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有胜者组决赛，下午吃完饭，MXT和AW打了两场自定义，帮他们保持手感。
下午的训练赛还约了RY，和AW的练手结束之后，教练嘱咐选手们该放风的放风，该锻炼的锻炼，别都窝在训练室里。
闻余语想去酒店的空中花园转转，出门时正好碰上AW出发。
AW的选手加赛训组以及后勤，总共有十来人，一行人一同出发，在电梯厅里有些拥挤。
他们这些选手社恐的多，平时见面，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但这次相遇，闻余语想了想，又说了一声“加油”。
方小川只是“嗯”了一声，有其他不熟的选手朝她笑了笑，对她说了谢谢。
在赛场上碰面之前，他们都还是盟友，盟友的祝福多少也能带去一些力量。
闻余语在空中花园呼吸了一回儿新鲜空气，回去时，小漫正等着她。
“余语，两件事和你说一下。”
闻余语在椅子上坐下。
“你说。”
第一件事，小漫说了好一会儿，闻余语才听明白来龙去脉——
闻余语的小号在亚服第一停留了很多天，国内网友扒小号的游戏记录、常用英雄，以及宁洲情人节的直播内容，理出了一个合理的时间线。
亚服第一的账号，2月13号之前，以及之后，使用的英雄差别很大，前者辅助、重装居多，后者大多是鸦和松月樱。
结合闻余语的分手传言，以及她对分手从来不否认的态度，网友们猜测，情人节分手后，这个账号应该就归闻余语使用了，也就是说，网友们扒出来个惊人消息——新晋亚服第一，原来是Mermaid本人！
扒出的内容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只是MXT一直没有承认，所以对外而言，亚服第一仍然是闻余语的“神秘前男友”。
小漫：“现在，所有人都在等你，或者我们官方确认，你想怎么办？”
“这件事拖到现在才被戳破，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要是觉得瞒不住，就承认吧。”闻余语说。
小漫还没有说话，宁洲突然插嘴：“你的计划，不打算实施了？”
闻余语明白宁洲的意思，她的搞Treat心态的计划，实施的时间点最好卡在比赛的前一天。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闻余语已经没了兴致。
她将椅子拖到宁洲身边，小声和他说：“这么说吧，我的亚服第一，是因为Treat搞别人心态，而不是完全依靠我的能力获得的。这件事，每每想起我就如鲠在喉。你懂这种心情吗？”
宁洲点点头。
“比赛这件事其实也一样。DU和CK比赛前我意识不到，可要是我们和DU比赛前，Treat被搞心态不能稳定发挥的话，这场比赛也要赢得叫人如鲠在喉了。”
宁州看她一眼，提醒道：“第一，单论纸面实力，我们对战DU的胜率并不高，我们不一定能赢，你现在担心‘赢得如鲠在喉’，过度自信了。第二，心态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看我们和越南队的比赛，就没有受到DU的影响，反而得到了锻炼。你当然也可以反过来锻炼一下他们。”
“还有，”诡辩完，宁洲又说，“你只考虑我们赢的情况，但万一我们输了，Treat在你面前笑得得意，你再想想，你会不会更加如鲠在喉？”
闻余语：“……”
岂止如鲠在喉，光是想想都要气炸了。
两人絮絮叨叨有点久，小漫以为闻余语犹豫着做不出决定，提议道：“要不然过两天再说？我看你们俩大号这两天也快前十了，万一你们全都前十了，确认亚服第一的时候把这也提一嘴，还能更有排面一点。”
“也行。”闻余语说，“但是网友全都这么猜，估计也瞒不了多久。”
“嗯。”小漫点头，“你那变声器很给力，加上Uae一直没松口，想瞒其实也能再瞒几天，只是国内职业圈应该都知道这件事了。”
提起Uae，闻余语觉得这件事上，她简直是头功。
VOK在三支韩国队伍里格外低调，闻余语与Uae见面的机会很少，就算见面了，也只是点点头。
但在微信上和Uae提过一次之后，Uae就没有食言，一直在帮她隐瞒身份。
她真的超级靠谱。
“还有另外一件事……”
解决完第一件事，提起第二件事的时候，小漫觑了宁洲一眼，才继续说。
“刚刚你们和AW练手的时候，我碰到CK的领队，还有Smile选手，他们的意思……应该、可能、好像是Max喜欢余语你……”
说话的声音控制在了只有闻余语和宁洲能听到的范围内。
“……”闻余语震惊了一下，“不、不会吧？他不是想找我复仇来着么？”
“可我这几天听了小道消息……”小漫凑在闻余语耳边，“当年指尖关服，Max去了CK之后，就和CK推荐了你，似乎很想和你当队友。”
“你也知道，韩国职业市场本来就饱和，选手数量多，自己国内的战队都消化不完，怎么可能引进国外选手呢。但CK还真的尝试引进你，可见当年Max真的出了不少力……”
“你没必要往感情绯闻上去套。”宁洲说，“很多人想要余语，只是因为她厉害，而不是什么感情关系。”
闻余语想起来，当年想要她的，只有两个，一个是CK，另外一个是RY。
宁洲当年想要她，确实不是因为感情关系，但是现在也发展成了感情关系。
因而这种话从他口里说出，多少都有点大言不惭的意味在。
“这我也不能求证了，但是他们领队和Smile好像就是这个意思……其实他们也就是叫我传达一声，他们在隔壁餐厅定了一桌，桌号给了我，余语你要是愿意去的话，晚餐的时候直接去就可以。”小漫又说。
闻余语：“……这什么套路？”
小漫：“我猜是他们队内有规定，赛期不能随便加对手的联系方式之类的，所以只能这样操作。”
闻余语：“他们都淘汰了，还算什么对手啊……而且我也没这工夫，Max汉语都不会说。”
小漫：“这件事他们也考虑过了，说是Smile会去充当翻译。”
“……”
见闻余语有点纠结，宁洲说：“我们俩一起去？还是当面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糟糕的提议。
闻余语：“别别别，这什么修罗场？”
宁洲：“那我一个人去？”
“……”
毕竟是自己的事，本来觉得不太合适，但闻余语转念一想，社交废物真有点怕词不达意，全权交给宁洲也挺好。
不纠结了，闻余语嘱咐他，“行吧，那你一定帮我说清楚哈。”
*
打完下午的训练赛，其他人都去食堂，宁洲只是换下了过分扎眼的队服外套，随便披上件运动外衣就出了训练室。
路上，闻余语握着手机看比赛直播。
这个点，胜者组决赛已经打完一局，AW赢了。
小漫看宁洲这身随意的装束，问他：“见情敌啊，就穿这？”
宁洲笑笑，“两句话的事情而已，我还得回来看比赛，你们也帮我在餐厅占个位。”
闻余语抬头，“你不打算和他们一起吃饭吗？”
“你没这工夫，当我就有这工夫吗？”宁洲说，“总之我尽早完成任务回来。”
电梯到达了餐厅所在楼层，其他人鱼贯出门，闻余语特意落在最后。
她和宁洲说：“这次也算麻烦你了，等你完成任务我奖励你一个……”
宁洲打断她：“奖励等我回来再说，我得自己挑，省的你随便打发我。”
“好吧，但我又不是冤大头，你挑的我可不一定给。”说着，闻余语跟上了队友的步伐。
宁洲从酒店出来，走了没多远来到隔壁餐厅，在服务员指引下，见到了餐厅大堂隐蔽角落里的Smile和Max。
Smile大概在教育Max怎么追女生，嘴巴动个不停。Max则有些不安地往门口望着，当他目光瞥见宁洲，不由愣了一下。
宁洲在两人对面坐下，婉拒了服务员帮他倒水的举动。
服务员走了，Smile才眨眨眼，问他：“怎么，是你？”
“Mermaid男朋友非常在意这件事情，所以不想她来。”
Smile得到的消息一直是Mermaid刚分手，闻言一时有些无措。
“不、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新男友。”
“谁？”
“我。”
“……”
最后的几句对话不需要翻译，Max听懂了。
没想到Mermaid早就无缝衔接了新男友，场面有点尴尬，Max沉默了好一会儿。
因为仰慕而产生的爱意也说不上多深刻，可是旷日持久的暗恋需要一个纪念品，顶着正牌男友给到的压力，Max说出了练习许久的汉语：“……只是，交换队服，可以吗？”
正牌男友心眼不太大。
“不行，我很介意。”
宁洲看了眼手机时间，又和Smile说：“我还有事，说最后几句，等我走了，你再翻译给他吧。”
Smile：“……OK。”
“上次电梯里，我本来想告诉你，我和Mermaid的关系。没有说，是考虑你们还有比赛，担心影响到你们的状态。而Max，明明也可以选择在集结杯结束之后，却偏偏选择了在现在，在我们还有重要比赛的时候，和Mermaid暗示这些，徒增别人的烦恼，显然过于自私。”
宁洲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你告诉他，既然做出这些事情，他以后也千万别再说什么喜欢了。”
Smile：“……”
宁洲说完，和两人礼貌道别，离开了餐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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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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