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阁上的动作没能逃过月海亭秘书以及其他七星的眼睛。
“维尔斯”“米洛”这两个名字大喇喇地进入官方视野。
风雨欲来。
荧，派蒙，米洛，三人盘腿坐在房间的小床上，悄悄地分享情报。
荧：岩之神很有可能是当年分离我和哥哥的敌人……
米洛：摩拉克斯没有死，砸地上那条半龙半麟的生物是假的。
派蒙：啊？你们怎么知道的？！我又错过什么了吗？
荧捂住派蒙的嘴，生怕她惊讶之下嗓门提高喊得白驹逆旅上下左右的人都听到了。
至于米洛，她拿起索菲娅提前准备好的蜜糖慢慢啃，低声道：“我在那个上面闻不到死亡的味道。”
她甚至不愿称呼那条棕色祥云小龙是龙。
荧对米洛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于是凑近了和她咬耳朵：具体说说？
被荧抱在怀里捂住嘴的派蒙：……
米洛说：死亡的味道是很容易闻出来的，就像……一堆葡萄里坏掉的，有泡泡水气息的那一颗……
这个荧能理解：水果以及其他果实坏掉的话，是会产生类似于“酒”的气味的。
米洛啃着糖块：那个上面只有很普通的，石头的气味。哥哥说，摩拉克斯本身就是石头成精，所以他会操控石头，变成自己的样子，砸下来。
荧再一次坚定了岩之神是敌人的这份心。
“等晚上，人少了一些的时候，我们去找找线索吧……”
荧凑得更近了些，压低声音的同时也确保米洛可以听到。
被挤压的派蒙：…………
米洛这家伙摸了摸有些热，又有些痒的耳朵，懵懵懂懂地点了一下头。
“啊啊啊啊！”
被挤得受不了的派蒙用力拱出来崩溃大叫：“你们两个挨得太近了啦！！！”
派蒙要不能呼吸了！
小精灵这一嗓子着实够响亮，左右房间的客人都悄咪咪竖起耳朵，不意外地听到床板吱呀响——你们这些心思邪恶的大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后厨盯着厨师做小点心的索菲娅凭借自己异于常人的灵敏听觉察觉到了楼上房间里的动静，思及米洛的心智，放心地继续盯厨师了。
当天的晚餐是索菲娅做的土豆浓汤，旅店大厨做的天枢肉，还有愚人众随行至冬厨子被盯着制作的各色至冬小甜点。
托索菲娅的福，荧和派蒙未来到至冬的时候，已经跟逛自己家后院那样对这些美味了如指掌了。
“索菲娅，香香的。”
米洛说完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后继续埋头苦吃。
她看见隔壁桌的璃月客人拿馒头蘸汤吃，和荧对视一眼，也跟着点了一盘白胖柔软的馒头。
晚上出门找线索还揣着个馒头。
派蒙压低声音：“喂，米洛，这种时候就不要吃了嘛。”
米洛嚼嚼馒头：“甜的。”
这种白白软软的小面点，干吃有淡淡的甜，和正式的小甜点不一样，怎么吃都不会腻！
是和至冬，蒙德的小面包都不一样的口感，润润的，好吃！
“那、那你分我一口。”派蒙有点不好意思。
云层遮盖月亮，她俩蹲在玉京台墙壁上说着悄悄话，荧摸黑探查完线索，顺手薅了几朵琉璃百合霓裳花回来，也摸出个馒头啃了一口：“这边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我用元素视野看了一下，岩元素痕迹指向南边，去不去？”
米洛和派蒙分完了最后一个馒头，还没回答荧的话，忽然抬头嗅了嗅空气中润湿的潮意，伸手把飘着的派蒙捞回来塞怀里，又抱住了荧。
有龙出现在了米洛身后。
还是两个。
“……米洛？旅行者小姐，还有派蒙，你们晚上不睡觉做什么呢？”
荧和派蒙一左一右从米洛怀里探出脑袋，此时月亮同样从云层后钻出来，她们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脸。
是两个人。
一个是曾见过一面的，米洛的哥哥。他还是眼镜衬衫长裤武装带，披着风衣，笑起来时眼镜反光，蓝眼睛在月下露出细细的竖瞳仁，给人一种幕后**oss的感觉。
另一个是没见过的先生，黑发金棕瞳，眼尾描红，穿着身改良的璃月风格衣衫，背着手，就那么看着她们三个。
荧下意识地想把米洛和派蒙护在身后，但是米洛松开了手臂，默默扭过身子，蹲在两位人形龙类面前。
“看月亮吃馒头。”
其实她也没说错。
她甚至没撒谎。
她没有看月亮吃馒头吗？（龙龙歪头.jpg）
维尔斯闻言扶了扶眼镜：“冒昧问一句，馒头是什么新食品吗？”
荧默默举起还攥着啃到一半的馒头：“这个。”
荧：为什么她也不自觉乖巧起来了？
但是这种小面点真的很好吃，夹点小咸菜就美味得不得了，冷热都能入口，居家旅行必备食品——以后出门先买百八十个，夹烤肉那不得香迷糊了。
“此物为馒头，也可称为馒首。乃是小麦磨粉，与水加一点酵母揉匀，隔水蒸制而成的一种璃月家常食物。最是平凡不过，咀嚼有甘甜滋味。”
金棕瞳的先生笑了笑：“维尔斯先生，夜深了，玉京台上风大，带令妹回去休息吧。”
“不劳钟离先生费心。”维尔斯看着两个小姑娘光着的手臂和小腿，心底叹气叹得响亮，手上还是把外套脱下来给她俩披上，“睡不着了。那我带着你们四处走走？”
他这话是问的两个小姑娘，派蒙莫名其妙地不敢说话，依偎在米洛怀里，被维尔斯当做了什么没有威胁的小东西。
派蒙：我可是有五分之一头野猪战力的！
米洛牵着荧的手，再一次挡在她面前开口道：“好。我晚上没吃饱，去其他餐厅吃，可以吗？”
“当然可以。”维尔斯摸摸两个女孩的脑袋，有礼节性问身边的钟离，“钟离先生，可要同去？”
金瞳的客卿先生面上是浅浅的微笑：“既然维尔斯先生邀请，那在下自当尽地主之谊陪伴。”
维尔斯：“……也可。”
说实话，米洛不太懂哥哥和这位钟离先生之间是个什么情况，但她知道自己就和以前一样默默吃饭就可以了。
荧也是，最好不掺和他们两个的，大人的交流。
维尔斯和钟离并排在前面走，米洛跟着他俩身后，像个小尾巴，偷偷扭头对派蒙和荧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示意她们不要对说话。
派蒙难得聪明一回，迅速领悟到意思，忙捂着嘴连连点头。
荧眼神闪烁一二，也跟着轻轻点头。
她有预感，今晚就能知道一个重磅消息。
他们去的是琉璃亭。
璃月港两大餐厅，琉璃亭与新月轩，走的都是高精路线。即使是月上高头的夜晚，也有为权贵服务的酒局。
或者说是夜宵局？
菜单给小姑娘们看去了，钟离放下一句“我都可以”，就和维尔斯一起话里话外打机锋了。你来我往，简直有无形的刀光剑影。
米洛偶尔抬头，觉得这俩龙真是奇怪。
荧偶尔抬头，觉得钟离越看越像什么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
派蒙偶尔抬头……派蒙点餐点得好欢乐，她就没有顾得上抬头。
晚上吃的是锅子，热烫烫的，正好驱驱更深露重的寒意。
对在场几个外国人（龙）来说，璃月菜好吃是真好吃，就是筷子难用。维尔斯手上功夫不错，如今筷子已经使得有模有样了。
米洛和荧还在初学期，而派蒙作为表里如一的小朋友，在饭桌上享有勺子用饭权。
“筷子好难用哦。”看着米洛杵丸子半天插不中，派蒙舔舔嘴角饭粒，轻声感叹，“璃月餐具也这么特别吗？”
树不一样，山不一样，建筑不一样，人不一样，吃饭用的餐具也不一样。
不一样的难。
也不知这句话是哪里戳中了钟离，他捏着筷子好为人师：“筷子，在璃月古时又称箸，看着像是两根小木棍，其实也有讲究。两头一圆一方，即天圆地方之意，璃月人以圆接触食物，有民以食为天的寓意……”
荧听得认真，派蒙咬着勺子，懵懵懂懂。
维尔斯用公筷给妹妹捞煮熟的肉片蔬菜，对钟离的讲解不太感冒——钟离也不在乎他听不听。
孩子们懂得其中道理就好。
米洛竖起耳朵听，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民以食为天，就是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吧？
说得真对，米洛也这么觉得。
没有什么比吃饱又吃好更让人感到幸福了。如果有，大概是和哥哥，还有家人伙伴一起分享好吃的食物吧。
摩拉克斯的理解和她一样，璃月的孩子和她理解一样。
都是可爱的人类孩子呢……
嗯？你问她为什么知道钟离就是摩拉克斯？
唔……龙能认出龙，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他和哥哥一起来的哎。哥哥和人类走得不是很近，也不会在晚上和人类一起同行。索菲娅能在哥哥身边待那么久，久到可以称为眷属，是因为她身上有龙族血脉，是个特别的孩子。
而且摩拉克斯身上的味道很好认，有璃月的山岳石头的气息，有摩拉的气息，有霓裳花的气息……
哥哥讲过的，石头成精，血肉为摩拉，又讲究爱花爱漂亮的精致龙龙，就是摩拉克斯*。
米洛都记得哒。
*摩拉克斯，精致龙龙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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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二只哈基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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