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诺拉露出残忍的微笑:“我的宝贝们会好好招待他——”
下一瞬间,她丢在餐桌上的刀叉突然飞了起来,朝佩诺拉的心脏扎去。
拉里反应敏捷,手里的红酒朝着佩诺拉泼过去,暗红色的液体如同剑一样射出,企图击落刀叉,他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刀叉飞起来的速度更胜一筹,而佩诺拉并不是那种矫健敏捷的类型,血色惨案似乎即将发生。
紧急时刻,一只纯白的、滚圆的胳膊横在佩诺拉胸前,刀叉飞至,“剁剁”两声扎到了胳膊上,一道雪白的人偶出现在椅子后面,它前倾身体,以一种守护的姿势将佩诺拉严严实实地保护着。
佩诺拉神情莫测,拔出餐刀,狠狠扎在餐盘上,顿时,餐盘四分五裂,餐刀入木三分,寒光闪过,如同佩诺拉眼中的戾气。
“看来还有一只老鼠,滚出来!”
餐厅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佩诺拉。
寂静的空气中,只有滴答滴答的声音,那是从人偶刀口处流下来的液体,暗红的颜色,很像血水。
白色人偶手臂的部位变得干瘪而暗淡,很快,只剩下一层皮耷拉在肘部,连带着挂在上面的叉子也摇摇欲坠,片刻后,耷拉的皮层自动脱落,它重新长出小臂,那要比它原来的更细瘦一些,有点像肢体发育不良。接着,人偶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拉里来到佩诺拉身边,警惕地向四周巡视,想要找出那个在背地里动手的家伙。
“滋啦”,蜡烛的芯子突然闪了一下。
突然,餐厅的窗户突然打开了,魔法塔外的狂风不断让窗叶拍打在窗框上,噼里啪啦地声音想起来,餐厅的氛围都因此变得诡谲。
狂风把蜡烛的火光吹得明明灭灭,烛台被一只无形的手左右掰动,“吱呀吱呀”地响着。烛泪甩得到处飞溅,一道隐隐约约的人形出现在那里,它浑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水雾之中,披着斗篷,兜帽将脸遮盖得严严实实,但看起来体型并不不高大,像是一个女人。
佩诺拉红唇勾起,她的金发在风中狂舞,又在烛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光芒。
“好好招待她,宝贝们!”
她的言语蕴含魔力,层层叠叠的力量铺陈开,分布于餐厅角落各处的人形物像是听到命令的士兵,全都动了起来,它们朝着斗篷的位置围拢过去,这些大小不一的人偶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利器,像蚁群一样冲锋陷阵。
但下一秒,佩诺拉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发现在操控不了那个穿着斗篷的人。
佩诺拉·帕斯卡脸上露出一丝茫然,自她的天赋觉醒后,她就能将操控有着人形的物体,无论是有血有肉的真人,还是各类材料制作的人偶,她操控起来得心应手,就像挥动自己的肢体一样简单。
而那个站在烛台下的斗篷人员,它看起来似乎有人形,却更像是幻影,她灌注进去的魔力像河流汇入大海一样被冲散了。
不仅如此,当第一个人偶冲过去的时候,斗篷人影如同水汽一样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那盏华丽的烛台。
人偶们前赴后继地扑过去,不知道是哪一只人偶被跘了一跤,继而接二连三的人偶摔作一团。
“这就是你的能力,女巫?”一道阴森森的低沉嗓音贴着佩诺拉的耳边响起,像是有人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弯下腰故意凑到她耳边,阴暗黏腻,听得人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谁?”佩诺拉蓦地转身,握着餐刀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劈过去,在她身后,白色人偶体闪现,它手握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同样袭向那里。
但什么都没有。
无论是佩诺拉还是白色人偶,攻击都落空了。但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那盏消失的烛台落到地上,就在佩诺拉脚边颤动。
它震颤不休,发出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像极了绵延不绝的嘲笑声。
这声音像鼓点一样在佩诺拉的神经上跳舞,她太阳穴鼓鼓跳动,神经紧绷。
但她就是抓不到人,甚至看不到那个人存在。
拉里提议说,“我们离开这里,去实验室。”他认为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和一个看不到的敌人纠缠下去,而且这只是餐厅,这里的人偶的作用更多是用于装饰,远没有魔法塔其他地方的人偶更有攻击力。
然而,佩诺拉伸手给他了他一巴掌,“闭嘴!懦夫!”
佩诺拉手劲很大,拉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看着佩诺拉,眼里有着明显的不赞同。
佩诺拉想都没想,扬起巴掌想要给拉里再来一巴掌,“再用你那对眼珠子看着我,我会把他们挖出来镶在人偶脸上。”
拉里抓住她的手,但他闭上了眼睛,他的情绪很稳定,十分从容,“冷静点,帕斯卡,不要让敌人干扰你。”
拉里的话像森林雨后的天空,清凌凌地落到佩诺拉耳里,她立刻清醒过来,额头上冷汗如瀑。
被操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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