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玩笑

由于韩茉和唐瑾经常和张初暖见面,所以自然而然的结识了闺蜜的同桌。

张初暖的两位闺蜜对章楚澜印象不错。

她们觉得章楚澜整个人看上去青春靓丽、富有活力,言行举止给人好感。

平时在学校偶遇,韩茉和唐瑾都会主动和章楚澜打招呼,这让章楚澜感到无比惊喜。

张初暖有时会对同桌分享韩茉和唐瑾的一些趣事,还特意讲了她们三人的相识经历。

“韩茉爸爸和我妈妈从小就是邻居,韩茉妈妈和我妈妈是初中高中同学。我们从娘胎就认识了,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起读书,我们就像亲姐妹。”

章楚澜惊讶地说:“知道你们关系亲,没想到这么亲!”

“我和唐瑾初一同班时才认识。最开始我和她之间有误会,甚至还吵过架。后来彼此了解加深,唐瑾主动找我和好,我就和她交上了朋友。”

“你们那时有什么误会?”

“我忘了当时为什么闹矛盾,很多事说不清楚。”

张初暖继续讲:“初二我和韩茉、唐瑾分在不同的班级,但是我们三个班挨在一起,所以我们就经常在一起玩,她们两个是我现在最要好的朋友。”

章楚澜十分羡慕同桌的三人友谊,她感叹自己可能永远无法拥有这样美好的友情。

章楚澜过去的人生实在无趣,许多经历的第一次都发生于高中时期。

当第一次有人喜欢并追求她,她认为整件事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追求者在班级门口给她送奶茶零食,她摆手拒绝,对方却半开玩笑半强硬让她收下。

章楚澜难为情的提东西回座位,见张初暖一脸八卦对她笑,她心中更加窝火。

明明说过不可能喜欢他,不想谈恋爱,为什么他一直要纠缠我?

张初暖为同桌感到开心,她早就察觉章楚澜心态自卑,于是在心底期望他人的喜欢能让同桌增加自信。

章楚澜长期扎着高马尾,显得干净利落,没有刘海的额头白皙光洁,眉色自然,弯眉下是黑亮动人的眼睛,鼻子细挺,嘴唇偏红,气质纯真有活力,属于清新养眼的类型,一米七几的身高让她在人群中十分出挑。

在张初暖眼里,章楚澜人美心善。

而章楚澜觉得自己平凡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的魅力,不值得别人去喜欢和珍惜。

本来张初暖想问问男生情况,可见同桌心事重重,好像不喜欢那个男生,她没好意思开口。

周五放学时分,张初暖做完清洁去找朋友谈事情。

她从后门回教室拿书包时,恰好目睹一个特别的场景——章楚澜站在一位男生面前,周围簇拥着男生的朋友们。

她们四目交接,章楚澜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旋即目光游移,似乎害怕被捕捉到心事。

教室里剩下五名未离去的同学,他们都在旁观这场热闹。

男生的朋友起哄道:“你就和李哥一起走嘛,他对你这么好!”

“我想一个人走。”

张初暖朝座位缓缓走去,她同章楚澜的眼神再次交汇。

那一刻,她感应到对方眼中交织的复杂情绪,对方传达出一种不可言说的窘迫和被束缚的愤怒。

这样的眼神让张初暖不禁心头一紧 ,她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被称作李哥的男生回答章楚澜:“那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陪着你。”

章楚澜慌忙说不用不用。

张初暖拿上书包,转身看着章楚澜的背影——同桌在几个男生中显得势单力薄,孤单无助。

男生认为章楚澜是在欲擒故纵,于是嬉皮笑脸的劝说:“哎呀走嘛,你不用怕老师看见。”

男生话音刚落,张初暖瞬间正义感爆棚,她大步走到章楚澜身旁,对男生语气不善的问:“你看不出来她不想和你走吗?你一直纠缠干什么?”

男生面对张初暖的发问,没当回事笑着回答:“我没有纠缠,这不关你的事。”

男生的态度让张初暖火冒三丈,她用方言大骂:“你骚扰我朋友就是我的事!你真的是死皮赖脸!有你麻个毛病!”

所有人听见张初暖用方言骂人纷纷愣住,藐视一切的气场让人不敢小觑,在场男生们纷纷感到尴尬不已。

章楚澜凝视张初暖的脸庞,对方如同圣女,光芒万丈。

此刻的场景永远烙印在章楚澜脑海中,她深刻领略到张初暖的人格魅力,她的心彻底被张初暖征服。

她赶忙附和同桌的话:“对头!你真的是有毛病!”

章楚澜有了底气不再退缩,对男生又骂道:“你以后别来烦我!你人真的很垃圾!”

男生们悻悻地离开后,章楚澜红了眼眶,神情感动地张初暖说:“你简直就是我的英雄!”

张初暖莞尔一笑,褪掉凶气。

“我第一次听你讲重庆话,你骂人好帅!”

儒才中学倡导普通话进校园,大家在学校基本都不用方言交流。

“我只有生气才讲重庆话,这样显得有气势。”

“确实非常有气势!”

章楚澜以为张初暖已经离开,她原本在纠结是直接逃跑还是痛斥对方一顿?甚至还设想如果男生再死缠烂打要不要豁出去和人打一架?

张初暖的突然出现让章楚澜瞬间变得犹豫不决,胆怯无措。

她打算等张初暖走后再做出反应,内心却又偷偷期望对方能够伸出援手。

张初暖明白章楚澜不是脆弱的女生,她觉得就算自己不在章楚澜也不会“任人宰割”,但既然自己来了就不能置若罔闻。

经过此事,她们的关系在无形中增进不少。

连遇数日降雨,气温随之下降,天空阴云密布,轻薄外套逐渐被羽绒服所替代。

近期班上出现大量**小说,章楚澜和张初暖都被激起观看兴趣。

有一本书是女同学私下复印的未删减盗版,张初暖翻阅20多页才意识到这是本**H书,同之前看过的类型完全不一样,她看完后感觉三观都被刷新。

张初暖向已经看过的同桌分享疑问:“后面真的很爽吗?”

张初暖表情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却如此惊人。

章楚澜镇静回答:“不清楚。应该很爽,不然不会经常做。”

“哦~”

张初暖似懂非懂,一个接一个的向章楚澜询问她在书中的盲点,同桌都一一耐心解答。

“你可真懂。”

张初暖实在是太纯洁,她难以理解小说中露骨恶俗的描写。

章楚澜见张初暖懵懵懂懂,就开玩笑的讲:“实践出真知,你以后有男朋友了就可以解答疑惑。”

张初暖一听,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章楚澜!你好讨厌!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她边说边用手使劲拍打同桌肩膀。

张初暖没有用重庆话,表明她没有生气,只是有点无语。

章楚澜一脸坏笑,笑着笑着就不笑了,因为想象张初暖和男生亲热的场面,她心里堵得慌。

她好奇地对张初暖提问:“你谈过恋爱吗?”

张初暖表情凶巴巴地盯着同桌,生怕对方又开玩笑,“没有谈过。”

“你竟然没谈过?”

“很意外吗?你是不是也没谈过?”

“我是没谈过,但是你这么好看,我以为你至少谈过一次……”

“我对谈恋爱不感兴趣。”

章楚澜眼神发亮回答她也是。

同桌成绩拔尖,因此章楚澜不时向她请教问题,张初暖总是耐心地给出详尽的解答。

章楚澜认为张初暖是一位的完美学习搭子,渐渐的她发现同桌对于学习似乎处在某种焦虑的状态。

在平时的作业和测验,张初暖在关键题型上犯错,她会表情冷漠的用红笔一圈一圈勾出错题,有时甚至把纸张划破,章楚澜偷瞄同桌动静,感觉对方是借此在发泄做错题的苦恼。

在之后的月考中,若张初暖某科成绩未达到预期,那么她就会连续消极几个小时。

章楚澜能明显感受到同桌浑身散发出的低压气息,她会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会提起与考试成绩相关的话题,更不敢去安慰同桌。

有一次张初暖主动开口问章楚澜:“你家长对你学习要求严格吗?”

“不严。我觉得自己表现不错就可以了。”

“真好,我看你从来没有因为学习而不开心。”

张初暖眼中的同桌每天都在乐呵呵,对啥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章楚澜摸摸耳朵,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我容易满足,也没有什么志气,我觉得只要分数能保证我将来上个本科就足够了。没必要因为几次考试就难受。”

张初暖微笑着说嗯,没有继续说话。

章楚澜心中充满疑问,她想问张初暖你家长对你学习要求严格吗?你是不是有很大的学习压力?你好像每次的坏心情都和学习有关……

最终,她依然没有勇气将这些问题说出口。

要是我像章楚澜那样考500多分,只求上个普通本科,那我会遭受什么地狱惩罚?

彼时的张初暖在心底叹气,她已经表现得非常棒,她却无法挣脱压力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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