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笙觉得既然刘若君回来了,那或许今晚就不需要云临留宿了。
虽说刘若君并没有接触过梦游中的她,但以刘若君的身手,控制她不在话下。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刘若君后,本以为会得到认可。却没想到刘若君不按常理出牌。
“还是得云公子看着你,”刘若君说着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慵懒道:“我这几日奔波劳碌,没睡过一个好觉,怕是撑不到后半夜便先你一步睡死过去。”
“娘,我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纪月笙看着刘若君那副夸张的模样,眼里满是狐疑,继续说道:“爹、大哥、姐姐,接连出事,我现在没心思去想别的。”
“娘知道你担心他们的安危,我又何尝不是?”刘若君说着话头一转:“可你不用将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你爹即将抵京,月芦也快回来了,你别绷得太紧。儿女情长,该想还是得想。”
纪月笙并没有被刘若君说服,毕竟她经历了四世的悲剧。
母女二人大概争执了一炷香的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她还是听了刘若君的话,让云临留宿。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戌时,纪月笙端着吃食来到书房,此时云临还没睡醒。
她将食盒轻轻放在书桌上,本想喊他,却鬼使神差地顿住。
她突然有些好奇,想看看他熟睡的模样。
于是,她蹑手蹑脚绕过屏风。
刚绕过屏风,就听到云临喊道:“月笙,别碰……”
他声音低沉,尾音甚至微微发颤,似乎在极力克制。
纪月笙心头一紧,以为他是做噩梦,她快步上前坐到床沿,抬手便要去晃他的肩膀,余光却瞥见他两股之间赫然鼓起一片。
她的脸瞬间染上滚烫的红晕,下意识起身,转身就往门外跑。
前脚刚跨出门槛,一阵风吹了过来,她突然反应过来。他这幅模样,若是被院里的仆人撞见,他岂不是颜面尽失?
念头闪过的瞬间,纪月笙收回了脚,反手将门轻轻合上,还落了门栓,动作轻得仿佛怕惊扰到云临。
云临又发出一声低哼,比刚才更沉。
纪月笙感觉自己的背脊像是被细针猛地戳了一下,瞬间挺得笔直,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屏风上。仿佛能透过屏风看到床榻上的云临。
此时她的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紧张,明明是他失态,她却像是做错事的人,僵在原地。
叫醒他?
可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清醒后的他。
纪月笙咬着下唇,觉得这时间慢得像要熬不尽一般。
她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云临,他又低喘出声,像是承受着某种难耐的煎熬。
这声响令她的心猛地一提,刚才那点羞涩竟被担忧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与燥热,放轻脚步走过去,隔着屏风问:“云临,你醒了吗?”
熟悉的声音将云临从混沌的梦境中拽了出来。他缓缓坐起身,感觉到两股之间传来一丝微凉。
身体的燥热还没有彻底消散,他清楚原因源自梦境。
那些缱绻的画面,失控的情愫,此刻仍在他心头翻涌。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下裳。
当摸到那略微黏稠的湿run后,他的呼吸停了一瞬。
纪月笙又问:“云临,你醒了吗?”
云临猛然回过神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窘迫瞬间席卷了他,导致他忘了回话。
纪月笙等了片刻没听到回应,只当他还没睡醒,于是抬脚又绕过屏风。
云临听到脚步声,立刻抬头望向纪月笙。此时他的手还攥着下裳那片湿run的地方
纪月笙将这羞耻的一幕收进眼里。
四目相对,两人都僵住了。
云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每一秒都像是在受刑。纪月笙更是慌乱得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放。
沉默了片刻,他咽了一下口水,缓缓开:“你……你能找一身干净的衣裳给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窘迫和慌乱。目光也躲闪着,不敢与纪月笙对视。
“我这就去找!”
纪月笙像是得到了赦免的囚犯般,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关上房门隔绝了书房里那令人窒息的氛围后,她靠在门板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她脸上的燥热却丝毫未减,反而更甚,连呼吸的温度都比平时烫了几分。
而书房内,云临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根,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重生的时间比纪月笙早一年,这一年里,他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
上次是春闱前两日,按照规律,不应该会这么频繁。
他心下郁闷,难道是因为近几日与她交集太过于频繁?
·
纪月笙径直跑到纪南星的屋里找了一身干净衣裳,二话不说就转身向门口走去,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刘若君斜靠在门框上,侧着半边脸望向她,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拿你大哥的衣裳做什么?”说着,她抬起一条腿,随意地踩在另一侧的门框上。
纪月笙感觉自己此时抱着的不是衣裳,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她的眼神不自觉地躲闪着,声音也低了一些:“云临他……他想沐浴,我拿身干净衣裳给他。”
刘若君收回腿,双手抱在胸前向她走来:“不过是在屋外看着你,有必要沐浴?”她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微微扬起。
母女二人向来无话不谈,纪月笙心里藏没藏事,刘若君看一眼便知。
此刻她那闪躲的眼神,微红的脸颊,还有不自然的语气,分明就暗示着她心里有鬼。
见纪月笙低着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刘若君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刘若君趁纪月笙不备,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衣裳。
“你也去沐浴,这身衣裳我替你送过去给他。”刘若君将衣裳卷在怀里,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她巴不得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一来,婚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纪月笙听出了母亲话里的意思,脸颊红得更厉害了。
她只是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没想到反而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她急忙解释:“娘,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沐浴。再说了,他即便真有那个心思,但这可是纪府,他再胆大也不可能在纪府做出这种事情。传出去还要不要脸了。”
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刘若君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这有什么,若你们两情相悦,婚前婚后行房事不都一样!不过就是多了一个仪式而已,娘和你爹又不是那些个迂腐之辈。”
“何况……”刘若君攥着衣裳的手不自觉加了一些力道,继续孜孜不倦地劝说:“那日你自己也说了,云公子是骆瓯族,骆瓯族向来是去父留子的风俗,连婚都省了。你与他,成不成亲又有何妨?若是有人背后说你闲话,娘就说我们尊重男方风俗。”
刘若君这一顿劝,倒让纪月笙心头的羞涩散去一半,转而对云临的身世更加好奇。
她对骆瓯族有些了解。骆瓯族的女子鲜少结婚,女子相中男子后,若男子愿意,便去女方家住。女子生了孩子随母姓,住母家,称呼母亲的兄弟为叔伯。
可他的母亲为何又化名林溪嫁给沈清?
一时间,纪月笙对云临,以及他家人的过往,生出了浓厚的探究欲。
这边云临正在书房内忐忑不安的等候,等得他下裳那一小块湿run已经彻底干了,才等来仆人的一句话:“云公子,请随我去澡房沐浴。”
仆人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奇怪的意味,他没多想,只当是这仆人第一次见他的正常反应。
只是他心中的忐忑被疑惑取代,他满脸迷茫地问:“是二小姐安排的吗?”
仆人立刻回答:“是太太安排的。”
“太太安排的?”他觉得好像被人用木棒敲了一下脑门,心中纳闷刘若君为何让他去沐浴。
难道说,纪月笙将这件事情告诉刘若君了?
这个念头令他瞬间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刻他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不知道待会儿见到刘若君和纪月笙时,该说些什么。
见他不动,仆人催促道:“云公子,时候不早了,请快些随我走吧,太太还在澡房外等着您呢。”
云临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了。他定了定神,抬脚跟在仆人身后,朝着澡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冥思苦想,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妥当的说辞,只觉得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他抱着复杂的心情,终于来到了澡房外。
男澡房与女澡房相邻,中间只隔了一道薄薄的墙。
刘若君从隔壁女澡房门口走了过来,未等他开口,她抢先说道:“云公子,今晚可要辛苦你了。给你准备了药浴,时候不早了,快些进去吧。”
“多谢太太体恤。”云临躬身向她行了一礼,随即抬脚跨过了男澡房的门槛。
他后脚刚跨过门槛,领他来的仆人便把门关了起来,隔着门对他说:“云公子,我候在门外,有事喊我。”
云临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向浴桶。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硕大的浴桶里面已经盛满了温热的水。
浴桶旁边立着一张高脚方几,上面放着一个托盘。
这本是澡房里寻常的物件,可当云临的目光落在托盘里的那些药材上时,瞳孔骤然一缩,一股燥热不受控制地从心底蔓延开。
他自然认得这些药材,都是些温阳的药材。
就在云临发愣之际,隔壁传来声响。
是落水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女子大声喊道:“小姐!”
“咳咳咳……”纪月笙被芍药捞出水面后,不停咳嗽。
刚才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云临的身影,她一时失了神,被浴桶的边缘绊了一下,整个人正面摔进了水里,呛了好几口温水。
她咳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劲儿来。
芍药一边帮她擦拭脸上的水珠,一边担忧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怎么会突然摔倒?”
纪月笙摆了摆手,低头看着浴桶里漂浮的花瓣,庆幸道:“还好泡的是桃花,若泡的是药材,那可有我受的。”
话音刚落,她突然想到云临此刻正在隔壁泡着一桶温阳药浴,刚平复下来的心跳,瞬间又变得急促起来。
前世梦游时,去找云临缠绵半宿的画面发疯似的涌上心头。
她用力甩了甩脑袋,想把脑子里的思绪甩掉。可越是抗拒,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男主的民族参考“摩梭人”,有二创成分,并不是完全引用摩梭人的风俗习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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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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