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最快的,是身为二长老亲传的贺稚雪:“是器鸣金!”
器鸣金,是检测异常灵力法器的正式名。
早在听见贺稚雪说出器鸣金三个字时就已面色大变,邢子山瞬间只觉浑身如坠冰窟。
他从未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恐惧。
对上祝昭昭那双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幽深含笑的眼,邢子山狠狠咬牙。
他立刻指着祝昭昭:“祝昭昭,你竟敢私自偷拿掌刑司的法器,你可知掌刑司现在便可将你拿下判罚?!”
说完,邢子山立刻转身朝着二长老的方向深深行礼:“请二长老明鉴!”
贺稚雪也顿时着急起来:“师父!”
对两人的话音充耳不闻,殊音脸上神情依旧淡淡。
指尖不紧不慢地轻扣身旁木桌,片刻后,她终于开口——
“掌筠,你怎么看。”
“怎么看?”
摆出一副认真思考过的样子,掌筠秒答:“反正这事审了三天都没结果,那既然有新证据了,为什么不看看呢?”
邢子山大声:“宗主!”
掌筠抬手,示意邢子山不要再说:“随意取用器鸣金乃违反宗规自不用说,之后祝昭昭也必定要领罚。”
“但在那之前。”他弯弯眉眼,“先看看器鸣金中究竟记录了什么,也不为过。”
“大家觉得呢?”
没人出声。除了邢子山,在场所有人都默认了可以先查看器鸣金。
毕竟正如掌筠所说,既然在原有证据的基础上查不出结果,那么看看新的证据又何妨?
哪怕这证据来路不规,但总归是新的。
不是么?
见此情形,作为掌刑司主的二长老殊音终于拍板:“既然所有人意见相合,那便看吧。”
知道这回自己再怎么挣扎也不会有结果,邢子山恢复平静。
只是那双手颤抖,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慢悠悠收回落在邢子山手上的目光,祝昭昭语气轻快:“那我这便将器鸣金启动——”
“我来吧。”
从刚才开始一直安安静静的慕行秋突然开口:“器鸣金需要特定的方式才能启动。”
他朝祝昭昭伸出手。
向上的掌心泛着淡淡苍白,祝昭昭盯着那细瘦修长而带着薄茧手一会儿,最终把器鸣金放在了上面。
“给你。”
接过器鸣金,慕行秋很有礼貌地道谢:“多谢祝师妹。”
小指指节在交递器鸣金时不小心碰到他掌心,感受着其上残留的陌生触感,祝昭昭摇摇头。
“慕师兄客气。”
意外插曲结束。随着慕行秋的灵力注入器鸣金,铜制的法器很快运转起来。
一道灵光投射到空中。
变化的灵光清晰地记录着刑煜的所有灵力波动,记录他的灵力波动从比试开始的正常,到中期变得不稳,最后直接彻底崩坏。
而代表灵力波动崩坏的红光亮起那刻,刚好和慕行秋叙述里异常开始的时候符合;包括他说的,邢子山拦在他赶去擂台的路上拖延时间——
慕行秋的证词,全部在器鸣金的回放中对上。
众人的神情开始变化。
很快回放来到最重要的时刻——检测刑煜到底是因剑招反噬失控还是使用禁术暴涨修为失控。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器鸣金投射出的灵光维持在红色,并开始不停闪动。
这是所有掌刑司弟子都知道的标志。
修为异常暴涨的标志。
至此,所有真相水落石出。
早在红光亮起的时候,公孙睿便已经直接甩袖离开。走时脸上神色之阴沉,引得一众长老纷纷侧目。
三长老一派,现在只剩邢子山一人站在原地。
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久到逐渐开始窒息的安静里,掌筠最后叹了口气:“子山小子,何至于此。”
身侧双手捏紧成拳,邢子山死死盯着地面,不吭一声。
“许是正如某些流言所说,子山师兄族中的确有什么叮嘱罢。”
既然刑煜擂台一事已经水落石出,贺稚雪也就没再遮遮掩掩:“毕竟部分世家对族中子弟要求确实颇高,偶尔也会听闻别的宗门发生此类事件。”
“只是你为何要栽赃慕师兄?”
看着独自站在长老座位后的邢子山,贺稚雪生气又不解:“栽赃便栽赃,你甚至想把责任全部推倒慕师兄头上。”
“如果这次不是祝师妹及时带来证据澄清真相,你可知以你栽赃慕师兄的理由,一旦被承认,慕师兄将会……”
乍然响起的怒喝打断了贺稚雪。
“那是他应得的!”
猛地抬起头,邢子山终于撕下伪装的假面,脸上神情之狰狞,令见者无不惊心。
盯着慕行秋的眼神阴狠,他毫不掩饰对慕行秋的刻骨恨意:“自从他来了剑宗,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他凭什么,凭什么得到那么多东西……”
“他凭什么抢走我剑宗大师兄的身份!!”
最后一句质问怒吼而出,响彻厅堂的声音里,邢子山绝望得真情实感,贺稚雪白月书等人脸上也写满唏嘘。
祝昭昭却非常疑惑。
大师兄?什么大师兄?
一个这会儿还在和白月书还有秦之衡一起在老生班上学的人,当什么剑宗大师兄?
梦里当?
还敢喊那么大声。
说出来都不嫌自己丢人吗?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其他宗门笑到地老天荒?
贺稚雪很快解开了祝昭昭的疑惑。
她皱眉:“可是大师兄的位置先按年龄,再是按修为排。年龄上我大师兄王肃年纪最大,而修为……”
“哪怕择大师兄一位时,你与慕师兄修为不相上下,可这么多年过去,你修为早已大大落后于他。”
“又何必一直揪着这点不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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