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锤百炼的状态保持久了，身体的限制也渐渐放开，灵光随着她用力的地方开始自由游移。她击球力度不大，而手冢国光看到她手上的灵光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第一是害怕如果自己也用千锤百炼之极限会伤到她的胳膊或者手腕，第二则是千锤百炼之极限是将对手击打的球百倍返回去，自己不用而她打回来的球也很难接。
但是不能不得分了，这都两局没得分了，再这样下去自己输掉可不是一个好结果。
手冢早已发现，她虽然破解了自己的领域，但是他却并没有使用领域，之前幸村所说不无道理，千锤百炼之极限的使用会让其他的感官变得迟钝，需要领域的保驾护航，如果没有领域，千锤百炼之极限也很容易出现死角。使用千锤百炼之极限她自己不知道，而不使用别人的招数来应对自己的比赛这是她的原则。所以这就很有空子可钻。
“15：0！”
“30：0！”
“40：0！”
樱川流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很容易接的球，但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变得难接，仿佛自己反应迟缓了似的。她停下脚步看着比分板上的数字，闭上了眼睛想要冷静一下。
裁判看了一眼时间想要喊她继续发球却被手冢叫了停。“没关系，我可以等她一会儿。”
白色的灵光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消散，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脑海里不像之前有些迟钝，意识也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可以继续了吗？”
“可以。”
失去了千锤百炼之极限的加成，但是她的反应速度又回到了从前，但是已经是此局末点的劣势终究没有掰回来。
“1：2。手冢得分。交换场地。”
手冢国光考虑了一下，决定用零式发球开球。
“15：0！”
她皱了皱眉。发球需要落地后弹起再接，不弹起没法接，这是个死局，自己又没带铲子，再说铲子也不能当球拍使。她抬眼看向对面，他这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得分，但是这种球——太伤手臂。
“裁判，这一局我放弃，直接判他得分吧。”连续四次零式发球会给他的整条胳膊都会带来巨大的影响。既然他想以这个得分，这一局也没有必要继续打下去。
裁判愣了一下。“可是——”
“零式发球我接不住，下一局吧。非要让他打完这四次零式大可不必。”
裁判再再次确认，她还是同样的回复。“就这样吧，麻烦了。”
“2：2，手冢得分。交换发球。”
放弃了千锤百炼，不准备使用与他相同的零式发球，她想不到得分的方法，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手冢国光有零式发球作为依仗，接下来的所有发球局恐怕都要做好放弃的准备。而自己也必须保证他不能在自己的发球局中获胜。只有这样才能有拖下去的可能。
手冢国光明白，才气焕发之极限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他曾经一度尝试过，根本无法预测。而想要从她那里得分就只有三种选择——千锤百炼之极限、零式发球和幻影。
她抛起球，再次击打出去。
对面手冢国光再次使用千锤百炼之极限。
她接下千锤百炼之极限虽有技巧，接到了次数也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但是长时间接重球依然对她的手腕产生了影响。这已经是第五局，虽然有一局是直接放弃掉的，有一局他被强制同调没有使用。但是她已经接了三局的千锤百炼。手腕也已经快到极限了。
她第一次因为手冢国光的重球而被打飞了球拍。低头看了看左手，因为接了太多次的重球，手都在发抖。
她用右手握了握。走到球拍前。就在伸手想要捡起球拍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夜空蓝的眼里划过一道不明的光。
当时自己可是说过了，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
她扯下了左手手腕的护腕，左手的手腕已经开始泛红，这是已经使用临近极限的表现。
她把那护腕套在了右手上。弯下腰，右手捡起球拍。
她掏了掏口袋，从左口袋里掏出那个黄绿色小球。往地上拍了两下。
手冢国光看着她的动作紧皱眉头。“流，你——”
她高高抛起球右手持拍发球。“我说过，我要赢得这场比赛，不择手段的。”
黄绿色小球落在他脚边，他却没有接，只是站在那。
“15：0！”
她又拿了球往地上拍了拍。“不接的话，这一局我可就拿下了？”她再次抛球，将球发过去。
他又急又气。但是球来了他不得不接。千锤百炼没有那么快消散，他打出的球被她以右手接住又打了回来。他最快让千锤百炼的灵光退下去也已经是三球之后的事情了。
“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这场比赛要赢的呀~”她一个扣杀砸向对面。“怎么，你的千锤百炼，不用了？”
他哪儿敢用！
她的右手已经沉睡了第三年，作为骨科医生的大石的叔叔那时候的告诫还萦绕在耳边，她的右手几乎没有再次持拍的希望，就算持拍也只能是玩儿似的练习，绝不可以用来打正式赛。她倒是打了一手好心理战。利用右手逼迫自己放弃所有的招式。
可是就算这样，她的右手能支撑多久？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希望这场比赛快点结束，她的右手没有办法支撑长时间的拉力，但是如果自己打出强力球来得分，她接不到还好，如果她硬要去用右手接，会出现更大的影响。他虽然有意控制自己的力量，但是他实在不确定自己控制之后的球是否会给她的手臂造成伤害。
他决定开幻影。
“出界，15:15.”
她皱了皱眉。她知道他用了幻影，不然不会出界。
“把球拍换回去！”他站在球场对面厉声。
“我还没管你用幻影和零式发球，你倒是挺会□□的心。”她充耳不闻，拿起一边的球准备再次发球。
“樱川流我让你把球拍换回去！”
球场内外一片寂静，手冢国光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形象为人所知，如此严厉的训斥还是第一次。把旁边人吓得够呛，切原赤也瑟瑟发抖——原本还以为副部长吓人，这还有一个更吓人的。
这一局比赛一开始就让人感觉到怪怪的，手冢国光仿佛对于她用右手持拍极为忌惮。看到她用右手持拍的时候瞬间褪去身上的灵光。明明并非强力的球，竟然要以幻影将其弄出界也不击打回去得分。
整个球场安静到只有风的声音。旁边人一头雾水。看着旁边人都看向青学的方向，不二轻声开口解释。“樱川右肩有旧伤，是为了保护手冢才受的伤。因此她的右肩是不允许持拍的。”
她从来没被他那么大声音吼过，开口说话的声音底气都没了。“我……我说过这场比赛我要赢的。你自己都用幻影和零式发球，还……还好意思说我……”
原本理直气壮的一句话，被他吼的半点底气都无甚至还有点心虚。
她想了想瞬间觉得自己没出息——有什么好心虚的，这不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实例吗！
他绕过球场走到她面前，吓得她后退好几步。“你，文明人不动手的！”
他脸色青黑。“你如果只追求这场比赛的胜利，这场比赛就到这里就不用比了，我可以把这场比赛的胜利拱手让给你，但这是你的目的吗？”
要说是的怕不是要被打死。她低头没吱声。他看到她装孬的样子想生气却生不出来。“说话！”
她被他一吼，又后退两步小声比比。“你自己不也用零式发球和幻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用零式发球你尚且知道这种招数对身体有害，宁愿放掉整局也不愿意让我打完这四球，那你用右手的目的呢？”
“大，大家都是为了得分，谁比谁——”她觉得自己要挨打，赶紧一溜烟窜到长凳后面。“我什么都没说！”
切原赤也看她狗腿的样子，瞬间觉得自己找到了同胞兄弟（x
这与自己在真田副部长面前的样子多么相像！
“樱川流。”手冢国光做了个深呼吸。“要么，把持拍的手换成左手，要不然这场比赛就到此结束吧。”
结束？她不愿。这场比赛是不是最后一场比赛，她不知道，如果真的是最后一场呢？自己不打完，留下的就只有遗憾了。
不想留下遗憾。
她一脸不情不愿的把套在右腕上的护腕拽下来套回左手，手冢国光自然能看到她左手因为接了太多次的重球而发红。
“不二，拿医药箱过来。”
医药箱很快送到，手冢握住她的手，手腕向上喷了喷冷却喷雾，贴了冰贴。
她的左手也濒临极限，所以她才会用右手迎战。他伸手按了一下她之前受伤的肩膀。下一秒小甜嗓都要叫劈了。“疼疼疼疼疼——别按了你手撒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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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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