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孤儿院与多萝西

孤儿院的生活与丽莎以前的生活有着天壤之别。这里没有温暖的阳光,没有美丽的花园,只有拥挤的房间和简陋潮湿的床铺。十几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每张床之间只隔着一条狭窄的过道,床上的被褥又薄又旧,散发着一股霉味。孩子们每天都要做大量的农活和手工活,天亮就要起床,先去院子里的水井旁打水,然后打扫院子,接着去菜园里种菜、浇水、施肥,下午要做手工活,编织篮子、缝制衣物,天黑了才能休息。吃食也很差,常常只能吃一些难以下咽的黑面包和稀粥,面包又硬又干,粥里几乎看不到米粒,只有一些汤水。

克利切先生对孩子们很严厉,动辄打骂。他创办孤儿院的目的,与其说是慈善,不如说是为了利用这些孩子的劳动力。他会把孩子们做的手工活拿到镇上去卖,换取钱财,但这些钱财很少用于改善孩子们的生活,大多进了他自己的口袋。他会穿着新衣服,吃着丰盛的食物,孩子们却只能忍饥挨饿,穿着破旧肮脏的衣服。丽莎常常因为干活太慢,或者手工做得不够好而被克利切训斥。有一次,她编织的篮子有些歪歪扭扭,克利切一把夺过篮子,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着:“没用的东西!这么简单的活都做不好!今晚不准吃饭!”丽莎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不敢哭,也不敢反抗。

在孤儿院的日子里,丽莎唯一的慰藉就是那把园艺剪刀。那是父亲送她的。

她会在干活之余,偷偷跑到孤儿院后面的一片空地上,那里长满了杂草和野花。她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清理杂草,把野花移栽到一起,用石头围出一个小小的圈子,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小花园。她会给花草浇水,用手指轻轻抚摸花瓣,和它们说话。看着那些在逆境中依然顽强生长的花草,丽莎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还是相信,父亲一定会来接她回家,她一定能重新拥有一个温暖的家。

孤儿院的孩子们大多性格孤僻,彼此之间很少交流,甚至会为了一块面包、一件衣服争斗。丽莎也不例外,她总是独来独往,很少主动和其他孩子说话,把自己封闭起来。但她遇到了一个善良的小女孩,名叫多萝西。多萝西比丽莎大两岁,头发枯黄,身材瘦弱,风一吹就跑了。她的眼睛很漂亮,性格温柔。多萝西是孤儿院里的“老住户”,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年。她看到丽莎总是一个人,常常被克利切训斥,就主动过来帮助她。她会教丽莎如何更快地打水,如何编织出更整齐的篮子,会把自己省下来的一小块面包分给丽莎,会在丽莎被克利切训斥后,悄悄拉着她的手,安慰她说:“别难过,先生只是心情不好,过一会儿就好了。”

丽莎渐渐把她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们会一起在空地上打理“花园”,多萝西会帮丽莎寻找花籽,一起给花草浇水。丽莎告诉多萝西,她的父亲是一位工厂老板,他很爱她,一定会来接她回家,她还会带着多萝西去她家里的花园玩,那里有很多漂亮的向日葵。多萝西告诉丽莎,她的父母在一场瘟疫中去世了,她没有家,孤儿院就是她的家。她还告诉丽莎,孤儿院里的一些生存技巧,比如如何避开克利切的打骂,如何找到一些野果充饥。两个孤独的孩子相互陪伴,在艰难的环境中寻找着一丝温暖,像两株依偎在一起的小草,共同抵御着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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