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惜呢。
时惜希望什么?
你知道,没有什么会剩下来,所有人世间愿望,在时间面前一无所获。
人们面对希望落空,面对逆境和绝望。面对诞生与死亡,幸福,还有不幸。
灰发少女走向断头台。
其实,真的只是差这么一遭。等会她死了,这个世界应该有什么魔法药水,能让她起死回生。
或者说,要是她死不了,那么,猜测就是真的。
「你,真的要被处刑?!」燕招月这才发现又想做什么,「不行,我不同意!」焦急拉起又要走,「我们没有人知道一切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头身分离会死。」
又固执地停住不动:「这是处刑时刻。」
时惜,渴望成为人类。渴望融入那个世界,她不愿意做高高在上,传说中的神。
她想成为人,哪怕恶名流传千古。
但一切都在逼迫她成为神。
「你想要赢。」余愿忽然说,「你一直,一直都想要赢。想要获得胜利的是你。」
「你,凭什么这样问。」又口吻严厉,却不是反问。
「真正不想要赢的人。放弃了自我的人,不会用逃避现实当做借口。这些人无所谓任何事发生。但你不是。」余愿这些话很平静,有些冰冷。
「哈哈。」又笑了,没有太多被冒犯。她开始觉得有趣起来,「知道这样的故事里最糟糕的结局是什么吗?」
「有的人死了,而有的人活着?」不管怎么说,这个回答是余愿对眼前之人的了解。
又的笑容刻意到平易近人:「很近。死去的人永远死去,世间可没有死而复生药,活着的人,曾经是死者伴侣的人和死者亲友走到一起,幸福快乐生活。我都不知道她们凑在一起能做什么,回忆死者的点点滴滴?有人觉得这种结局浪漫得很,很遗憾,我是个浪漫死光的人。少恶心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凭空捏造一个角色,说彼此一见钟情,同样能够幸福快乐生活。」
又很少把刻薄表现得这么明显,既然她表现出来了,可以看出她非常不满。
「如果这样行不通呢?」余愿问。
「那就用别的办法。我需要的是神。」又回答。
处刑时刻继续下去。闸刀惨白如纸——本来就是纸画得。
「我们重来一次。和我一起走吗?」燕招月伸出手。
「不。」又拒绝,「我已经死了,我必须再次死去。我应该这么说,但……反正已经死过一次,逃跑又能怎样?」
逃跑吧,活下去。如果你真的是神,怎么会死去。
我历史上曾经的那些神,可是死后都活过来了啊。
神就不能选择活下去吗?总是那么慈悲。过于慈悲的神。
世界,慢慢扭曲成另一副样子,建筑林立,高楼大厦间车辆飞行。
所有人,在短暂瞬间窥见那个世界真实模样。
这里,最高大的建筑,是那座教堂。那座没有倒塌的教堂。
它比彗星上还要巍峨,它或许不只是信仰。它被叩拜,被传颂。
而大多数时候,教皇是不在的。教皇没有出现在露台上接受叩拜,更多时候,那个本该身着华丽长袍的人喜欢坐在教堂背后的树林里,画她看见的东西。
后来画中出现了人。
教皇不再孤零零的。
画中人长发扎成一束垂在脑后,笑容温雅,手中提着罐子,抬眸注视着什么。
画中应该有风吹拂。吹拂过画中人,吹到作画人眼中。
再后来,一切白驹过隙,时间它或许能够战胜所有,所以人们总说吃亏是福。活着的人为了活下去会说服自己接受任何失去。
如果,神也如此,那么,怎么不可以说,神也是人?
这是……过去的,某个世界。
它崩落了。
不是因为灾难,是因为人。
和平的岛屿成片成片山崩,人为点起的烽火硝烟变成云雾,覆盖所有人类尚存的家园。
那座灯塔一样明亮的教堂建筑消失。
电影播放结束,沉浸于辉煌与坍塌中的众人神情恍惚。
又意识到一件事。这件事应该很重要。
宿含满腔爱意奉予的——到底是神明,还是身为人类的时惜?
宿含在处刑日前,究竟想说什么?是因为这些话沉重,她意识到了,才说不出口,两人一起任由事态发展吗?
时惜知道些什么?怎样看待宿含?
「啊……失败了。」
又没有泄气,只是淡淡说着。就算逃跑,还是会崩塌。崩塌吗……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招失败了时,
以神像为中心,白光向四周蔓延。
白得刺眼的光,让世界凋零,土崩瓦解。
所有人站在白光下,光芒从每个人身前降落,穿过身体,像箭一样分解世界。
神降临时,无人看见。
嗯,亮瞎眼了。看不见。
等白光散去,时惜,宿含,还有陈心取和警务站员工们,出现在光秃秃空地上。
怎么回事,森林呢?
此刻,再没有什么森林,世界只有天空和地面。
为什……神降临时,时光倒流。
神只会降临在已知的时间,而昨天——昨天老婆婆还没在这创建场景。
又没有立刻靠近。
要知道,从前她是个无神论者,她只是不相信她的世界中那些从未降临过的神,但不会不相信真实出现在眼前的这东西。
时惜在虚空中打开另一片空间。
不等她伸手,老婆婆矫健地自己跳出来。嗯……老婆婆看起来有些狼狈,在和什么东西做抗争了吧。
所有人都没有靠近,不知何时,陈心取带着人向又这边移动。
人群分成两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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