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索布奇的人全倒下了。
他和下属们被捆住扔在地上面面相觑。
索布奇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不只是因为那个贱民轻松躲过了他的攻击,那些魔法像春风一样只是轻轻划过去,而贱民射出的箭矢却像暴雨一样袭来。
明明是最普通的铁箭,速度快得要命!
更让他惊吓的是,一直温柔娇贵的剑兰贵女,随手就挡住了他的一剑。
贵女漂亮繁复的裙子领口下,隐约露出作训服的领口。
索布奇眼晃一瞬,就被阿弥娑一脚踹翻。
他甚至来不及感叹这一脚的力度之大,对方的鞋底就已经碾上他的脸把他的头踩进泥里。
直到躺在地上,他还因为屈辱愤怒而面色涨红。
该死的,这个贱女人!她怎么敢!她是继承人又怎么样!一个孱弱的、没有魔法亲和的神弃者,还是个女人,中京哪个年轻贵族没幻想将她娶进家门做最华美的装饰、把剑兰家积攒的声望和财富揽入怀中?
她怎么敢!这个废物!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自己无论如何都是琴尼特公爵和帕布莱夫人的亲儿子,即使不能继承爵位,也是贵族子弟里数一数二的存在。这个女人怎么敢让自己的尊严落在地上、怎么敢拒绝自己的保护和邀请?
他怒视阿弥娑,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紧接着,他听见贵女依旧温和的话,轻飘飘的像风一样吹进他的耳朵里:“这次的猎场没有放置‘全知之眼’,哪怕赫在这里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
索布奇只是轻蔑:“葳是琴尼特家族的第五个儿子,中阶大魔法师,是王室供奉魔法师的徒弟。你敢杀葳?”
“你会用剑吗?杀过人吗?会处理痕迹吗?美丽的女士,你现在解开我们,葳将依然珍视我们的友谊,索布奇·琴尼特依然会是你忠诚的朋友。”
贱人,等解开我要第一个把你踹倒踩在地上,让你给本大爷舔鞋!索布奇恶狠狠地想。
当然,他也只敢这么想想。他还没有狂傲自大到在阿奥拉瑟还在世的时候就去明目张胆地欺辱对方的独女。
一只带着安抚意味的手轻轻落在他的头顶,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他的视野里看不见手,但却看得见对方的下属干脆利落地割掉自己每一个下属的头颅,没有任何犹豫。
他瑟缩了一下身体,哪怕头顶的手是如此轻柔,像母亲、像云朵。
哪怕心怀着‘她不可能敢杀死我的想法’,索布奇也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阿弥娑弯眉:“阁下,您冠戴琴尼特的姓氏,我会郑重对您的。”
听起来很好,但总感觉不像好话。
索布奇转着眼珠,绞尽脑汁地搜寻取悦对方的话:“女士、女士!我错了,您是美丽善良的剑兰女士,一定会原谅我的小小失敬。”
“我是蠢货、我是蠢驴,您放过我,我会献上我的友谊......”
眼见对方慢慢从腰间握住那他平时最嗤笑轻蔑的装饰剑柄,他连忙高声大喊:“我认输!我错了!请允许我舔您的鞋面、哦不鞋底、鞋底!”
“请您踩我的膝盖、肩膀和头颅!我愿意为您牵马绳!”
在中京,贵族有专门上马的马凳,一般是比较体面干净的仆从或趴或半跪,任由主人踩着他们的膝盖、和肩背上马,更屈辱地还会被踩头。
而牵马者是比较亲近的侍从,但地位和马凳没有什么区别。
骂一个贵族是马凳或者牵马绳的,比骂他们粗鲁还让他们愤怒破防。
索布奇就这么大声喊出来了,当着他最瞧不起的女人和一群地位卑贱的小贵族和贱民们。他恨得几乎要咬碎牙,还硬是挤出一个丑陋的笑容,讨好地去看阿弥娑的脸色。
臭婊子。他心想,很得意吧?被自己这样姓琴尼特的施法者讨好取悦,恨不得和那群一样愚蠢的女人炫耀三天三夜吧?要是有机会、要是有机会......突然,他怔住,有些扭曲的笑容冻在脸上。
他如愿对上那双眼睛,只在那双被戏称为中京最华贵紫宝的眼睛里看见了平静到漠然的戏谑。
这个女人像看戏一样看他,看他像贱民像小丑一样求饶取悦,看他这样高贵的施法者、他这样的尊贵血脉像狗一样在地上讨好蠕动。
她凭什么这么平静。这个贱人......她竟然毫无波澜,她竟然无视自己。
他一口气怄在胸口,闷得他胸腔剧痛。
阿弥娑擦干净手,想了想,“猎场里有什么吃人的魔兽吗?”
“殿下,那些在应该在西部。”兹丽斯特尽职尽责。
“把尸体装进戒指,让他们打扫干净。过一个时辰再把普克勒罗他们解开。”
“是,殿下。”
赫柏塔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所以其实大人从小就这么野这么坏吗?
她刚才虽然率先朝着那个人类射箭,是因为很讨厌对方说话的语气。
一种很不舒服、心痒痒的感觉,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张弓搭箭,又顾忌着对方可能对大人有用,所以只是警示了一下。
“怎么了女士,很诧异吗?”
阿弥娑停下脚步,表情和善地看着站在原地似乎在发呆的赫柏塔。
不知道为什么,赫柏塔沐浴在那温和的眼神里却总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她下意识摇头:“巫说过,鸟飞过留下种子,风停留会开花。”
阿弥娑:?
“听起来很有哲理,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
“突然想起来?”
“是的,大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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