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摇摇头,「太迟了。陛下。太迟了……」
「是吗?」
海韵只是这么反问。像是问船长,也像是问自己。
乱序的时间……
阻碍太多事正常进行。
「喂,你。」
「怎么?」被点名,刚刚揣好东西的又不动声色应声。
「再吹一次吧,那首歌。」莫名压抑起来的气氛中,海韵请求。
两人沉默无声中再次来到观景台。观景台还残留狩猎时的残骸,窗户不太干净,残留物遮盖视野。
「能把窗户开大一些吗?」又询问。
海韵把窗户调整得更大,让上半身都能沐浴在微风中。
窗口开得更大更低,又再次伏在窗边吹那首歌。
欢快曲调倾泻。
时间穿过成千上万个世纪,穿越世界,横跨无数宇宙。
时间啊,本该是一往无前。纵横的时间,留下什么。带走什么。
这首歌再次吹完了。下方,正对一片岛屿,看起来风景很好,有树有亭子。
「其实,这首歌应该不太欢快。」海韵说,「因为你吹奏时,眼睛没在笑着。」
「是啊。」又这次微笑,笑意不及眼底,「它讲述一位被斩首的王回忆辉煌,旧日时光远去,人们欢歌新世界到来……」她站在窗台上。
海韵惊慌,伸手去抓跳窗的灰发少女。
又想躲避,不可避免推开海韵的手。
「……」
……
这一瞬间,过往历历在目,已经发生过无数次的过去,记忆在回溯至相同时刻时,曾经所思所想的那个自己与如今重叠,那些想法念头交织,仿佛昨日重现。却明显感觉出,今时不同往昔。是不同的我了啊。可是以后,我是不是,仍旧要经历很多次这件事?
我靠着岛屿边缘,那片风起时吹上云雾的围墙。我想在附近的小岛上种一颗高的树,因为这里,院墙外不足两步就是岛屿边缘,根本无处种树。
可是,可是,我觉得,就算再一次经历,也许那是很多年后,也没有任何不好,那时的我说不定和现在一样。也说不定不是,可是,如果那时的我回忆这个我的话。我想,她一定会很可惜这样做。
这样,过去的我,和未来的我成功联结。
知晓未来的人啊。
无数次的未来。可还要前往?
会的。会的。
因为,我是如此怀念这个我,如此——向往时间前进的未来。哪怕在做重复的事。
哪怕,我知道那不可能。
世界向上高升,又对海韵挥手,「但你别担心,这是一首歌颂生命可贵的歌,我会再为你吹奏这首歌的。」
海韵没能抓住她,只能看她坠落。
「等会见。」又开心得赠送飞吻,「等会见啦!」
她自由了。暂时是。
晴空白云。
降落伞。
看准位置,下面正好是岛屿。
怎么会这样呢!
就在张开双臂心情飞扬时,感受落下失重感时。
世界极速下坠,让人开心得想笑!
降落伞很好。
她挂在树上。
这就是运气恒定吧。
灰发少女像一片叶子,还是破破烂烂命不久矣的那种,在枝头摇晃,摇晃,就是掉不下来。
嗯,脚下离地面怎么也有二十米高。
树。真高啊。
又抬头看天空。从她的特等席能看见远处浮岛鲜花缭绕,两座岛离得不太远。
等会。等会。
花?
这个世界,花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因为岛屿零零散散,就算有耕地也会用来种食物,花是种给有钱有闲的人美化生活的。所以只有富裕的岛上才会养花,但那也不会——整片岛屿都是花,还要住人呢。
除非,那是用来种花的岛。
这里是皇宫岛附近。
听说皇宫有一大片花海,那么,花是从种花岛上移植过去的?
嗯,不能一直挂在枝头。真不像话。
又妥协了,向她那诡异的命运低头。
可恶,我命由我,是吧!
灰发少女深呼吸,主动解开降落伞安全带。
嗖——
自由落体啦。
然后是噗嗤。
这个世界挺可怕,不过她死不成。就是很痛。
很痛很痛。
人从二十米高空摔下来什么样,完全是碎肉不至于,也很难说完好无损。
又安静躺在她的位置里,仰望天空。
疼。确实疼。
就这样等着她的身体恢复。宇宙给她开挂,真好。
等回去她就找宇宙算账。
在咬牙切齿把宇宙骂过三千遍时,她的身体,骨骼不再传来生锈锯子锯骨头的钝痛,如果说一处骨折迅速生长是这种痛感,她全身骨折一起恢复,简直像在生锈锯子锯骨头同时每根骨头还附赠一把铁锤在锯子上敲击。一下一下。
断裂骨头很多,疼得人想死。
落地前她想,干脆给自己打一针麻醉剂好了。
……那实在是件危险的事。不知疼痛,身体缺失都不知道。怎么不危险?
比起在未知世界人事不知,她更倾向于选择忍痛但意识清醒。
所以用胡思乱想来分散注意力。
脚下这座岛,遍布亭台楼阁水榭,有瀑布,山石,凉亭,栈道,落差起起伏伏,边缘……那是一片海?
「真怪。」
其实建筑不一定是这样,但一提到国家,皇帝什么的。她脑袋里只有十分久远以前,远古人类最初建立起的王朝。
但是因为这个时代并不是落后古代,所以这些亭台楼阁之间有些现代建筑的影子。
是新旧结合版。
她从未真正见过远古时代建筑,一切全凭借古籍和后人想象来推测还原。较真起来很怪,还是别较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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