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那天挺冷的，两家约好的元旦那天一起聚个餐。
他们到简家的时候，简博年已经等在外面了。
他跟杜爸爸杜妈妈打完招呼后，就拉着杜年年问她冷不冷，怎么连个手套都不戴。
杜爸爸咳嗽了好几声，杜妈妈问他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杜爸爸黑着脸说不是。
杜有余在一边忍不住笑出了声，被杜爸爸瞪了一眼。
简博年才意识到，他又惹杜爸爸不高兴了。
赶紧放开手招呼他们进屋。
屋里很暖和，简博年顶着杜爸爸的目光，还是帮杜年年把外套脱下来挂上。
简妈妈过来拉着杜年年对他们道：“你们可算来了，博年他爸在棋牌室等你们半天了，说要打麻将，待会年年也上桌玩会。”
“我好像不会吧。”杜年年记忆里好像是没玩过。
他们家没有棋牌室，小时候来过简博年家也没见过。
她好像也只是看到过别人玩，自己没玩过。
“不会也没关系，博年打麻将太厉害，不能让他上桌，让他教你，输了算他的，赢了算你的。”
“输了还要给钱啊，我会把他的钱给输光吧。”杜年年觉得自己好像是连牌都认不清。
“就一块钱讨个彩头，哪有那么容易把我输光。”简博年笑着道。
他们去了棋牌室，简爸爸正在泡茶。
说是最近得了新茶，让他们尝尝。
喝完茶上桌打麻将，杜家占了三个，简家只有简爸爸。
简妈妈说她去厨房看看，杜妈妈也跟着去了厨房。
简博年搬来一个凳子坐在杜年年身边。
“咱们打简单点，自摸点炮都是一块钱的，自摸赢三家，点炮赢一家。”简爸爸边摸牌边道。
“啥是自摸，啥是点炮？”杜年年问简博年。
“你先摸牌，打两圈自然就知道了。”简博年道。
杜年年哦了一声，学着别人的样子摸牌。
“年年连这都不知道，看来今天可能会输的很惨。”简爸爸笑着道。
“那可不一定。”杜有余笑道，“她身边可坐着一位雀神呢。”
“雀神也不见得能教好徒弟。”简爸爸道。
“雀神是什么？”杜年年摆着手里的牌问道。
又是一个没听过的新词。
“就是打麻将很厉害的人。”杜有余道。。
“哪个que？”
“麻雀的雀，好像是在某地方言中，麻将和麻雀的读音相近。该你摸牌了，最后拿一张就行。”简博年提醒道。
杜年年刚把手里拿到的牌放好，简博年就把她的牌整体给调整了一下。
还给她讲了为什么要这么放，不过杜年年听得云里雾里，感觉一句没懂。
稀里糊涂打了三圈，杜年年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打这一张。”简博年指着她的牌道。
“能不能不打这一张？”杜年年问道。
“那你想打哪张？”简博年问道，以为她是懂了。
“我也不知道，就想留着这一张，这张好看。”杜年年喜欢这张牌。
“喜欢那就留着。”简爸爸笑着打趣。
杜爸爸听到自家闺女的话也忍不住笑了，“我闺女打牌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你喜欢的那张是不是个幺鸡？”杜有余也笑着问。
“你是不是偷看我牌了？”杜年年皱眉。
“他在套你话，别理他。”简博年提醒道。
“还真是幺鸡啊，是挺好看的，留着吧。快打一张你不喜欢的。”
杜有余笑得差点岔气了，他是杜年年的下家，边笑边催促。
“要打哪一张？”杜年年又问简博年。
“你随便选一张我看看。”简博年道。
杜年年犹豫了一下，拿了一张九条问简博年：“这张可以吗？”
杜年年拆了她唯一的一副对子。
“可以，打这张也挺好的。”简博年道。
杜年年见简博年同意，就毫不留恋的把九条扔了出去。
嘴里还问道：“还有一个一样的，那下次还能打一样的吗？”
简博年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可以。”
“雀神这是要放弃了吗？”杜有余一听就知道杜年年打了什么牌。
就杜年年这只凭‘喜好’打牌的架势，他觉得简博年应该是放弃教她了。
“放弃什么？”杜年年问她哥。
“没什么，他是故意干扰你，别被他干扰到了。先摸一张再打。”简博年拦住了杜年年的手。
“哦，对，忘了打前要先摸牌。”杜年年放下手里的九条去摸牌，然后又把九条打了出去。
“打几圈了都还能忘记摸牌，我看你是学不会了。”杜有余的话特别多。
“要不你来打吧。”杜年年对简博年道。
她也觉得自己好像是学不会。
“别怕。你作为新手已经很厉害了。不输不赢，还没点炮，有人可是连续点了两次炮了，这次再点就三连冠了。”简博年笑着道。
感觉有被内涵到的杜有余不乐意了，“我这次绝不点炮。”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你总不能说前两次也不是故意点的吧。”简博年道。
“博年你嘴皮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之前牌桌上你可不怎么说话。”
简爸爸有些意外自家儿子这会这么能说，还夹枪带棒的。
“我这不是没上桌吗？只是场外指导。”
“一次也没指导赢。”简爸爸嘲笑道。
“急什么，有你们掏钱的时候。”简博年笑了一下。
“先别吹牛，待会输了会更不好看。”杜年年低声对简博年道。
她觉得能不输就行了，根本不敢想着赢。
简博年对她笑了一下没说话。
又打了几圈，杜妈妈就进来了，问道：“你们谁赢得最多？”
“还能是谁？”杜有余郁闷道，“你家闺女呗，连着自摸三次，连三次点炮的机会都没留给我。”
“这么说我家闺女还挺厉害。”杜妈妈显然有些意外。
“我都没看懂我是怎么赢的。”杜年年有些不好意思。
她都还没看懂手里的牌是怎么回事，简博年就说她赢了。
“这么说还是博年厉害。”杜妈妈走到杜爸爸旁边道。
“她这可能是属于新手的运气，我自己都没有连续三次自摸过。”
简博年不觉得这是自己的功劳，他倒是觉得杜年年今天的运气挺好的。
“你们一个新手的运气，一个牌技高超，加在一起就是天下无敌，再这样下去，我都不想打了。”
杜有余的语气有点生无可恋，他还一次都没赢过呢。
还就属他输得最多。
“要不你去给年年做场外指导，让博年上来打两圈。”杜爸爸建议道。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博年咱俩下一圈换位置。”
杜有余觉得自己说不定也能沾沾新手的运气。
结果换位置后，杜年年第一圈就输了。
兄妹俩打牌的时候，为了出哪张牌还产生了很大的意见分歧。
终于打破了这两天‘兄友妹恭’画面。
“你把简博年给换回来，我不要你教了。”杜年年生气道。
“我还不想教了呢。”杜有余道。
“你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让着点你妹，小时候觉得你俩一样大，可从没让你让过她。”杜爸爸开口道。
杜有余长长叹了口气。
“好好好，听你的，你说打哪张就打哪张，喜欢的都留下。”
他决定放弃了，第一次打麻将见根据自己喜欢的花色出牌的。
结果自然是又输了。
“都怪你。”输了杜年年还怪杜有余。
“我可什么都没做，怎么输了还怪我？”杜有余感觉自己冤枉大了。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做，你不是场外指导吗？”杜年年感觉自己还挺有理。
“好吧怪我，我把简博年给你换回来。你今天干脆别走了，留下给他当亲妹妹得了。”
“我看干脆把你留下，给博年当亲弟弟比较合适。”杜爸爸没好气地对杜有余道。
“两个都留下吧，这样家里就热闹了。”简爸爸乐呵呵地道。
“他俩在一块太吵了，留下你肯定会嫌弃。”杜爸爸道。
“你这是舍不得吧。”简爸爸跳好牌笑着道。
杜爸爸叹了口气，“你说对了一半，他俩不在家的时候会想，在家多待几天也确实会感觉有点烦。”
“我在家待挺久了，你烦我了？”杜年年问杜爸爸。
“没烦你，烦的是你哥。”
“爸，你说这话我可伤心了，我这才刚在家待两天。”杜有余一脸受伤的表情。
“就待两天，昨天还带你妹出去玩到半夜才回来，不学好。”
杜爸爸对这一点很不满。
“哪有半夜，到家的时候还没到十一点呢？”
“你妹这段时间都是九点半就睡觉，昨天回来她都睡着了。”
昨天回去的路上，杜年年在车上就睡着了，都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
“回来晚又不怪我，要怪只能怪……”
“都怪我。”杜年年打断杜有余的话，“哥你想吃桔子吗？我想吃，顺便帮你拿一个吧。”
杜爸爸还不知道昨晚还有简博年的存在。
他怕她哥一着急给说漏了。
“去拿吧，我要吃酸点的，不要甜的。”杜有余笑着道。
“你倒是挺会使唤你妹妹。”杜妈妈拍了杜有余一下。
“是她自己要去拿的。”杜有余不明白受伤的为什么总是自己。
“简博年你来打吧，我不想打了。”杜年年站起来拍了下腿。
“腿不舒服？”简博年也站了起来。
“没有，不过坐的时间有点长了。”
“阿姨你来打吧，我带她出去走走。”简博年对杜妈妈道。
“好，你带她去转转吧。”杜妈妈道。
“外面冷，别走远，在院子里走走就行了。”杜爸爸紧接着跟了一句。
“知道了，我也走不远。”杜年年道。
她知道她爸什么意思，就是不想她跟简博年单独待在一起。
防简博年简直跟防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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