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凌清轻咳了两下，脸上随即浮起薄粉。“你还小，双修之事尚且不用了解那么清楚，等到了年纪，自然就会懂了。”
出现了！
长大之后自然会懂！
就像小时候问爸妈自己怎么来的，他们就会含糊其辞一样。
钟灵灵已经不是孩子，自然知道对方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还是有肉/体接触的。
知道了这一点，钟灵灵才算稍稍放下了心。
毕竟有攻略的任务在，她不仅清静不了，还得时时刻刻想着这件事。
师尊，对不起，徒儿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何止啊，你还要把师尊拉下水呢。】
来自系统的无情嘲讽。
“灵儿，你随我来。”凌清把她带到书房，指着一屋子的书架说：“你先把这里的心法通读一遍，等能融会贯通了，我就会教你怎么运转灵力，只有底子扎实，修炼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是，师尊。”钟灵灵一口便应了下来。
虽然御剑什么的她不行，但是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填鸭教育受害者，她自问对于背书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
不就是背书吗，小事一桩。
凌清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往年开蒙上山的孩子里，不识字的大有人在，钟灵灵既然答应得这么干脆，说明至少认字不用她教。
“我就在一边，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凌清说着取了一卷书，坐到了外屋的竹椅上。
钟灵灵深吸一口气，古书特有的香气让她有种特别安心的感觉，好似又回到了高考前的那段时光——每天挑灯夜读与书为伴，当时觉得很苦，其实后来想起来也都是满满的怀念。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有机会再坐到书桌边，去啃那些晦涩难懂的诗章。
她大致看了一眼，书架上的书排列整齐而分类明确，最外面一排架子上的都是些实用性比较强的手册，最里面架子上则是一些基础的心法入门。
而排在首位的，自然就是道教开山祖师李耳的《道德经》。
这本书钟灵灵以前也看过，学校的图书馆里有。
她那时闲得发慌，便借来读了，唯一的感受是晦涩。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书并不长，钟灵灵几分钟就读完了，她本以为自己有了单灵根就能思维敏捷，得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结果读完还是一片迷茫。
于是她把这本书放回去，去看下一本。
就这么走马观花读了两本半，她就有些遭不住了。
怎么说呢，字都认识，可是连起来她就看不懂了。
于是不出意外的，她开始走神。
把书立起来挡在眼前，偷偷去看外间的凌清。
此时太阳已经很高，耀眼的阳光照进来洒在地上，又从地上反射到凌清的额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在闪闪发光。
她的神情认真，看起来有几分孩子似的稚气，思考的时候唇珠会微微翘起，在光线下透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然后是纤长白皙的鹅颈，包裹住身体的纯白细纱，层层叠叠繁复异常，可就是这么紧紧裹着，反倒衬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钟灵灵呆看着，怎么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的师尊，真好看。
就在这时，凌清像是有所察觉，目光从眼前的书本中抽离了出来。
微微抬眉，朝钟灵灵的方向看去。
钟灵灵立马把脸藏到书后。
心脏跳得非常快。
糟了……被发现了吗？
啊啊啊，要是被师尊发现自己在偷看，那岂不是很尴尬？
上课开小差，还是看老师入迷了，光是想想都觉得变态。
钟灵灵完全没想起，自己舔着脸问师尊双修时的冒犯。
那可比偷看要变态一百倍。
凌清眼前是明媚的日光，她眯着眼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就又收回了视线。
钟灵灵自我告诫了一番，静下心去继续啃书。
这一次她倒是进入了状态，至少把能看懂的都记了下来。
包括但不限于《练气心法入门》《灵力引导与丹田十解》《剑修的分级和御剑基础》，特别是御剑基础，讲得十分详细，还列举了很多御剑失败的例子与可能的原因，算得上是寓教于乐。
一上午过得很快，钟灵灵把前十本看完，看了看时间已经正午，便走出去给凌清报告自己的进展。
顺便表示自己肚子饿了。
因为早晨就没吃饭，所以她早饿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说，一直等到现在才开口。
“做得很好，你越早预习一日，就越不怕掉队。”凌清合上书本，钟灵灵偷瞄一眼封面，发现是本《灵雀的喂食方法》。
看来师尊平时还爱养野鸟，想必是一个人孤独惯了，才养出和动物相处的习惯。
想到师尊撒了米等待灵雀落在自己脚边的模样，钟灵灵就觉得好玩。
“……就这些，我讲清楚了吗？”回过神来，凌清正微笑着看着她。
啊？
什么？
刚才说什么了？
钟灵灵根本没听，只一门心思想着师尊和鸟和谐相处时的美好愿景了。
但她也没敢问，就吭吭哧哧说知道了。
凌清点头，道：“走吧，去用饭。”
好耶，吃饭！
凌清带着钟灵灵走到小厨房，从缸里舀了半碗米，想了想又舀了半碗，从竹管制成的引水管里接了些水淘了起来。
她的手指白皙纤长，就连淘米这么个简单的动作都做得无比赏心悦目。
钟灵灵在一旁傻站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师尊，我来淘吧，您歇着。”
凌清道：“不必，你去菜园子摘点小白菜，要是想吃肉，就在池塘里捉两条鱼回来。”
钟灵灵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出去很远，总算在小路的尽头找到了菜园。
说是菜园，其实只一畦地，里面整整齐齐长着几排白菜，几排萝卜，还有几排辣椒。
她扒了一颗白菜，又薅了几根小米辣，抱着回了池塘边看了看，里面的鱼虽多，可她没有工具，捉起来费力不说，还要等好久。
算了，就这样吧，今天不吃肉。
就在她抬脚准备回去的一瞬间，突然从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出水的声音。
钟灵灵回头一看，只见一条极大的鱼突然掉了下来，正落在她脚边。
她抬头看了看天，奇了，天上掉大鱼，难道今天是她的幸运日？
她把白菜放在脚边，从旁边的柳树上折了一根嫩枝，抓住机会就把那鱼抱在怀里，用柳枝从腮边穿了个对穿。那鱼还想挣扎，但被人系了口，哪里还跑得脱，只能徒劳地嘴巴开合。
这鱼足有钟灵灵的小臂长短，大概五斤多，提起来还有些压手，她就这么一路提着鱼回去，想给凌清炫耀一番，谁知一进门，凌清就讶然道：“你怎么带了个那个回来？”
钟灵灵以为她说的是鱼，刚要跟她说说刚才的事，突然感觉自己的腿上爬上来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她吓了一跳低头去看，只见有只长得像是小狗一样的生物就扒在她腿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鱼看。
这狗儿通体漆黑，顺着鱼跳了上来，一口咬住鱼尾，发狂地往门边跑。
这是怎么回事？
光天化日强抢大鱼？
这小狗好大的胆子！
钟灵灵追上去抓住狗的尾巴，将它又拖了回来。
那小狗吃痛哀嚎一声，随即头上突然变出对龙角来，身形也随之变大，足足长到像门框一样高才停下来，俯身对她发出低沉的吼叫。
像是在威慑她。
钟灵灵仰视了着这只能一口吞了她的怪物，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惹了大麻烦。
她退了一步，忽听身旁飞过去两道劲风，再去看时，只见有两道符已钉到了那只怪物的前胸，符刚落下，那怪物又化回了狗儿大小的体型，可能是被打疼了，呜呜地哀鸣了两声，用力去舔身上的符纸。
但它舔不掉，于是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看向钟灵灵，冲她微微地摇尾巴。
钟灵灵看它可怜，但又有些害怕，只站着不动。
凌清走上前来道：“别管它，摘了它就会袭击你。”
那狗儿似乎很害怕凌清，恨恨地瞪了她们一眼，转身跑走了。
“这到底是什么？”钟灵灵有些后怕道。
“它是睚眦，本来已经绝迹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钟灵灵把刚才捡鱼的事说了一遍，凌清道：“那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应该是它捕了扔上岸的，你抢了它的鱼，难怪它要来追你，这下有点难办，睚眦很记仇，这事是因我们而起，应该还会想办法回来报复。”
睚眦……钟灵灵想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这居然是成语里那个睚眦必报的原型。
据说它是真龙的儿子，本应该分在瑞兽那一类里，但因为它极其记仇，自古就被视为杀戮的代表，嗜血嗜杀，性格刚烈。
钟灵灵抱着大鱼愁眉不展，怎么她出门摘个菜都能遇上妖兽？
“看来今晚你得来我房间住了。”凌清道。“那里有阵法护卫，安全度会高一点。”
钟灵灵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听到脑子里有个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带着十二分的揶揄。
【恭喜，宿主你的机会终于来了。】
章头，我们谈起了双修。
章尾，我们获得了同居的许可。
就说我够不够良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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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偷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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