表,现在已经是三点多了,他顿时觉得闻汾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脑袋里装着都是令人费解的东西,“你就在这等了五个多小时?”
闻汾摇摇头,“我开了车,没一直在这里等。”他不知为什么,今夜一直盯着郁向文,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
半晌闻汾低下头,喉结滚了一下,“你别哭。”
郁向文今天不知怎么了,一直在哭,泪珠子控制不住地滑下来,让他在闻汾面前这么失态。
他想了想,擦干净眼泪,说:“去我家待会儿吧。”
闻汾一下子抬起头,像是得到什么恩赐,“可以吗?”
郁向文带闻汾回了家,他打开门,开灯后让闻汾进来,回过头却发现闻汾一直在看他的后颈。
郁向文愣了下,下意识摸向那块肿胀的区域,触碰之时仍旧很疼,还带着一种莫名奇妙的胀感,让他分外恶心。
被临时标记的omega不会再被其他alpha闻到信息素,闻汾是alpha,还是个级别很高的alpha,一定察觉到他被临时标记了,郁向文忽然想起方才闻汾抬起又放下的手,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下了然。
“进来吧。”他对闻汾说。
郁向文租的房子不算大,一室一厅,够他自己生活的,还算温馨。
闻汾一进来就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视线跟随郁向文走动。
郁向文想了想,“我去给你倒点水。”
“不用——”还未说完,郁向文就已经进厨房了,闻汾只好收声,细细看起郁向文的家。
郁向文看起来是个干净漂亮的omega,房间却……闻汾有点坐立难安,他有点强迫症,看不得东西胡乱摆放。
郁向文的房间严格上来讲说不上乱,只是不整洁罢了。垃圾桶两天没倒,随手脱下的衣服扔在沙发上,茶几上好些零食包装,不知攒了几天没扔,他看了眼桌上的茶杯,里面的茶水上漂浮着圆形的菌斑……
闻汾终于受不了了,看见靠在墙边的扫把,拿过来给郁向文扫起了地。估摸着郁向文很久不扫地了,地上散落了几根长长的头发,他细细扫了一遍,刚要去看看拖布在哪里,郁向文已经端着水杯走出来了。
郁向文有点惊讶,“这是干什么?”
闻汾放下扫把,有点局促,“我帮你收拾一下。”
郁向文后知后觉看了眼自己的房屋,乱的触目惊心,脸有点红:“不用,我自己收拾就可以。”
闻汾摇摇头,“拖布在哪里?”
郁向文:“……在卫生间。”
他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了,又哭了好一会儿,脑子有点空荡荡的,不太清醒,晕晕乎乎地跟在闻汾后面,看他浸湿了拖布,把客厅完整地拖了一遍,又把沙发上的抱枕摆好,茶几上的垃圾扔掉,垃圾袋系起来放在门口。
而郁向文就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闻汾。
闻汾把他的屋子收拾好,看郁向文痴呆的模样,皱了皱眉,洗干净手探了下他的头,“有点热,你发烧了。”
郁向文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太舒服,“没事。”
郁向文拿来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头埋在上面,从闻汾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后颈的临时标记,闻汾站在原地,忽而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家的药放哪儿了?”闻汾问。
郁向文指了指茶几下方的抽屉,闻汾拉开一看,给他拿了粒退烧药,让郁向文就着水喝了下去,看到药箱里有药膏,抹了点轻轻涂到郁向文左脸高高肿起来的地方。
郁向文顺势躺在沙发上,白炽灯的光有点晃眼,他忽然有想要落泪的冲动,闻汾忽然蹲在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道:“郁向文,你是有男朋友了吗?”
郁向文愣了愣。
闻汾继续问道:“标记是……和男朋友的吗?”
“哭是因为和男朋友吵架了吗?”
他看了看郁向文肿起来的漂亮脸蛋:“他打你了吗?”
郁向文后颈的临时标记,异常的晚归,和他的眼泪,除了和男朋友吵架,闻汾想不到其他理由。
郁向文顿了顿,缓缓坐起身,皱眉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看了闻汾一眼,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被一个alpha骚扰了,他想强行标记我……”
闻汾显然愣了,“你怎么样?”
郁向文努力挤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能怎么样,受了点皮外伤,还有……被临时标记了,就当被狗啃了一下。”
闻汾细细地将他看了一遍,喉结滚动了一下,郁向文莫名觉得他有点难过,于是在和闻汾认识之后,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轻声道:“怎么了?”
闻汾摇了摇头,“疼吗?”
郁向文倒在沙发上,没回答闻汾的问题,半晌后没头没尾地说:“今天太晚了,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在这睡吧。”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你睡沙发。”
闻汾点点头,“你去睡觉吧,当心烧得更严重。”
郁向文从沙发上爬起来,刚才没觉得,猛地一起身脑袋昏昏沉沉的,被闻汾扶了一把,“我扶你去卧室。”
被闻汾安置到床上后,郁向文把被子蒙到自己下巴处,看着闻汾关上了他卧室里的窗子,给他关了灯,说:“有事记得叫我,我睡在客厅。”
门没关,郁向文能清晰地听到闻汾走动的声音,闻汾走进卫生间洗漱的水声,闻汾在厨房……
嗯?郁向文的头脑略微清醒了些?闻汾为什么在厨房?
“闻汾?”郁向文发出闷闷的喊声。
厨房的水声停了,闻汾出现在房间门口,“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郁向文眨眨眼睛:“你在厨房干什么?”
“你冰箱里好多东西都过期了,我给你清理一下……水槽里的碗好像三四天没刷了,我也刷了些。”闻汾回答道。
如果没有被子的遮挡和模糊的光线,闻汾一定能看见郁向文发红的脸和窘迫的神情,甚至郁向文还想到了卫生间盆里放着的两条内裤,那么明显的位置闻汾肯定看到了。
郁向文弱弱地解释道:“其实平常我家里很干净的,只不过前两天加班,我没时间打扫。”
“我知道。”闻汾说,“赶紧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闻汾。”郁向文说:“你……你别打扫了,我明天自己来。”
闻汾说:“好。”
在退烧药的作用下,郁向文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也许是太累了,尽管刚刚遭遇了那种事,闻汾一个陌生alpha还待在他家里,这一觉仍旧睡得很安稳。
郁向文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十点多了,刺眼的光线顺着窗帘的缝隙照在黑暗的房间里,一觉醒来让他有点恍惚,甚至不知今夕何夕。被子裹得严,出了一身汗,粘在身上不太舒服。
最先苏醒的是嗅觉,浓郁的饭香从客厅飘进来,让他疑惑地坐起身,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昨天闻汾住在他家。
郁向文脸色有点白,他是怎么想的呢?一定是脑子不太清醒,让一个陌生的、人品有很大问题的、级别很高的alpha住进了他的家里。
下了床,脚落在地上有些飘飘然,郁向文缓慢地走向客厅,窗户开着,乱糟糟的屋子焕然一新,门边那盆要干死的绿萝被浇了水,蔫吧的叶子坚强地立起来,而厨房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郁向文呆呆地看着他家的客厅,揉了揉睡乱的头发,站了一会儿后到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的青年头发凌乱,脸颊带着刚睡醒时的红润,唇色有些苍白,郁向文看了自己几眼,打开水笼头,泼了一把水到自己脸上。
出来时闻汾正端着几盘菜放到茶几上,看到他时愣了下:“你醒了。”
郁向文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一桌子菜,有皮蛋瘦肉粥,有排骨玉米汤,还有小笼包,都是为生病的人准备的清淡饮食。
他记得家里没有这些食材:“你点的外卖吗?”
“不是。”闻汾说:“我去超市买了点菜,随便做的,你尝尝。”
郁向文喝了口汤,汤入口时很鲜美,咸淡正好,他有点好奇:“你居然会做菜吗?不应该是几个保姆轮流做饭吗?”
闻汾也坐在他对面:“我不太喜欢别人来我家,我也……很久没有做过饭了,之前做饭是觉得外面的菜贵,吃不起,只好自己做,公司开起来之后,一般都在外面吃,偶尔回家也不爱自己做饭。”
“为什么?太费时间吗?”郁向文问。
闻汾摇摇头,“只有我自己吃,就不爱做了。”
如果有地的话,闻汾可以一个人耕好几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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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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