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不知道。
苏然以为洋她会解释一下，于是就这么静静看着等洋可说话，但对方好像故意的，反而又笑了下，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招了辆车。根本没管她。
哈？到底什么是人机啊？一个旧世纪的人没见过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她不理解，但很小的时候苏然那见不到几面的母亲说过要知难而退不浪费时间，而且她感觉依依不饶去问又会惹的对方笑，所以她没继续往下问。
她默不作声坐上飞梭机。
里面空间比想象的大，感觉人都可以躺下。比飞碟要窄一点的飞梭机根本没有驾驶座，一边洋可已经坐下来，看样子这车是自动驾驶的。
“再给你说一遍，等会那些地方可得好好跟着我。”
“我知道，你不是还有这个吗？”苏然用手勾了勾自己脖子上的环，示意有炸弹绑在身上一定会跟紧。
洋可视线装作不经意停在那细白的脖子上，没说话。
看样子设定好目的地车就会自己去，而且还挺快。
就刚刚这么一来一往，那感觉一直没动的车竟然就开门了。
“离的挺近，所以音速飞梭就可以了……”再回神洋可一条腿已经跨出门外挨着了地，“差不多到了，下车。”
看样子她们停在了陆地上，而不是方才那个楼顶。但这个想法没维持多久，苏然走出几个楼房的遮挡，发现她们走到了一个类似廊道的地方。
一不小心又在高空上，苏然感觉这个城市的布局很复杂，有点像之前到过的山城。
洋可看上去没有告诉她要到哪里去的打算，她干脆地欣赏起朋克风的高楼大厦。说繁华吗？这里没有她印象中的热闹了，如果车流多了些灯牌亮了些算繁华的话。但这里知道很安静。
她们走到了廊道的中央，目光越过桥栏，A区最直观的印象就是车流像星河。静谧，奇幻。
这是2018没见过的样子，像她浑浑噩噩做过的无厘头的梦一样。
“你看起来看得很高兴。”洋可声音传来，她视线转过去，对方还是往前走着，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你头都没转过来就知道我看的很高兴了？呃，苏然莫名觉得对方有点装，但她没证据。
她紧跟了几步，走到对方身边。
洋可带着她拐过一条小巷，很高级，周围灯光亮得刺眼，却还有一个地方照不到光。
巷子很长，很暗。苏然忍不住抓住了洋可的衣摆。
走了约莫五分钟，忽然敞亮起来。方才感觉没有人气的城市叫卖声忽然想起来。
“中心区的最新产品，裸眼系统6.0。”苏然因为突然出现的光亮闭眼缓了下，再睁眼就有个长胡子的大叔对着她叫卖。
一眼扫过去这有点像那集市，每个人面前都有着个小摊，摆着各种充满科技感的东西。
“未来世界也有这样的街道吗？”苏然觉得新奇，“这个和我们那的集市一样。”说话间又一辆飞梭从头上而过。
“如果你知道这里买的是什么就不会怎么欣喜了。”洋可放慢脚步格开像这看起来就很好宰但实际是穷光蛋的苏然与这些推销的人。她随手拿了个小摊的金属小东西——“这个是什么？”她向那商贩问道。
“裸眼6.0。”
“全透视简便眼镜，犯猥亵罪的。”洋可随手一扔扔回原位，“而且早过时了，只有收藏价值。”
“真的看的到那些吗？”
“有反向系统。”她指了下头顶——苏然一直没抬头看那么高，现在看过去，有一个悬空的按一定规律闪烁红光的微十字架。
“哦。”
“这个是什么？”洋可又随手捞了另一个摊位的小疙瘩问那小贩，看起来像黑曜石。
“道路疏通器。”这小贩就站在刚刚那幸运儿旁边，近距离瞧到拆台的用一种很简洁的语言描述了下，“就是……”
“就是AL小型炸弹。”洋可轻飘飘说了句，抓了一把塞进口袋，从另一个口袋拿出个金块似的东西给对方。
苏然看对方看到金块诚惶诚恐的，问到：“那个是你们的货币吗？”她们一边走一边说，洋可一边回应她一边买东西。拿出了不知道多少金块。
“黑市不用货币，货币在新社会是没什么用的。不要的东西联盟会发，要的东西只能以物易物，联盟货币就是个摆设。”
“那那个很值钱……”
“我有很多，可抗核化的金属。”洋可玩心大起掩着嘴对着苏然耳朵说起悄悄话。
周边的人看洋可那么随意地就把抗核金属拿出来便知道了对方身份不简单。苏然感觉前来推销的人莫名少了。原本乱糟糟的黑市也依稀有秩序了不少。
“好好跟着，这里卖的随便什么东西都违法，一不小心你可能就没命了。”真是两眼一黑的程度，苏然无语，都知道是违法的而且这么危险为什么还来啊。一时间她都忘了洋可这个人本身自带的反社会气质，还有她脖子上那个威力巨大的炸弹。
但这场购物苏然其实看的很满足。她一直待在家里，有时候坐在轮椅上她无数次幻想过未来世界。是啊，如果科技一下发展得很快，快到能直接根除各种疾病，那她也能和自己的朋友们一样自如地想到哪就到哪去了。
“洋可……”
“嗯？”
“癌症治的好吗？现在。”
“治的好。”
“真的？那先天性心脏病呢？”
“治的好。”
“怎么治好的？”苏然肉眼可见变得很兴奋，但这个问题洋可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运气好的很在出生那段时间没被污染，所以根本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换心脏吧……”她含糊道，“这个疾病在前段时间算高发病，但很好治的……”她察觉到苏然对这方面的兴趣来的比这些机械要高很多，“你得过？”
她还以为先天性心脏病是什么小感冒，苏然被对方语气弄的笑了下。
“我有，还是时不时要吸氧的那种。”苏然想起每天早上自己嘴唇青紫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虽然现在感觉一切良好，能跑能跳，可她现在不会还顶着一脸憔悴的模样吧。
想到自己的模样，又看到面前站着洋可。苏然莫名就有点失落，“洋可，我是不是很难看。”
洋可深蓝色的眼珠如金属冰凉，苏然感觉对方眼睛像北冰洋的海水……
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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