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王宁王亲率一支部队,带着安槐质子,攻破津沽了!”
“什么?!”鹿宁怔怔地看着来禀报情况的士兵。
那士兵喘着粗气,继续急声道:“宁王攻破津沽后,毫不停留,直攻京城,如今恐怕已兵临城下!皇上紧急下令,命荣王殿下、您、还有侯爷,立刻火速回援京城!”
话音未落,向南予带着几名亲兵,一脸焦急地狂奔而来。
他显然也是刚刚收到消息,甚至来不及回去军营,就直接来找鹿宁了。他在鹿宁身前勒马停下,声音嘶哑地喊道:“鹿宁,秦校尉说有京城急报!谢染派了一队士兵攻击剑门关牵制于我们,他自己却金蝉脱壳,袭击津沽,皇上令我们即刻回京救驾!”
向南予说着,也看到了鹿宁身后空荡寂静的敌军大营,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更加难看:“我们都中计了!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北疆,而是京城!他利用剧情先知,把我们所有人都耍了!”
鹿宁缓缓抬起头,望向天荡山的方向。按照时间计算,谢奕此刻应该已经抵达天荡山,甚至开始攻击那个很可能同样是陷阱的敌军了。
计划全盘失败,一步慢,步步慢。
谢染这一手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彻底打乱了他们所有的部署!
鹿宁咬咬牙,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再次闪出文字。
【谢染劫持皇上,与鹿宁、向南予和谢弈进行最后的决战。】
她突然意识到,最后的剧情要开始了!
*
鹿宁与向南予快马加鞭赶回北疆军营,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谢染的计谋,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两人径直冲入中军大帐,却见谢奕竟已先他们一步回来了!
他背对着帐门,身着玄甲,正站在大周地图前,不知道思考什么。而秦鸣则一脸愤懑地站在一旁,拳头握紧。
听到脚步声,谢奕转过身,在看到鹿宁和向南予都安然归来后,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收到消息了?”谢奕问道。
鹿宁沉重地点头,快步走到他身边,回答道:“京城急报,谢染攻破津沽,兵临皇城,我们都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她叹了口气,又问道,“你为何会提前回来?”
谢奕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道:“天荡山是陷阱。所谓的敌军根本就是个幌子,只有寥寥数百名老弱残兵,一触即溃,我们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他们。我立刻意识到不对,下令全军急速撤回。刚回营,京城的八百里加急就到了。”
闻言,向南予一拳砸在地图上,咬牙道:“谢染利用对剧情的先知,算准了我们每一步反应!利用剑门关牵制我,空置大营引兰时偷袭,而他本人,却带着真正的主力进攻京城,好一招连环计!”
秦鸣在一旁补充,语气充满了懊恼:“好在王爷撤回及时,我军损失不大。但我们被彻底耍了,白白浪费了最关键的时间!”
帐内一时间陷入一片死寂。
他们几人觉醒者,怎么也想不到会被谢染玩弄于股掌之间。
“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鹿宁率先打破沉默,眼神重新锐利起来,“皇上危在旦夕,京城绝不能失,我们必须立刻回援!”
“没错!”向南予附声道,“北疆局势暂时稳定,秦鸣和白清月足以镇守,我们必须立刻驰援京城!”
谢奕点了点头,下令道:“影子即刻点兵,黑卫铁骑全部随我出发!鹿节度使,侯爷,你的轻骑也一同前往,我们以最快速度赶回京城!”
“是!”众人齐声应道。
军令如山,随着命令的下达,整个军营立刻高速运转起来。
不到一个时辰,所有士兵已然集结完毕,向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但是,尽管他们日夜兼程,但赶到京城外围时,还是看到京城的城头上,飘扬的是玄蛇组织的血色图腾旗帜!
他们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影子通过与城内残存的忠臣取得联系后,得到的消息更是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谷底。
皇上并未遇害,但已被宁王谢染软禁在深宫之中,失去了自由。谢染以清君侧、靖国难为名,控制了皇宫和大部分京城防务。
许多留守京城的将领或被诱降,或被控制,或如同鹿宁他们一样被紧急召回后却无法入城,散落在京城周边,群龙无首。他们焦急地暗中商议如何营救皇上,但苦于没有主心骨和完备计划。
唯一的好消息是,传国玉玺并未落入谢染之手。
据密报,皇上在察觉有宫变迹象时,提前让心腹太监将玉玺秘密藏匿了起来。谢染几乎翻遍了皇宫,也严刑拷打了不少内侍宫人,至今未能找到。
正因为缺少了象征皇权正统的玉玺,谢染才无法立刻黄袍加身,正式篡位登基。
他的篡位之举,名不正言不顺,在天下人眼中仍是叛贼。而且,他带入京城的军队数量其实并不算特别庞大,控制京城已属勉强,若要完全镇压所有反抗力量,则显得力不从心。
所以他需要外援,更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是瓦伦。
他将瓦伦囚禁在宫中,严加看管,意图利用瓦伦作为筹码,与安槐王进行谈判。提出的条件非常无耻,只要安槐王愿意出兵支持他登基,他甚至愿意割让北疆的大片领土给安槐族!
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他不惜引狼入室,卖国求荣!
形势危急到了极点,一旦让谢染与安槐王达成协议,或者让他最终找到玉玺,那么一切就都晚了!
“必须尽快拿到玉玺!”谢奕分析道,“玉玺绝不能被谢染找到,更不能让他有机会与安槐王勾结成功!”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对皇宫布局最为熟悉的谢奕,通过一条鲜为人知的废弃排水密道潜入皇宫,寻找并取出被藏匿的玉玺。
而鹿宁,则负责在外围策应,制造一些小规模的骚乱,吸引叛军的注意力,为谢奕的行动打掩护。
计划很快成型,二人便在当晚展开了行动。
当谢奕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潜入皇宫时,鹿宁率领一小队士兵,在预定的几个地点点燃火堆,制造疑似大军来袭的混乱迹象。
叛军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纷纷扑来镇压混乱。
计划起初进行得异常顺利,让鹿宁以为能顺利阻止谢染。但是,鹿宁显然低估了谢染的狡猾和多疑。
他对剧情的先知,让他对鹿宁这个变数最大的女主角充满了警惕。鹿宁制造的混乱,骗过了普通的叛军将领,却未能完全迷惑住谢染。
就在鹿宁计算着谢奕差不多要偷出玉玺,准备撤退之时,四周突然聚集过来大量的叛军,将她和带进来的士兵团团围住!
为首者,正是一直在暗处观察的谢染!
“鹿节度使,恭候多时了。”谢染抚摸着右手手腕上的血蛇图腾,嘴角勾着得意的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可惜我早就通过剧情文字看到了。”
所以他一直在周围观察,寻找鹿宁放松警惕的时间突然发动攻击,然后将她瓮中捉鳖。
鹿宁看着逼近的敌军,和部下拼死抵抗。但可惜寡不敌众,很快便落入下风。身边的亲卫一个个倒下,鹿宁自己也多处负伤,最终被叛军按在了地上。
她被押到谢染面前,浑身血污,却依旧倔强地怒视着他。
谢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戏谑道:“啧啧啧,我们的女主角这次终于落到我手里了。你说,如果我用你做饵,我那好弟弟会不会乖乖把玉玺送回来呢?”
鹿宁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谢奕恐怕已经偷走玉玺。
在她的印象里,谢奕似乎是全书里武功最高的。谢染想抓住他,确实有些困难。
想到这里,她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欣慰的笑。
谢染冷笑一下,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便让手下把鹿宁关进了大理寺天牢。
*
熟悉的霉味扑面而来,鹿宁靠在大牢的石壁上,嘴角不由扯出一抹自嘲,喃喃自语道:“我这辈子跟大牢还真是有缘,也不用住鹿府了,干脆直接住大牢算了。”
从开局被诬陷下狱,到中间各种被关押,这都快大结局了,居然又回来了。
她心中纳闷,作者是多喜欢看她坐牢啊。
就在她思考该如何自救时,牢房外的走廊处,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快点,进去!”又一个囚犯被推搡着关进了她对面的牢房里。
鹿宁原本无意理会,但当看清那人的侧脸时,顿时惊讶得坐直了身体!
“宋柔?!”她低呼道。
对面牢房里的宋柔闻声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
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发髻散乱,但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早已料到的了然。
“你怎么进来了?”鹿宁忍不住问道。
宋柔平静地挪到栅栏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和向南予试图与城内旧部联络,没想到暴露了行踪,被谢染的人抓住了。现在,向南予不知道被关在哪里。”
鹿宁的心再次沉了下去,连向南予也落网了,只有谢奕一人在外面了。
“现在,所有的希望恐怕真的都在荣王一个人身上了。”宋柔叹了口气,问道,“他拿到玉玺了吗?”
鹿宁摇了摇头,回答:“我被捕时,他应该已经得手了,但现在谢染用我威胁他。”
宋柔沉默了片刻,忽然从自己散乱的发髻深处,摸出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针灸针!
她将针灸针从栅栏底下弹射了过来,精准地落在了鹿宁的脚边。
“藏好它,这是我最后藏起来的一根了。”宋柔说道,“谢染的人搜走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没想到我还藏了这个。”
稍微停顿了一下,宋柔又说道:“你想办法撬开脚镣和门锁,趁机离开,与荣王!我会想办法制造混乱,吸引狱卒的注意力。机会可能只有一次,你必须准备好。”
鹿宁紧紧握住针灸针,重重地点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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